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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人队长与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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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的寿命,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待在土里封闭的时间远远大过于灿烂于枝干上,如此渺小的生物,却没有一刻停下鸣叫。正常状况下,蝉应是凄凉哀美的,过于短暂的生命令人惋惜,燃烧生命唱出的歌没有一人不赞美的,但在这个脱序的世界,没有人会如此思考的,对,死亡不是永远消失,只是分离罢了。

蝉的鸣叫声,真的,很吵阿。

‘‘夏天…吗。‘‘

男子独自坐在椅子上,目光无神的凝望窗外,双眼没有好似映不出任何东西般的空洞。

一头黑发的他,年轻的俊容和不可挑剔的身材一直都是同龄女性的目光集中处,但没有一次,他的视线停留在任何人身上,常望着远方的他,好似在看着什么,想抓住什么。

男子后方看似沉重的门被推看了,也许是因为门轴以及整体上算是高级,开门声并没有特别突兀。一名看似骑士,即使在室内身后还有着披风的褐发男子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带着无奈的浅笑。

‘‘又在想些什么?‘‘

黑发男子收起暗淡的眼神,转回头面向说话者。

‘‘不知道呢,罗威。‘‘

比罗威年轻个大约八、九岁的男子笑了,是一个看似听见小玩笑的笑容,但与他相处许久的罗威知道,那笑隐藏了很多他所不明白而且接触不了的情感与事物,而罗威也很少摸透笑容底下那人真正的心思,越是心机的人表面上容易看清,内心却是沉的如深渊,静的如止水。

‘‘里希特。‘‘

罗威出声叫了男子的名字,语气带点责备的他嘴唇紧抿着。

‘‘你在想过去的…事情吧?‘‘

里希特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不是惊讶而是依旧的笑容,也许是无奈或些许哀伤,可那面容竟存在在一个年快二十岁的男子身上,存在在里希特身上。

‘‘不知道呢,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会轻松许多呢。‘‘虽然里希特嘴上说着不知道,但是罗威明白,毕竟罗威算是他的好友吧,这一世的好友。

这个世界是个脱序且毫无道理存在的世界。

死亡代表的只不过是身躯的死亡,而存在于体内重要的灵魂却消失不了,灵魂会转生到另外一个新生的躯体上面,记忆不会消失,过往的片段,美好的悲伤的痛苦的全部都还刻印在灵魂里,人们不会忘了人们,相爱的恋人死后不会忘了对方,恨之入骨的仇人是谁永远记得,存在只不过是由另外一副躯体重新回来。

记忆不会消失,就不代表死亡,而人类就这么重复循环在同一个世界。

时间就好像暂停住了一样,不,应该说人们被困在一个牢笼里,为什么呢?

时空不会前进,交通工具不管转生几次都只有马车,没有新的器具诞生,照学者的用语来解释,就好像这个世界永远停留在石器时代那般,而变迁的只有人的躯体,还有四季、和周遭变化的人们。

里希特曾说过自己死了六次,不管哪一次他都清楚记得,即使透过出生必经的净身仪式。

那时候罗威才二十二岁,而里希特却只有十四岁,虽说这是个脱序的世界,五岁的小孩懂得使用困难的古文也不是什么惊讶的事情,但罗威却从没听说过谁在净身仪式后还记得以前的记忆,即便是五百年前。

人们不会忘了过去的记忆,不断活在回忆当中,父母不过是出世的一种手段,正常伦理在世界的某个时间点脱序之后便不堪使用,慌乱之中人们为了拉回秩序,便发明了所谓的净身仪式。每个人在出生之时只要在瞳孔上洒下带有忘忧草粉末的水,就在也记不起前一世,因此被人们视为必要,如有不做净身仪式者,要说突然被人处以火刑也不过分,扰乱秩序的不是人本身的恶,而是拖进躯壳的记忆,忘不了的罪,撇不清的纠葛。

罗威虽震惊,但里希特长久相处之后,他清楚眼前这名外表青涩的男子是不会平白无故说出无意义的话语。

罗威记的很清楚,当时他在话语的最后留下了一句话,那是罗威怎么想也想不透其中的意义。

轮回的世界,一个空壳的世界,如果拿个比方比拟自己,那么里希特就是个残缺的存在。

罗威叹了一口气,紧蹙着眉的他将托盘放在里希特与自己前方的桌子,上面摆放的是放了些花草叶片的特制茶。由于是方才才泡好的,为了让茶冷淡一些,罗威并没有让里希特先用茶。

‘‘啊啊,抱歉呢,换个话题吧,真闷啊,早知道就让安娜过来了。‘‘罗威似笑非笑的想带过话题,虽然对于眼前的里希特来说或许也没必要,但他可是受不了这种气氛的人。

‘‘真难得啊,没有带她来,不会是又吵架了吧?罗威。‘‘

‘‘不是那样的,只是因为一些....小事情罢了。‘‘

别开眼神的罗威说白了点就是把吵架的事情表达给里希特了,就算罗威没有这样的举动,里希特大概也猜得出来,只不过他单单只有浅笑几声的道:‘‘是吗。‘‘

若说对罗威来说里希特这一世是朋友,那安娜或许就是罗威欣慕之人。

‘‘是说....好久不见了呢,上次和你这样聊天的时候是一年前左右吧?虽然讨人厌的个性没变,但是外表变了成熟了啊。‘‘

‘‘个性一样奸诈狡猾又老成,你想这么说吗?‘‘里希特笑着说道。

对于里希特自嘲的奸诈狡猾又老成罗威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毕竟此话确实是最适合用这些形容词形容他,罗威摆摆手道:‘‘差不多是这样吧,不过,当时你离开的理由我还是不太能理解啊。‘‘

‘‘我不都清楚的写给你们了吗。‘‘

一年前里希特独自离开奥多瓦姆时确实留下了一张给罗威和认识他的所有人,但是那张纸条跟他本人一样恶劣,就只写了个‘‘我出门一下,不用找我‘‘。

怎么看都像出去逛街的形式,结果却拖了一年才回来,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里希特在出门的半路上死了,如今各国的情势不明朗,突然一个人消失整整一年就算留了张纸条,连经验十足的侦探也可能推断里希特被不明人士或杀手谋杀了。

‘‘真是的,虽然有超老成的个性,但是行事风格也该改一改了吧,用一下来表示一年的我看世界上也只有你了。‘‘

‘‘一年对我来说是一下没错,怎么,我离开让你们很困扰吗?‘‘

‘‘...‘‘一年对于里希特这老人家来说是一下没错,但他就不能为晚辈们想想吗,况且他自己是何种身分他不清楚吗。

在轮回世界,虽然灵魂不能遗忘记忆,但可以使躯体遗忘,只是,里希特是属于连躯体都遗忘不了的人。

‘‘看来是真的很困扰呢。‘‘半开玩笑半嘲笑的里希特缓缓说道,引的罗威阵阵头痛,虽然他早就知道眼前这人有多恶劣,却还是习惯不了。

‘‘唉...真是的,骑士团那里让我怎么交代啊,这笔债你请我吃十次的大餐都补不完。‘‘

‘‘所以,你那边是怎么处理的?我的副队长应该是个可爱的家伙吧,嗯?‘‘

听到里希特的话语,罗威瞇起眼不屑的看他。哪里可爱了,明明是个女人,强势又规矩,做事不到死板又不通人情,在里希特离家出走的一年中罗威可是当代理队长当的很辛苦。

突然有种想对里希特翻白眼的动作,已理智勉强压下来的罗威叹了一口气,可恶。半气愤的拿起摆在桌上的茶,罗威什么都没说的就一口干了。

‘‘喝吧,浑蛋,下次再随便离家出走我就在里面加一堆糖。‘‘里希特不喜欢糖,虽然不会写在脸上,但当了他这么久的朋友罗威不可能不知道。

‘‘真狠呢,不过罗威只是口是心非吧。‘‘

悠哉笑着的里希特让罗威很不是滋味,眼前的他像是早看透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样,他了解一个人的个性,所以才总被身边的人害怕,但是罗威以及里希特熟识的人却不会,该说愿意待在他身旁的人是傻瓜呢,还是迟钝点,这点罗威自己也不晓得,至少,主观上他认为他应该是属于迟钝型的。

代替里希特作为骑士团队长的位置的一年有些难熬,但得到的好处是这段期间和安娜相处的时间变长了,起码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到这点,突然离家出走的里希特到底是去哪,又做了什么啊?总不是失智老人到处游荡吧?罗威没问,只是沉默的盯着里希特瞧。

‘‘罗威好奇吗,真难得啊,可惜的是,我的理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经过五分钟罗威还不断盯着里希特,要不是里希特清楚罗威心中的疑问是什么,其他人看了肯定会认为两人之间有不寻常的感情。

‘‘...‘‘

对于这个答案罗威很不服气,有回答跟没答一样,这很明显的就是里希特在耍他,一定是的,突然离家出走怎么可能不是大事,难不成是什么名人突然到访然后里希特出去要签名吗,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是是是,请你告诉我吧,里希特大人。‘‘罗威无奈的叹了一口长叹。

‘‘哦呀,变的这么乖就是想听理由啊?还是说罗威也被副队长给调教变乖了呢。‘‘

‘‘喂、喂喂,别再谈那个女人了!你知不知道我多煎熬,什么事情都被她订的规则搞的死死。‘‘没事干么扯到副队长那家伙,罗威实在不满里希特让那女人担任副队长一职的理由。

同一时间突然有一名女子的声音介入两人:‘‘原来你这么讨厌我呀,罗威代理队长。‘‘(小说《第七次无限地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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