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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心难猜

梦雪走进包厢,见部长主任总经理都坐在座位上陪着。她也只好勉强的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酒瓶。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官员呀!一个人吃饭五个人服务,真当自己是皇上了。“伊梦雪倒酒。”主任的话让正在发呆的她吓了一跳,忙说:“是。”便举起酒瓶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杯中。梦雪的专业水平还是很好的,她在学校时就是技术尖子。因为他们喝的是洋瓶,所以是用白兰地杯,要求倒入的酒要将酒杯放倒后一滴不少的在杯中。称做一撇。杨局将杯子放倒后对着梦雪说:“不错,好手势。”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千元港币递给梦雪。梦雪不明白什么意思,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主任。主任连忙说:“拿着呀,别让杨局举着,那是给你的小费。必须拿着,是礼貌。”梦雪接过钱说了一声:“谢谢!”随手将钱交给另一个服务员说:“把她放进小费箱吧。”主任真的要被她气死了。小声的说:“这是给你个人的,小费箱是买单时剩下的。”梦雪心里明白,她就是看不惯这个人,才有意装傻这样做的。杨局见梦雪好像没有明白主任的意思,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千元港币说:“没事,那这张归你个人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就应该买漂亮的衣服穿才配。下次我从香港回来买几件名牌带给你。”梦雪实在没办法只好再一次把钱收起来了。说了一句:“谢谢!”总经理又让梦雪给杨局敬一杯酒。她心里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她硬着头皮喝了一杯。没过两分钟便装着头疼说:“杨局,对不起我酒精过敏了,我得先回去吃药了,要不然等一下就该满脸长包了。”杨局吓了一跳说:“你过敏为什么不讲呀?”梦雪继续装着说:“我不是怕你们生气吗?”杨局倒满感动的说:“那快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喝了。”说着就要起身去扶着她。梦雪连忙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叫她过来,嘴里说:“杨局你不要起来,别扫了你的雅兴,我先回去了。”说完拉着服务员走出了包厢。梦雪终于逃离了那个地方。她冲着服务员使了鬼脸对林茜说:“我在更衣室等你下班。”说完便跑去更衣室了。林茜拉着服务员问怎么回事。服务员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林茜心里暗笑道:“好你个梦雪,算你聪明。”

林茜下班后来到更衣室,看见梦雪早已换好衣服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她叫醒梦雪说:“你心真大呀,看明天主任怎么收拾你。”梦雪奇怪的说:“为什么呀!我又得罪客人。”林茜笑着说:“你以为骗过了那个杨局,还能骗过主任吗?她在这行十多年了,看过的人不计其数,能看不出来你的小聪明吗?只是不好拆穿你罢了。”梦雪无奈的说:“那也没办法了,挨骂也比对着那个人强,简直让我无法呼吸了。”林茜知道她的性格便说:“好了不说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不过那一千块钱倒是实在,你得请我吃大餐。”梦雪这才想起来钱的事说:“好,我们也学南方人去喝夜茶吧!”两个人便开心的走出更衣室。

张浩在门口等着林茜,看见梦雪也在便高兴的说:“哎呀!梦主子怎么也才下班呀?”梦雪笑着说:“我要请林茜去喝夜茶,是不是有当电灯泡的嫌疑呀?”张浩连忙说:“不会不会,我正愁怎么打发峰子呢,现在正好。你不会不带我俩吧。”梦雪听到峰子也在便笑着说:“那正好,我们几个倒是很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他们接上项峰来到了一家有名的大酒店。他们点了许多平时只是听说却没有吃过的南方点心。梦雪说:“今天花不完这一千块钱我们就不回家。”林茜也跟着起哄说:“等一下我们去酒吧吧,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呢,听说可好玩了。”张浩和项峰也都同意了。

吃过饭他们来到了一家酒吧,那里到处灯光直闪,音乐声极大。舞池里全都是一些年轻人在乱蹦乱跳。对于他们四个从来都没有来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进入了疯子的世界。不过很快便溶合进来了。他们喝着跳着简直开心极了。半夜才都醉熏熏的回到张浩家。

第二天一早,项峰看了一下时间喊:“啊!迟到了。”他冲进房间拉着梦雪叫:“梦雪,梦雪起来上班了,我们迟到了。”梦雪揉了揉眼睛说:“干嘛呀。”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要上班,立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在张浩家。“天啊!几点了?”项峰见她醒了连忙说:“快点吧,咱俩迟到了。”说着拉着她去刷牙洗脸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的换了工作服跑进歺厅。主任大人已经在那侯着他们多时了。项峰对着梦雪使了个眼色,叫她机灵点。自己便走进吧台等待接受他领导的批评了。梦雪低着头没敢出声。主任见她连妆都没有画更是生气的说:“伊梦雪,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化妆是对工作的尊重,你看你现在没睡醒的样子怎么投入工作。”梦雪知道自己错了,只好点着头抱有侥幸的心理说:“主任我知道错了。可是因为昨天我酒精过敏了才会这样的。”主任生气的说:“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梦雪跟着主任去了办公室。主任说:“你先画点妆听我说,我知道你昨天没事,我也明白你为什么要装过敏。不过我作为过来人有必要和你讲一下。我们是做服务员行业的,也就是说客人是上帝。只要客人没有对我们的人身安全造成危害,即使我们在讨厌他也要面对,这是工作。”梦雪一边化妆一边说:“那他总是色迷迷的看着我,我实在不舒服。”主任摇着头说:“有些事有些人是避免不了的。杨局是税务总局局长,他的一句话能让整个酒店甚至整个公司乱了套。所以我们都不敢得罪他。他就是觉得你漂亮,想你能帮忙倒下酒,和他说几句话而已。你也不用太烦感了,以后他过来你就长个心眼,尽量别得罪他就行了。”梦雪也知道主任的难处,便点了点头出去上班了。

接下来的三天,杨局天天都过来吃饭。梦雪也只有天天像服务员一样给他倒酒,回答他问的各种问题了。杨局像查户口似的问她家里有多少人呀,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呀……等等。梦雪也只能像回答警察笔录似的一一回答着。后来梦雪发现这个杨局也不是很讨厌,他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倒觉得这个人好像挺孤独的。梦雪也大胆的问他说:“你有家人吗?”杨局笑了笑说:“我都四十二岁了,怎么会没有家人。我儿子和你同岁。所以我特别喜欢和你说话,好像这样就可以了解你们这代人的想法,和他才有沟通的话题。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因为你长的跟我爱人很像,她也是东北人,是黑龙江的。她从小跟她父母来到这边,和我是大学同学。那时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很多人追的。后来为了我她放弃了工作,在家做了全职太太。我知道她不喜欢这样,但为了孩子没有办法。她现在在爱尔兰陪我们的儿子读书。过段时间会回来,到时我介绍她给你认识。”梦雪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很爱他的爱人。便很高兴的说:“好啊!到时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一下。你一定很爱她们吧?”杨局想了想说:“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地位也越来越高。总觉得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热情,好像一切都变的淡而无味了。我现在每天工作应酬,身边都是一些恭维我的人,整个人都麻木了。不骗你说,有时我也会和别的女人逢场做戏,但是并不开心。我很怀念以前一起的时光。”梦雪虽然年轻,但她能体会到他说的那种怀念。梦雪笑着说:“这种事情只有你们当事人会明白,但我相信,只要你抽出时间去陪她和孩子,那么热情一定会有增无减。”杨局笑着说:“没想到你个小丫头倒是挺会开导人的。过两天我去香港,你想要什么,到时我买给你呀。”梦雪一听连忙说:“东西我就不要了。如果可以我可以叫你叔叔吗?这样别人才不会背后说什么闲话了。”杨局一听说:“背后有人说你什么了吗?他们是不是误会我在追求你呀!如果是的话,我倒真的要说对不起了。”梦雪见他有些为难说:“没事,不怪他们。说句让你生气的话,我当初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才对你有些不客气的。不过现在明白了,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一个不会表达的好人。”杨局听后笑着说:“这个评价倒是挺新鲜,让我都不知道是表扬还是批评了。”梦雪也跟着笑了。从那以后杨局只是隔几天才会来一次,大多时候也都是和客户一起来的。他怕梦雪因为闲话为难。他真的很珍惜和梦雪这份望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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