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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日

暑假结束了,已经是深秋了,偶尔会看到被太阳染红的天空,比任何一片枫叶林都要美,都要体现出大自然的生命力,我会时常想起那个跟我争执的日本人,心里已经说了一万遍的对不起,只是可惜,他可能再也听不到了,我再也遇不到他了,每一个国家都会有好人,有坏人,能遇到一个好人,这种感觉就像那轮红日,好感的因素染红了我的心灵的天空。

我在双休日的时候去安佑泽那边上班,虽然天天见面,但是那种内心中的对安佑泽的期待的向往却一点都没有改变,依旧像陷入满是樱花花瓣的深潭里面,沉醉在幸福里面,不想用力爬出来,也不能够自己爬出来,如果,有一天,他有女朋友了,或是把女朋友带到公司里面来,我可能就会如梦初醒,结束我的幻想。

事实上,莉姐告诉我,他还没有女朋友,虽然有过女朋友,但是很快就会分手,用他跟莉姐说的原话就是,真爱难寻,像他这种人也不奇怪,声望很高,而且每年的收入都会被列入中国作家的收入福布斯第一名,能够怀着一份真挚的感情,不被世俗**走到他面前的女人,真的很少,或许不会再有了。

我并不讨厌喜欢金钱的女人,喜欢钱也是一个女人的特点,你可以喜欢一个女人长得美丽,或许温柔大方得体的这些特点,那么女人喜欢你有钱一点又有什么错呢?可是我也同情安佑泽的处境,也许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同难处,我终于相信上帝是公平的了,给了他才智以及英俊的外表,却不能给予他一份真挚的感情。

我们班的同学都在外面找实习的工作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很幸运,找到了一份那么好的工作,我觉得我跟莉姐已经比较熟了,所以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莉姐会对我这么好,因为我为人老实,还是因为我跟你的某一个朋友很像!

莉姐笑呵呵地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肯定都见不到我,更别谈在这里工作了!”

我问,“那是为什么?”

莉姐说,“你还记得跟你写介绍信的那个人吗?”

我说,“记得啊!我的老师怎么会不记得呢,何况我现在还在读书他仍然是我的老师。!”

“他现在还是你的老师?”

“是的!”

“哦”

“我们老师怎么了?你跟他认识?”

“他是我的初恋!”莉姐说这话的时候像一个青涩的小姑娘,腼腆的脸上出现许许红晕。

“啊……”我惊讶,我一直以为我是因为幸运,或是我的文采才会被录取的,结果是一段初恋救了我,怎么说呢,虽然不是自己的感情,但是这段感情的温度却让我体会到了。

“你们现在联系的时候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尴尬吗?”我说,完全忘记了我是在谈论我的上司跟老师的话题,完全被八卦占据了心情。

“所以说你是小孩子,我的婚姻很幸福,他也是。只是那段初恋,也是的确存在过的,而且是深爱,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每次聚会的时候,都会有人有意无意地提到这件事情,我们的配偶也在场,为了圆场,大家都小心地经营着这个圆圈,不让它破灭,我们是相爱的,但是却没有在一起,何况我们都已经成家,那么就这样就好,维持当初结婚的约定,放弃那段感情的信念,不刻意地抹掉,因为越抹越容易深刻。”莉姐像个姐姐一样跟我讲解她的感情,我坐在她的旁边,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不知不觉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跟她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那跟我的工作有什么关系?”我问。

“他向我推荐你,因为你的文采比较好。”她说,“这是我们近来唯一的联系!”

“那你还爱他吗?”我问,完全忘记了如果她对我的八卦生气了会有什么后果,也许我的工作就不保了。

“爱呀,如果没有家庭没有孩子,我会爱他比爱我的老公更加多,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那你不痛苦吗?”

“经历了之后才知道,原来爱情并不是一切,放弃也是一种爱,不去破坏对方的幸福,因为你带给他的有可能就是不幸,谁也说不准,要怪的话,只怪我们当初的决定,可是我们两个好像都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是什么让你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问。

莉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训道,“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嘛?”

“呵呵,我去看看安佑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看到情形不对,立马闪人。

我到安佑泽的办公室,为了不打扰他写作,我轻轻地推开门进去,不过他并没有正在写作,而是在看着我蹑手蹑脚地进来,我看见他正盯着我,就挺直腰杆大步踏向我自己的助理座位。

“你想喝茶还是咖啡?”我问他,站在我的座位上毕恭毕敬地看着他。

“我两个都不要。”他说。

“那你要白开水吗?”

“不要!”

“哦!”问完了他的需求,我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大多数时候我在这里就只有泡茶冲咖啡的工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以做,只是最近我也在写小说,因为我对自己的文采的自信,我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期待,期待着也许我也有可能那一天会出名。

“你不要问我要别的什么东西吗?”他说,看他一点写作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一味地在找别人的麻烦,天才也有撒娇脑残的时候,我心想。

我用刚才的语气像是角色扮演一样,按照他的意思重复着他刚才的话,“你需要别的什么东西吗?”

“嗯,我需要一个女朋友!”他说。

我无语,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他会说一些无理的要求,不过这个要求还是让我心里暗暗吃惊,现在房间里面就我跟他两个人,我大胆地问,“那我怎么样?”

“你觉得呢?”

“不知道!”其实我的心里还是带着一份期待的,如果他说好的话,我的梦想就可能真的实现了,他不知道我对他的向往,我很希望我能够跟他在一起,可是我更希望我不要被他讨厌,因为他讨厌不明理由一股向他怀里冲的女人,做他的助理那么久了,遇到的这类事情已经多不胜数了,尤其是在社交晚宴上,那种为了他大打出手,不顾及颜面的女子,他都非常讨厌。

“我觉得你喜欢我。”他说。

我停止了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埋怨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看出来了,但是却没有一丝要承认的意思,如果他爱我他会主动走向我,现在的我一文不值,可是他却不同,他有选择的权利,等有一天我真的成为了作家,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结婚我就选择他,我想。

“可是我觉得我们不适合。”他接着说,然后埋头在键盘上敲打,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地创作之中,我知道他是在躲避我的即将爆发,为了能在这里继续工作,为了能够吸取他的创作才华,我决定冰冻我的炸弹,等将来我一举成名的时候再炸飞他,我也埋下头去努力创作,整个办公室瞬间就安静了,只有键盘上手指飞速移走的声音,我的沉默让安佑泽觉得有些异常,他不时偶尔抬起头来用余光看着我。

创作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语句的华丽可能让你没有更好下句去接,情节的设定需要自然呈现又不老套,不能直白也不能含蓄太深,连平常的说话习惯都会不自觉地套在小说里面,才发现原来我说话的表达方式都跟安佑泽有着天差地别,啊,果然是天才啊,我暗自感叹自己的平庸,为了平庸的自己能够写出一部完美的小说,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天赋挖掘出来,我痛苦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想喝奶茶。”他看着我说。

“嗯!”我应答了他的话起身准备外出,心想也许换个心情比较好,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莉姐从外面进来,我对她微笑然后从她身边走过,出门,关门,留下她和安佑泽两个人在房间说着什么,毕竟我是新来的,对于这对搭档,我并不了解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工作模式,在这里越久,我就发现自己越没有用,安佑泽的什么事情都是由莉姐安排的,写作材料由资深较好的莉姐做,出差叫有时间的莉姐做,跟编辑商谈也是由莉姐预约的,我只是在混时间而已,这种模式也决定了我必须创作的道路,因为在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失业,我觉得我这个助理好像是莉姐一手策划出来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根本就有点多余。

我买好了的奶茶,大街上流动的空气让我感觉到从所未有的一种轻快,办公室里面由空调调动的空气真的是糟糕透了,如果能够在大自然的情况下创作的话,我肯定会比在办公室里面创作轻松的,不过相反安佑泽在哪里写出了这么多的小说,那能说明什么呢?天才是不分场合都能创作的,还是我太愚笨了?我烦恼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啊!天空太美了,我偶然间抬头仰望天空发现,天空好红,红得像我心脏里面跳动的血液,红色的太阳就是我的心脏的意境描绘,如果能够从天空俯瞰大地的话,我觉得大地上的街道肯定像我的肠子一样,整个城市都是我的内脏,我的脑袋里面迷迷糊糊这样想着,然后幻想我自己飘到了天空,看到了这一切,脑袋又晕了。

我决定放松一下,在回公司的半路上溜进了一家书店,喜欢阅读并不代表着什么,我想,不过就算我没有创作才能我也喜欢阅读。我提着安佑泽的奶茶进了书店,我害怕被管理员禁止带水进去,所以偷偷摸摸地进去,不过好像偌大的一个书店好像没有几个人嘛,我四处闲逛着,图书馆里面好像连管理员都没有几个,很快我发现我自己的想法错了,因为我眼前出现了一大波人。

不过好像有一个中心点,我很好奇,人们都围在那里干什么呢,我冒着被管理员赶出去的危险提着奶茶走近了人群,管理员并没有出现,所以我一接近人群就马上往里面挤。

好不容易才挤进去,挤到一半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围观的大多数都是跟我一样的年龄的花痴女生,而且都在尖叫,我内心狂热,直觉告诉我是一个帅到掉渣的帅哥,感觉刚才用太阳比作我的心脏的想法没有用错,只是它现在才发出热量。

果然是一个帅哥,我了傻眼,而且这个帅哥跟我还有因缘,上次的抢书事件中,我怎么没有发现他那么帅呢?穿着一身管理员的衣服都能凸显出身材高挑的美感,而且一个普通的顺发斜分都很帅气,他好像在人群之中认出了我,跟我打了一声招呼。几乎所有的女生的目光瞬间望向了我,但是还有的大胆的女生还在向他拍照,我感觉到了很强大的敌意,最终在那个中心点的带领下我消失在了她们的目光中。

“你怎会在这里?(日语)”我问。

“我在这里打工啊!”他用中文跟我说。

“你不是不会说中文吗?”

“可是我销售的都是日语有关的书,而且我的顾客大多数会说很多的日语,中文也会一点点。”他说,“不过你的日语也很好嘛!”

“嗯!谢谢!”

“你学过?”

“当然!”

“是怎么学的,很少有人像你说话这么标准!”

“想知道吗?”

“嗯,也许这对很多学日语的人都有帮助!”

“我是自学的!”

“嗯?”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真厉害!”

“哪里!小菜而已!”我总算是从创作的失败中找到了一点自我安慰,压抑着内心的欢喜挑动着眉毛,然后我们从人群中往外挤。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到了二楼的阳台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带我到这里来,不过他很快就解释了原因,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带着饮料进来,他叫我把奶茶喝了再出去。

“不,这是别人的!”我说。

“你可以出去再买。”

“但是要钱的!”我说,心想就算是钱不多我也不想胡乱花钱。

他什么都不说,然后望着刚才我脑子里面混乱的时候比喻成我心脏的太阳,天空越来越红了,整个红霞温柔地撒在地上,撒在他的脸上,我望着他的侧脸出了神,觉得周围一切都很安静很祥和,希望一直这样下去,他望着太阳陷入了沉思,我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不久,他打破了安静对我说,“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我如梦初醒,是啊,安佑泽已经等了我很久了吧,我飞奔着跟他说拜拜,幸好这里离公司不远我很快就到了公司了。

我把奶茶放在安佑泽的桌之上的时候,已经是离我出去的一个小时之后了,莉姐早就已经走了,安佑泽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我以为安佑泽会说我几句或是抱怨一下,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说,低头拿着奶茶就开始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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