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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境再临

“防盗报警玻璃?”王磊看着眼前这栋如最坚固的堡垒似的别墅,惊讶地说道。“陈子衿,小心。”破碎的窗户背后的窗帘突然穿出几只手,随意乱晃想要抓取些什么。

“我们走吧,白费那么多力气了,不过也好,之后尸群都会被吸引过来,我们也好突围。”陈子衿抽出卡在防盗网上的刀,三人向铁门走去准备逃离。

然而在这时,别墅的铁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小洋装的小女孩从别墅里跑了出来,站在三人面前,圆滚滚的大眼睛分别仔细地看了三人一眼,最终张开双手向着陈子衿冲了过来。恍惚之间,他深藏在记忆中的画面被重新浮上了脑海,张开双臂的小女孩与脑海中张开双臂的女子重叠在了一起,面对如乳燕归巢般的拥抱,让他无所适从,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陈子衿!陈子衿!”王磊大声喊道,回过神来的陈子衿看到小女孩已经跑到自己跟前,小女孩张开双手,双眼通红,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角处滑落。“乖,不哭喔。”陈子衿蹲了下来,拉长衣袖擦去小女孩脸上的泪痕,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精致的五官,稍微有点婴儿肥的小脸庞,第一眼看上去就非常可爱,按照现代人的审美,拥有这样可爱相貌的小女孩,已经可以去拍广告了吧?陈子衿猜想着。左手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哎呀,好重啊,你这个小胖妞!”

“快点进去,将那个警报器关了。”陈子衿捡起地上的刀,让黄牛和王磊先进去打头阵。一阵打斗声之后,别墅内再也没有丧尸的动静。“那个警报在哪里关,快问问那个小女孩。”黄牛的叫声从屋里传出。“乖,告诉哥哥在哪里关那个很吵的东西。”女孩没有开口,反而抬起手指着铁门。在小女孩的一路指引下,最终在神台背后的墙壁里找到了那隐秘的开关。

小镇上已经没有电供应,应该是山体滑坡造成的损害,仅有使用不同供电线路的路灯仍在工作,照亮了小镇的一小部分。手电筒放置在楼梯上,照亮了部分的大厅,黄牛和陈子衿两人看着满是符号线条的地图,商量着之后的路线。“估计我们还得绕一下了,估计省道通往广市的路全部堵住了。”黄牛摇头说道。陈子衿在地图上乡道与省道交汇处点了一点。“最糟糕的情况应该是双向都完全堵死,想绕也绕不了,只能徒步了。”“看情况再说吧,到时候随机应变,现在连突围都没办法做到,就别顾及太多了。”“这么个可爱的小女孩,可惜是个哑巴。”王磊挑起小女孩的下巴。小女孩瞪着眼睛看着正贱贱地笑着的王磊,扬起小手,打了王磊的手一下。“小哑巴打人啦!”王磊躲开了小女孩的第二次攻击。“你打不着,你打不着。”两人开始绕着沙发追逐嬉耍起来。因为看到家人的尸体而大哭一场的小女孩脸上再次洋溢起了笑容。

陈子衿摸出手机,给陈静瑶的平安短信回复了过去。“快十二点了,先睡吧,小君,别玩了,你看你玩得满头大汗。”陈子衿拉住了小女孩徐文君,用湿毛巾将她脸上的汗水擦去。“你先去洗澡吧,我来看着她。”王磊抢过毛巾,用力在徐文君的脸上摩擦。徐文君张开口,依然没有发出声音,随后张牙舞爪地向王磊扑过去。

“真是没长大,和小孩都玩得这么起劲。”陈子衿笑道,走进了浴室。脱下衣服,摸出裤袋里的手机,此时他习惯性地点亮了一下屏幕。他恰好看到屏幕上的时间从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变成零点零分。

熟悉的钟声再次响起。“封印日渐松动,请来帮帮我,米莱西安。”陈子衿睁开眼睛,又是这个白色平台,只是之前那个女子已经化作一尊石像,女子蹲在石台上,翅膀微微收拢,双手提着剑,眼睛依旧闭着,陈子衿紧盯着石像,石像极为传神,即使它只是一座石制雕像,但鬼斧神工的技艺让陈子衿感受到了石像温柔而哀伤的情绪,紧闭的眼睛也如睁开一般时刻地让他感受到目光。

再次睁开眼睛,如陈子衿所想的,他再次来到了这个梦境。“不用害怕,胖哥哥保护你!”门外传来了王磊的声音。环顾四周,浴室里没有任何趁手的武器,他直接扯下浴缸的幕帘,拉开浴室的门,一只丧尸就站在门前,听到背后的动静,丧尸刚想转身就直接被陈子衿用幕帘包住,往背后一拉,丧尸就直直地摔在在地,关上门。大厅此时还有着五只丧尸,加上已经倒在地上和浴室里的,总计八只丧尸。陈子衿随手拿起炉灶上的平底锅,照着左手边想要攻击自己的丧尸的头部就是一个猛拍,没有发生意外,屋内的丧尸被轻松解决。

黑暗的旷野中,有三只与众不同的丧尸被刚才别墅里发出的动静吸引了过来,黯淡的月光下,它们所露出的皮肤已经变成灰白色,而不是丧尸那种惨白色。衣服之下的肌肉异常硕大,狰狞的面孔正向别墅大步走来,每走一步,田地里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嘣!嘣!嘣!”突然传来的巨大如猛烈敲击铜锣的声音。灰白丧尸站在围墙铁门外举起双手捶打着。在巨大的外力下,铁门那达到两指粗的门闩也渐渐变弯。透过窗户,只见厚重的铁门上出现了六个稍稍凸起的捶印。

“来了几个不好惹的家伙。”黄牛波澜不惊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乖,小君上楼去。”陈子衿摸了摸小君的头,温柔地说道。徐文君扁了扁嘴,最终还是听话。“怎么办?手劲这么大,不好对付啊。”“手劲大有什么用,它只要打不着你,和其他普通丧尸没有区别。”陈子衿指着停在屋子外面的商务车。“拿上放在车上的汽油,我们先出去,免得一会它们真把门给捶下来了。”“不错嘛,兄弟,脑子转的真快。”王磊笑道。黄牛也点头表示同意。

来的一路上只要有被人废弃的车辆,他们都会去查看有没有余油,因此这么一天下来,他们的汽油不减反增,将围墙上的玻璃碎片都敲掉之后,提着半桶汽油,三人就直接翻了出去。翻出去的落脚点便在铁门旁边,灰白丧尸立刻就注意到变化,转而向他们大步走来。

“走的好快。”王磊一边小跑一边回头看着灰白丧尸。

“走得快正好,引远一点再将它们烧了。”小跑的过程中,陈子衿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它们一扔,拳头大小的石头仅仅擦破了它们的皮肤,前迈脚步没有任何停顿。

“好了,开始倒油吧。”半桶汽油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了,浇淋在它们身上的汽油随着一根飞跃火柴,骤然燃烧。

“喝!”陈子衿双手握着开山刀,用尽所有力气劈向其中一头丧尸,灰白丧尸一个拳头直直地向刀刃挥去。一道声响,刀将紧握的拳头从指缝中破开,将手掌一分为二,最终牢牢地卡在手腕骨上。而反观陈子衿,双手被那巨力震开,滴滴血水不断地从虎口中滴落,看起来相当凄惨。

看见此情形,王磊握着扳手没有选择尝试,而黄牛则谨慎了许多,神情冷漠,面容冷峻沉稳,单手握刀,气势如古代久经沙场的士兵,主动地迎了过去,身体灵巧地躲过一次次的攻击,手中刀不断给灰白丧尸添上伤口。一个闪身,黄牛退了出来,喘气如牛的他慨叹道:“身体不行了呀。”

没过多久,灰白丧尸接连倒下,汽油也即将燃尽,火焰仅仅将它的表皮烧成了灰,陈子衿取下了刀。“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修炼场,所有的伤口和死亡都是暂时的,那个天使给我们做出这个修炼场,到底是什么意图?”心中细细感受着这个世界,陈子衿突然心生疑问。“回去吧,尸群快过来了。”王磊说道。

陈子衿看着浩浩荡荡走来的尸群。“封印日渐松动又是什么意思?”陈子衿心中愈加强烈的第六感指向了尸群。“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呆一会。”“你没事吧?”王磊走了上来。“没事,你们先回去,我不会做傻事的,而且在梦中也不会死,你们放心。”陈子衿将手中的刀递给王磊,两人半信半疑地往回走。

这段对话间,陈子衿的眼睛始终停在那令人惧怕的尸潮上。拔出挂在腰间的警棍刀,陈子衿主动迎了上去。

“一个!”锋利的刀尖直穿脑袋,一只丧尸倒下。

“两个!”

“三个!”

“十八个!”彻底死去的尸体被他推了出去,将几只丧尸绊倒在地。

“只是这样而已?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目的?”陈子衿边退边抬头向天大声责问道。

“这个世界的丧尸是怎么回事?现实世界的丧尸又是怎么一回事?”警棍刀直直刺出,了结了一只丧尸。

“封印松动都是什么玩意!”一脚踹倒了一只想要扑过来的丧尸。

“你又是谁?凭什么我们要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凭什么!”一刀削去走在前面的丧尸的脑袋,陈子衿已经开始力竭不从心。

“凭什么!我不服!”陈子衿再次将一只丧尸杀死。身体的力量几乎完全榨干。

“凭什么!我不服啊!”面对逐渐包围上来的尸群,陈子衿只能无助地呐喊。

在陈子衿即将心生绝望之时,一股神秘能量突然出现在他体内,这股能量温和却猛烈,炎热却冰冷,能量快速地渗透全身,所带来的舒适感让他几乎叫了出来,他感觉他的身体顿时拥有了无尽的活力。“这,就是目的?”陷入重重包围的他,没有畏惧,一刀一刀地将丧尸杀死,随后便被扑倒在地。

身体开始被丧尸分食。“死亡就是这种感受吗?”彩色的世界渐渐变成黑白,再渐渐变成完全的黑暗,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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