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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五

不表国宇护持周洋疗伤之事,且说惠宗众人为备战六省会盟,每日里都去那演武厅操练功夫,只明智逢三遇五还要去圆社蹴鞠。这一日,鞠城对仗,明智,大锷分属一伍,二人攻守合一,默契相当,抢进风流眼(古代球门称谓)无数,两边观者都齐声喝彩。

正酣战中,有局中伙记来报,押镖回京的五爷在顺城门(今宣武门)东里与人起了口角,把人打了,对方报了衙门,现五爷被五城兵马司顺城门守备拿了,请明智定夺,明智听完眉往上挑,向大锷道:“这个老五,不改绿林习气,今番不知又闯下甚么祸事,且去瞧瞧。“旁边大锷道:“愿与兄同往。“

当下二人来到顺城门守备营,说明来意,守门兵弁里面通报,引二人至水牢,但见五爷正押办在内,见是明智大锷,五爷道:“师哥来的正好,快教放我出去,好歹收拾那个恶少。“明智皱眉道:“你恁的又惹出甚么事?叫人关在这?“五爷答道:“师哥不知,我押镖回京,到顺城门东里,见一群人哄哄嚷嚷,便去近前瞧看,见一华服少年领一帮人围住一对卖唱父女索要买路钱两,我看不过,上去理论,谁料这个恶少不由分说执鞭抽打过来,我一时气愤,夺了这人鞭具,揍打一顿,等我安抚卖艺父女出城,那知守备营中跳出十几个兵伙,拿绳把我缚住,押在此处。“大锷闻言向明智道:“看来错非李兄。“明智不置可否,思索片刻转身出了水牢,找到管事把头,说了来意,把头原也认识明智,道:“张老板,非是为难你们,只你家伙记打的不是旁人,乃是大理寺丞赵老爷家的公子,上面交待,好好看顾。“明智听他这般说,知是惹了硬茬,当下也无他法,转身奔怀宁候府而去。

未几,二人入得侯府,侯爷和秦师父,方明诸人正演武厅练功,明智说了五爷之事,侯爷眉头微蹙道:“秦老师,老五这脾气,该改改了。“秦师父忙点头称是,旁边方明道:“毕竟老五也是路见不平,才拨刀相助的“秦师父闻此喝斥道:“天下这多的不平,你们管得过来?“众人一时也都默然无言,侯爷沉吟半霎向浩公子道:“还是浩哥儿带我名帖去一趟,让赵大人看我薄面,化过干戈罢!“

张浩应诺退去,秦师父与众人也都向侯爷拱手称谢!侯爷告免不表。只说雨桐自还复女儿身后,再住惠宗处多有不便,众人便安排雨梧暂住侯府女眷处,这会雨桐正和侯爷夫人在内屋闲坐,忽听得外面有些嘈杂,又思量莫非惠宗来了,按捺不住,闪身来到阁廊,但见明智一众人正说五爷之事,见惠宗不在,本欲退去,只转身间见明智旁边伫立一人,把眼相看,倒吃了一惊,怎的这人好似哪般面熟?倒像是见过,原来大锷与雨桐失散之际已是十九年华,这男儿面像十八九和二十八九原分别不大,而雨桐那会也已八岁左右,依稀有些记忆,今见此人,愈看愈像,回想母亲临终交待:“雨桐我儿,听为娘说来,原王武两家媒妁之约,王家哥哥与你姊早定婚约,不意你姊夭折,王伯父因与你父契同亲生,不做他想,早早说好,等你长成,续娶成亲,谁料王伯父家突遭变故,避祸关外,走时留下个物件,你来看。“言罢从枕中抽出一只手镯放在雨桐手里,又云:“这个镯子是一对,两家各执一个,便是留待日后相见的信物,你要好生看管。“想到这雨桐紧了紧腕上玉镯,心中七上八下,又想天下哪有这般巧事,找寻这些时日,偏今日见得便是?可又想万一便是自己该当如何?又想到惠宗,心头倒像小鹿乱撞,昏昏然回到阁中恹恹睡去……

再说浩公子持侯爷名帖拜访赵老爷,说明来意,又赔上纹银百两,赵老爷本也知道儿子无理在先,又虑及侯府脸面,也只好顺水退舟,放过五爷,只屏后赵衙内气愤难平,心中暗自思量:“早晚要报此仇。“

至晚间浩公子领五爷回府,羽琛明智惠宗诸人俱在,明智向进之埋怨道:“少不得改些脾气,这世间不平事,便我等如何管得过来,今番非侯爷泼出脸面,你何时出得来。“原来五爷李进之早间混迹绿林,生性嫉恶如仇,后遇明智,因拜服其拳剑功夫,便随其拜入秦师父门下,平常见不平之事,往往拔刀相助,倒也惹下不少麻烦。见明智责问,一时也是无语。羽琛向明智道:“老五鲁莽些了,不过那个赵小衙倒是个十足泼皮。“惠宗亦云:“我等习武之人,原该做些侠义行为,只五弟以后见这般人等,缚好先见官为好。“秦师父道:“你几个也莫再说了,行侠仗义本我辈所为,只以后救人为先,便那惩戒之事交由官家便好。“众人皆云:“师父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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