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之前,魔宫主殿,魔尊暝彦专用浴池内。
雾气氲氤,朦朦胧胧中,暝彦健硕的肌肉若隐若现。
空气被满室腾腾热气所充斥着。
一朵朵飘浮在清水上的青莲绽放开来。
以暝彦为中心主动排开,泛起阵阵波光。
粼粼映得佳人愈加倾国倾城、室内愈加美轮美奂。
果真是人比花娇,美人多画,旖旎惊艳。
佳人轻轻倚靠在池岸,眼眸中尽是意味不明的深邃。
突如其来,身着一袭云纹月白色女子从天而降。
哗的一声,落入暖池中,将没有一丝丝防备的温水破开巨型的洞,击起偌大的水花。
清幽的香气随着热情洋溢的水花,滴滴溅到暝彦绝佳的俏脸上。
不久,浴池回归平静,而心却久久不能恢复安宁。
池中女子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慌不已,失错地不知手往哪儿放。
见如此春光乍现,不禁绯红从耳根蔓延开来。
连忙用掩在薄袖中的纤纤王手遮蔽住双眸。
习惯了处变不惊的暝彦优雅地一个转身,一着青衣便袭上身来。
良久,云浅月才缓缓挪开中指,从指缝中她隐隐约约看见了暝彦饶有兴趣的目光。
一青一白就相视无语。
他宛若一朵融入池中的青莲,盛态极妍。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恐怕再也找不到如此这样适合他的诗句了。
“怎么?垂涎于本尊的美色”,暝彦调笑,揶揄道:“欲自荐枕席?”
闻言,云浅月本就透红的小脸,因为羞耻愈加显得娇艳了。
远远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唇角,云浅月尴尬极了,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欲张嘴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抿唇不语。
似乎又想到什么,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才道:“对不起,在下并非有意冒犯阁下。若无事,请安静地放我走吧。”
“想走?”暝彦以反问的语气道。
“嗯嗯……”云浅月点头如捣蒜。
“那便走吧。”他摆了摆长袖,示意云浅月可以离去。
“啊,”云浅月本以为离开很难,却不料如此简单。愣了愣,满腹狐疑,试探着问道:“真的让我走?”
“真的,比珍珠还真。”暝彦愉悦地答道。
云浅月环顾四周,尽管信了几分,但仍然对莫名其妙到达的这个地方充满了警惕。
“那,我要怎么离开?”
“如何来便如何离开。”暝彦伸出纤长的玉指,漫不经心地回道。
云浅月撇了撇嘴,低声抱怨道:“鬼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你不就是。”他突然轻轻启唇,尽管声音很小,但却足矣令云浅月听见。
“你,”云浅月正欲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飘起来了。
原来自己真的是鬼,自己死了吗?
可是还没有找到父母,问他们为何抛开她;还没有和哥哥一起去下河摸鱼、上树捉鸟;还没有拜羽哥哥为师,亲手送给他糖葫芦呢……
自己怎么会死、怎么能死呢?
就这么被一个无冤无仇的人炮灰了,她怎么甘心呢?
云浅月两靥哀戚,欲哭无泪。
见此,暝彦顿觉无趣:“一点也不可爱,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不再是这样。”
“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她迁怒,语气不尊,随口答道。
“那也只是你想,”随着暝彦的目光,在凫凫雾气中,她无意中隐约看中了一块近似青莲的玉配,异常润泽。
只一眼,她便知此绝非凡物。
但她无暇理会亦无心理会。
惟见一抹孤魂幽幽飘荡,漾起池中圈圈涟漪。
“嘿嘿。”她冷笑道,也不知为何。
踉踉跄跄地不知不觉中飘走了,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暝彦在说“你会自己回来的,因为我这有你想要的东西”。
待池旁仅剩暝彦一人时,“凌楚秀,出来吧。”才传来那一句淡然如水的话。
一男一女的声音断断续续回荡在大殿之中。
“天尊林尽染,喜欢的人,还真是有趣。”
“魔尊,请谅属下愚笨,为何您料定林尽染那斯定会因她受控?”
“万年了,本尊了解他。”
“您是说……”
“不错……
“本尊要亲眼目睹林尽染不疯魔不成活。”
……
正在忧闷的云浅月,自然而然不会知晓自己已然成为这场“博弈”里的棋子。
然,若不是这个棋子之名,仅凭她如此这般偷看暝彦,早已被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