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后有没有吃醋,韦立不知道,但是东宫的崇明殿里,有人已经醋意滔天了。
自从梨园的小福子来过以后,齐斐的脸色就很是阴沉,身上的低气压让周围的侍从都不由自主地离他远远的。
“秋若那件事他能办成不过证明了他有些能力罢了。”齐斐忽然冷冷地说道,“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就凭他也配自称‘凌云木’?把本宫比作没有眼光的庸人吗?”
听到齐斐这句自语,身后的韦立马上意识到,这正是殿下极其不爽的表现,恐怕张轩之在殿下心中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王德。”
听到齐斐叫到自己的名字,王德不由打了个哆嗦,暗道倒霉。
“去浣衣局把凤昭调到东宫来,就说前阵子放出宫女后东宫人手不足。”
“啊,这。。。。。。”王德刚露出略微犹豫的表情,就看到齐斐那双蓝瞳如刀剑似的瞥过来,立刻忙不迭地领命出去了。
凤昭正在熨衣服的时候被何姑姑叫了出来,莫名其妙地就跟上房中七、八个容貌较好的人并排站在一起,听着众人叽叽喳喳般兴奋地聊天才知道,马上会有个王公公来挑选几个人调去其他宫。
对于这从天而降的机会,被挑出来的七八人都显得异常激动。只有凤昭恹恹的,不怎么在意。但是,那个王公公一来的时候,凤昭立马就精神了,这个公公怎么看着这么眼熟?等凤昭想起来在齐斐身边见过这个王公公的时候,王德已经装模作样地看了几遍,点了凤昭和丹翠,就要带人走了。
到了东宫,王德就使唤一个小太监带着丹翠去了别处,往崇明殿走去的时候,只剩下了王德和凤昭连个人。凤昭早就觉得十分奇怪了,但是碍于旁人太多不好问,一见有机会,连忙悄声问道:“王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要调人啊?”
若是旁人这么问,王德自然是不会理会,说不准还得骂上几句“没规矩的”,但是王德知道分子在齐斐心里的份量,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自己得罪不起,于是,连忙堆起了笑脸:“凤姑娘进去便知道了,奴才不过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办事的。”
凤昭心里暗暗郁闷,怎么太监说话都是一个德行,说了等于没说。梨园的那个小福子是这样,这个王公公也是这样。
凤昭走进崇明殿还在暗暗腹诽,冷不防却被人突然抱在了怀里。凤昭本能地要挣扎,却马上发现入眼的是一身紫衣,不由就放松了下来。怀抱顿时又收紧了点,凤昭听到齐斐的声音低低地在头顶上响起:“为什么去见他?!”
“恩?谁?”凤昭略一惊讶,立刻又反应过来,“哦,是说梨园那个张公子啊?我去给他送袍子而已啊?”
“以后不准你去见他。”
“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他那个人这么自恋,谁愿意去理他啊。”
听到凤昭浑不在意张轩之的回答,齐斐觉得这半日来生的闷气都有了理由。仿佛认命似的,齐斐很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我让韦立第一次给你送的百草珍珠膏你是不是给了别人了?”
“啊,你是说那个抹手的膏子吗?”有一种被发现的感觉,凤昭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给芳眉了。”本来想挣脱开怀抱的手又收了回来。
齐斐默默地说道:“那个膏子是御膳房特制的,整个宫里就只有几盒而已,那个芳眉擦了那个去慈云宫送衣服的时候被盯上了,浣衣局也不安全了。以后你就乖乖地待着我身边吧,当做你不珍惜我送的东西的惩罚。”
“我,我,我不是故意不珍惜的。。。。。。”凤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初就有些担心会出事,果然还是中招了。“我,可是,我刚调到上房没多久又到了东宫,不是也很引人注目吗?”
“我不管。”齐斐放开了怀里的凤昭,有些孩子气地说道,“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明明你就在宫里可是却偏偏不能去见你,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煎熬吗?”
蓝色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柔光让凤昭不由心跳得快了一拍,凤昭有些慌乱地转过身去。
齐斐眼里的柔光顿时黯淡了下来:“你还在怪我把你带来了齐国吗?你还在想着陈衍吗?”
“我。。。。。。”凤昭越来越觉得烦躁,今天我这是怎么了,面对齐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把我最隐秘的过去都告诉你了,可是,我觉得我怎么也看不透你。你一点都不像一个普通的山野女子,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要让你甘愿含辛茹苦、默默无闻地藏到浣衣局里去?”齐斐一边说着,便不由自主地升高了音量,这些话他在心里反复揣摩了很久,也藏了很久,此刻终于忍不住全部问了出来。
“我。。。。。。”只一个字凤昭就觉得眼角酸酸的,一口气哽住了喉咙,连忙长吸了一口气,把那种酸胀的感觉逼回眼里。
好一会儿没听到凤昭说话,齐斐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正在他默然转身的时候,凤昭回想这些日子齐斐对自己的种种关怀,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我全部都告诉你!”
齐斐意外地回过头来,看到凤昭眼睛里的坚定,齐斐顿时觉得心里的喜悦一时间止都止不住地涌出来。可是,凤昭接下去的话,让他喜悦的表情还没露出来就凝固在脸上。
“我的父亲是陈国从前的大将军,凤南举。”
“凤南举?那可是当年跟着陈帝打江山,威震各国的大将军!”齐斐惊讶地说道,“不过,他好像是以叛国罪被。。。。。。”
“没错,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凤昭默默地说道,“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叛国谋逆,他是被冤枉的!因为他在朝中声势日盛、功高震主,陈坚忌惮他的实力,他已经把兵权全部交出去了,还是没有逃过一劫。”对于这个身体的父亲,记忆里都是年幼时亲昵宠爱的美好。只是,再美好,最终还是变成刑场前崭亮的刀光和夜班三更时的噩梦。
实在是分身乏术,要上班,要考驾照,要考二建,还有一篇论文要写,再继续更新实在是太吃力了。其实只要还有人看,我都会一直更新下去,但是好像我也只是在自言自语。。。。。/(ㄒoㄒ)/~~暂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