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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怪的目击者

一阵笑声后,韩尝卫看到后视镜里两人脸上又浮现的疲劳模样,便明白了这次的事故影响必定很大,局里一定希望各方面都调查处理妥当,当然要辛苦他们一阵子了,于是对他们说道:“听你们说目击者的住处就在当晚车祸附近,那边的路我熟,我估计怎么着也得2小时左右,你们就先休息一会吧,到地方我叫你们就是。”后座两人道了声谢,就沉沉睡去了。

祁颢经常和李格说,他的好朋友不仅名字奇怪,性格也奇怪,经常没来由地就大跳大叫,神经兮兮,说兴奋就兴奋说颓废就颓废的主。李格本来是不相信的,今天可算是让他见识到了,因为车到了地方,韩尝卫并没有叫醒他们,而是打开车门,让冷风肆意吹进来,自己站在山道上对着大山嘶吼,“大山唉!我尝卫来也!祝我找到此案之关键,破解此案!大山唉….”

“闭嘴!”

这是李格和祁颢的气愤之声,倒是吓得韩尝卫一时噎住,不停地咳嗽,祁颢捂着胸口从车里出来,瞪着韩尝卫说:“前天夜晚的车祸现场没吓到我,你这声大山唉,吓死我了!”李格也想训斥一下,但转念一想,他和韩尝卫毕竟要生疏些,怕这话说出口会搞的气氛尴尬,于是就走到驾驶座将车开到一边锁上,示意还在斗嘴的两人下山去找目击者。

那天打报警电话的那位婆婆说她在护林员住的房子,于是一行三人准备根据地图上标识的生态房,找一个距离当时事故现场最近的先去看看。为了改善护林员的工作条件,相关部门为护林员配建了生态房,这一批生态房在外观上皆为红顶白墙,墙壁上也印有“护林防火”的红色粗体字,这大雪后的一片雪白中的红色屋顶和红字,应该很好辨认。

于是三个人在寻找了半小时后,终于看待不远处一抹红色,隐约看见“护林防火”四个大字,祁颢和李格都舒了一口气,迈步走向生态房,只有韩尝卫掉队在最后,左看右瞅地,一副不可漏掉任何细节的样子,走在前面的两人摇头无奈,知道韩尝卫这超级敬业甚至于过分般的敏感是改不了的。

等到了地方,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开门,祁颢和李格正郁闷着怎么是个男的,后边刚刚赶上的韩尝卫就飞奔过来,边跑边问:“大叔,前天夜晚你是怎么发现车祸的?怎么报警的,您那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祁颢捂住了嘴,显然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已经让大叔面露不悦了,于是李格才连声道歉说明了来意。大叔这才放松下紧张感,楞了2秒,说道:“你们可能说的是那位怪婆婆吧,她住在老护林员住的房子里。”

“怪婆婆?”几个人齐声问道,当然少不了被捂住嘴的韩尝卫,支支吾吾在祁颢手套捂住的情况下还能叫出声。

“那个婆婆啊,是我几年前换到新的护林房的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本来那个老房子是要拆掉的,可那位怪婆婆死活不愿意离开,送她去养老院又偷偷跑回来,看她坡着脚,一身破破烂烂的,我们没办法只好就让她住下了,为此我们还去单位特意恳求领导呢!求领导帮帮忙不要断了她的水源啊电啊,她这才可以安全住下,她呀平时天气好就去城里乞讨、卖点自己做的针线活,不过她的针线活倒是做的不错啊,有时候大家送点吃的用的给她,她呀就会点头接下也没个谢谢啥的,不过倒是从来没见她说话,就这样,几年过去了,她还住在那儿,她……”

“哦,谢谢大叔配合我们调查,我们想问您她住在哪边?”祁颢打断了大叔喋喋不休的话。大叔顿时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于是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抱歉啊警察同志,我是太久没和人聊天,今天遇见了你们,一时高兴,忘了你们有要紧的事要办,那个怪婆婆住在北面,我这是南面,你们下了这道坡,朝北面一直走就能看见了。”

三人听后,连忙道谢转头离开,韩尝卫也趁此机会逃离了祁颢的手套,他们走的时候还听见大叔嘀咕:“北面天阴冷潮湿了,尤其是冬天,怪婆婆真怪,就是不愿意离开。”刚走到下坡,韩尝卫就哈哈大笑起来,弄的其他两人一脸狐疑,还以为刚才被祁颢捂住嘴巴太长时间,大脑缺氧迷糊了。

韩尝卫嘿嘿一笑,自豪地解释道:“怪婆婆。恩…..看那位大叔起码也有四十四五岁,他叫别人婆婆,那么那位婆婆起码有六十几岁,刚才大叔也说了她腿脚不利索,那么,问题来了!”这时,韩尝卫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两位心不在焉的人,满眼写着“你们快说啊,有什么端倪?”

见两人无视他的话,径直走过他的身边,韩尝卫终于忍不住了,一路小跑追上他们自顾自地解释道:“她腿脚不方便为什么大半夜的还要出门?她从不说话那天怎么那么理智地报警了呢?还有,环境比那阴暗潮湿的小破屋好不知道多少倍的养老院她为什么不去?”

听到韩尝卫这么一串疑问,说实话,论谁都要心中画上几个问号,正当他们也想分析一番的时候,韩尝卫又蹦蹦跳跳地折断一根树枝,拍打着雪说道:“有可能她患了风湿病夜晚疼的睡不着,才听到了车翻下山的声音,她不说话有可能就是不想说话,但遇见了车祸,婆婆还是处于本能想救人一命才报警,至于为什么不愿意住进养老院,是因为……”

李格和祁颢觉得前两条他分析的挺有道理,都聚精会神地等着听着第三条的分析,但是,韩尝卫毕竟是那个古怪的韩尝卫,这第三个分析真心让他们俩觉得无厘头,因为韩尝卫是这么说的:“因为婆婆脑子有问题!”

“也有可能是婆婆曾经待过养老院,可能被虐待过,心理产生了阴影,最近不是有很多报道养老院护工虐待老人的事件吗。”虽说韩尝卫有时分析的过于怪异,但不得不说勾起了祁颢的兴趣,于是也分析起来。

听到祁颢的分析,李格也不惊大赞,“恩,是个好推理。”

韩尝卫一把搂住好朋友的肩旁说道:“行啊,咱俩以前较真的感觉找回来了,分析的不错啊,要不,来我们刑警队啊,祁大推理家。”

祁颢看到韩尝卫一副没正经的样子,甩开他的手说道:“不去!不光我的心脏受不了,我妈的心脏也受不了!”,李格知道祁颢的心脏不好,也附和道:“就是,祁颢这个心脏不适合出你们那么刺激的外勤啊。”

可是韩尝卫还不死心,追过去和他们闹在一起,继续对祁颢死缠烂打。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能和警校的好友一起办案,可祁颢由于身体原因,毕业就去了交警大队,这个愿望也就随之破灭了。

三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怪婆婆的小木屋前,那个佝偻的怪婆婆此时就站在门口。

当他们抬头看见眼前的景象时,都不禁心中一震,因为门前挂了许多大小不同的布娃娃,稍大一点的可以看见娃娃面部的狰狞的表情和血红空洞的眼睛,在寒风中摇摆不定,说不出的阴森感。尤其是婆婆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她的脸上皱纹密布,像稻田的沟沟壑壑,完全老态龙钟的模样,可是她那一双眼睛却极其的犀利明亮,好似一个年轻人的精光!更令人吃惊的是她开口的一句话,更是让三人顿感怪异。

“你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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