酒吧内的灯光柔和,现在时间还早。年轻的男孩弹着吉他,配合着低沉的贝斯和鼓点唱着爵士乐,他的声音黯哑,混合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和温柔。他深邃的眸子看着台下的女生,嘴角带着微笑,唱着自己的心情。这个男孩是这个酒吧中最大的卖点,他总是带着一种十分干净的慵懒唱着那些英文歌,他年轻,他英俊,他用自己的方式表现着自己,他略带沙哑的嗓音让他变得更加的性感。
“老板,”吧台后的酒保推上一杯酒。那是一杯黑色的苦味马丁尼,苦艾酒混合着琴酒。黑色的酒水上点缀着一只红色的樱桃,“您似乎很中意他。”
林禹晨将视线从吧台上移开,拿起那杯酒抿了一口,那苦味在嘴里散开,但是却是一种说不出的锐利口感。林禹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是一个不错的摇钱树,但他的心应该不只是局限在这儿。”他说完转头看又看了眼台上的男孩,“如果有一天他想走,就别为难他了。”
“是的,老板。”酒保脸上也带着微笑,他家的老板看起来很严肃,但总是那么温柔。
“还有,下次调马丁尼的时候,基酒用伏特加吧,再加点柠檬。”他说着把一杯马丁尼喝掉,“实在是太苦了。”
酒保微微点头,然后在把台下的调酒方中改了马丁尼的配方。
就在所有气氛都如此和谐的时候,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台上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并且传来了女孩们的尖叫声。
林禹晨转头,看见一个男人正抓着那个他们刚刚还在讨论的摇钱树厮打。
“住手!”林禹晨喊了一声,过去拨开还在围观的几个女孩,几个保安上前将女孩们劝离,林禹晨拉住男人,他发现这个男的还是个地中海,他带着几分微笑很礼貌的说,“先生,您在我这儿打人,至少也得说说为什么吧?”
“她勾引我老婆!”地中海气急,一下甩开林禹晨的手。这个地中海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身材健壮的很,比一八五的林禹晨还要高出一些。
“我没有!”男孩挣扎,他求助的看向林禹晨。
“您老婆被勾引,是应该回去教育您老婆。”林禹晨伸手捏住地中海抓着男孩的手,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手上的力道可以点不小。地中海哀嚎着放了手,男孩被林禹晨揽在身后,“您在这儿破坏我家的驻唱,知道我损失多大吗?”
林禹晨松开手,年近而立之年的他,带着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给人一种很严谨的感觉。
“你他妈就是老板啊!”另一个穿着格子衫的男人冲了过来,推了一把林禹晨,“真他妈省的我们去找你算账了,就你开的这破酒吧跟我们抢生意,还特么让你手下那个小白脸勾引我家大嫂?”
这个格子衫越说越气,伸手抓着林禹晨的衣领就要打,刚抬手呢,就被林禹晨一脚踹到肚子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摔进乐池架子鼓里。
“啧。”林禹晨皱眉,直指那个摔进格子衫对地中海说“这架子鼓十几万,记着赔啊!”
“赔你麻痹!”地中海骂街啐了口痰,给傍边一个穿条绒衫的使了个眼色,两人举着椅子抡过来,林禹晨一看还有一个帮手,他往后退了两步,瞥见一个跟前的椅子,几脚踹过去,地中海和条绒衫还冲着呢,被脚底下突然飞过来的椅子一绊,直接摔了个马趴。
“底盘不稳还想打架呐?”林禹晨脸上的微笑多了几分嘲讽,“我这椅子也好几千呢记着赔。”
地中海和格子衫的仇恨,成功的转移到了林禹晨的身上,那个格子衫也爬了起来,男孩见事不妙赶紧跑去吧台,跟酒保求助,酒保慢悠悠的打了个电话。
地中海抽出一把弹簧刀,朝着林禹晨刺过来。而林禹晨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侧身领着男人走,地中海的冲力过大,被林禹晨这么一领,踉跄的厉害,林禹晨另一只手一下打在男人握刀的手臂内关节处,一领一停一推一带,刀明明还在男人手里,刀刃却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而地中海试着挣脱林禹晨,却发现纹丝不动,虽然林禹晨比他看起来瘦小太多,但是在力气上居然是他输了。
“怎么样客人?对于我们店的商品,您是现金赔呢,还是刷卡赔呢?”林禹晨贴着地中海的耳边问,他的声音因为常年吸烟有些黯哑,要是说些情话一定充满着魅惑。但是他话音刚落,头都没回抬脚就往身后踹去,那个格子衫伴又一次飞了出去,他还保持着高举酒瓶的姿势,狠狠地摔进吧台里,酒保很合时宜的往旁边跨了一步躲开,悠闲的擦着酒杯。酒柜上的酒噼里啪啦的摔了格子衫一身,酒水溅的满身都是,被砸的也是鼻青脸肿的。
“这次飞的比上次远多了。”林禹晨说,然后有些埋怨的对着怀里的地中海说“不是我说,你们真败家,桌椅板凳,我家小孩的精神损失费,外加一瓶拉菲还有额...各种酒,一共220万,我给你摸个零头,亲情价200万怎么样?您是现金还是刷卡?”林禹晨不知道被砸的酒有多少是啥,他只是随口报了个数字,那些酒他并不在乎,就是想让对方堵心堵心。
“放屁!这些桌椅和医药哪儿有这么多钱?”地中海嘴硬。“你他妈抢钱?”
“不好意思,我这里是做生意的。你到我这儿闹事儿,我可是损失了很多钱的。”林禹晨说话的时候,从酒吧外进来一群穿着西装的人,他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劝离其还在看热闹的客人,另一部分将战区的人围住挡住外面人好奇的视线。并且齐刷刷的掏出手枪指着这三个男人。
林禹晨放开地中海,整理下自己的西装,收起了他脸上的笑容道:“打架打到日轮极道,真是抽了下下签。不过如今黑道也是讲究理性的200万买你仨人的命算是便宜了吧。”他说着已经有人扶起一把椅子,林禹晨也不客气的坐下,那三个男的听见日轮极道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了,林禹晨掏出一把手枪上膛,指着为首的那个地中海,带着玩味的笑意,极富磁性又带着一丝丝温柔的声音响起“是好呢,还是.....再见呢?”
在海湾的小巷内有一间咖啡厅,名叫有间咖啡厅。店主是个非常漂亮的老板娘,她会带着淡淡的微笑客人们做好喝咖啡。这间咖啡店没有那种硬式的座椅,都是软榻,上面有雕花的矮桌。进到咖啡厅内,就能闻到那浓郁的咖啡香气。
陆萧坐在靠窗的角落,面前放着一杯很漂亮的拉花咖啡,他伸手朝着老板娘打招呼,老板娘笑了笑,继续在吧台后忙活着其他客人的咖啡。他抬头望向窗外,他等的人还没有来,那个家伙总是迟到。
终于打扫干净的酒吧内也没有什么客人了,林禹晨扯了件儿外套也出门了。酒吧门口,林禹晨的助手周大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周大山的年纪比林禹晨年长许多,平日里负责照顾林禹晨的饮食起居。也是林禹晨平时最不用防备的人之一。
“少主。”周大山将车门打开,林禹晨点了个头坐入后座,他将门小心关上,车子缓缓驶出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