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和他的两个伙伴这时提兵器也跑过来了,看到他们在“分赃”,心有隐隐的不满。如果不是忌惮亲眼所见陆军刚刚梦幻般的身手,那么他必然会领着身后的两位上来火拼,因为这里毕竟是他们农民工会的地盘,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但是,不能火拼,他也不想就这样无所作为的放三个走人。眼珠一转,于是他约请三个到他们工会总部去趟,他想把这事最好交给会长徐大伟,看看他怎么处理好。
究竟,在他们的地盘上打劫,然后堂而皇之的当着他们的面把东西带走,这让他们的颜面上非常无光,传讲出去好说不好听。所以他现在借口他们的车子现在已经报废开不走了,市区内又多得是猎杀者,不如先到他们工会暂避一时,杀戮时间过去之后,他们有车送他们离开。
见人家说的有道理,好像不知深浅的陆军一口答应。二毛四眼两个虽不情愿,但看看已经报废开不走的车辆,也没办法,只好应声。
三个跟在刘涛的身后,拐入街区岔道,左转右转,然后在一栋烂尾的建筑物地下室,见到了农民工会的会长徐大伟——一个相貌极其苦大仇深的农民工头。
刘涛在详细向徐大伟讲述了事情经过后,他也表达了自己想拉陆军加入会的意愿。而徐大伟却是没有刘涛这样的远见和深思熟虑,对于他的公会来讲,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因为没有在事发现场,所以他体会不到刘涛那种心情。偶然巧合干掉一头狼人,即便是芯警变异一代的产品,也不是什么非常大不了的。他此刻更关心的是芯警爆出的警用七大件。这东西是绝不能让陆军三个在他的地面上带走的,如果换个地方,那他非下令大家一拥而上,从陆军三个手里抢下来不可。
农民工向来没有突出的个体,只有庞大的群体。他们是善于操弄群体事件的。这是他们最具个性的特点。但是今天这人已经到了他的总部,他做事就不能这样不顾颜面了。所以,他故作豪爽地开口让陆军三个开价,他要买。
“值多少?”陆军刚回国,对档子事还白丁一个,他转身小声问二毛。
“只有点72配枪贵。没改装两千,改装后要看弹夹装弹量,可买三五千不等;其它的不值钱。”二毛说。
“一万二。”于是陆军报价。
“我操!”徐大伟直接摔下了椅子。
“我们还需要买台新车。”陆军解释自己报价的奇异合理性。这让四眼激动不已,身后频频点头。陆军的形象瞬间在他的心目中又高大了不少。
农民公会,史上最为贫穷的公会组织一个。徐大伟至接任掌管公会以来,超过五千元的现金都没手里走过。对方喊出一万二,这还不把他从椅子上吓掉下来。
公会的收入多数来至进城打工的农民兄弟,他们低贱的身份,微薄的收入,绝对的社会弱势群体。加入公会,只不过是为寻求一点点的心里安慰,一元两元的会费他们缴纳都心有不甘,多了怎么可能承受。所以农民公会一贯玩的是人海策略,多多益善。公会日常收入来源最多的是那些站街女,每月她们的会费或是该称为保护费的是十元,因为只有她们经常会为向一些无赖的嫖客讨账,找到公会出头为她们讨嫖资。
公会在她们那里,很有些在扮演鸡头的说不清角色。
点75他们曾经有过,徐大伟接任公会时是三把,而且是改装后的。但是,搞接任庆典时卖了一把;然后为了改善公会办公工作环境,改革公会面貌购置必要办公设备提升档次,又卖了第二把;上月,老丈母娘阑尾炎住院手术,徐大伟没钱,不得不无奈把最后一把也卖了交丈母娘的住院手术费用。这么做让手下颇有微词他也知道,所以他急于补上这一缺。
今天,当他看到陆军三个手里的大名鼎鼎点75时眼前一亮,本想仗势家门口捡便宜,百八十的拿下,不想陆军根本没卖帐,开出的价格如此超过他的心里预期,让他七窍生烟,心底冒火。
现在就算是把明天公会的全部伙食费都掏出来,他们此时也拿不出一千现金!
穷,现在是整个国家都在面临的困境。
徐大伟觉得陆军的报价是有意让他难堪,他恼羞成怒,就要下令动手抢了。
一旁刘涛一直担心徐大伟莽撞,所以至始至终都在提着一百二十个小心,留意徐大伟的情绪变化,见徐大伟眼珠子一红,他赶忙上前挡在他和陆军的中间,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
连推带拽,刘涛把脖子粗脸红恼羞成怒的徐大伟拉去里间,关上门才说:“老大,这人绝对是个人才,我们要拉拢收买,而不是要死磕得罪啊。”
“吊毛人才啊,不就是侥幸干掉一条狼人吗。老子的公会难道就没有这样的人才吗?!”徐大伟咆哮着。
“咱们还真没有。”刘涛自从徐大伟接班后一直在扮演谋士、管家、军师角色,所以他说话必须客观:“如果我们公会倾巢而上,那还要有应手的火器才行,不然,我们只能躲着走。”
“靠,那还了得他了。”徐大伟话是这么在说,但气焰明显被打掉了一半。刘涛不说假话,这点为人他知道。
“是啊。这就是再怎么拮据,科乐公司也要升级他们的产品原因。所以,之后当我们面对科乐的升级品束手无策时,我们还用什么来为会员们撑腰。不能也没有让会员们折服的本事,凭什么人家还要交钱来加入你的公会。到那种时候我们想不解散公会都不行,你我不还是得回到工地上搬砖头扛水泥,满身土浑身泥,为一口饭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你想想,那样的日子你还想过吗?”
“可是我咽不下去这口气!”翻了翻眼皮,徐大伟依然作气鼓鼓状说。
“咽不下去这口气也得咽,千万不要真拿自己当成反芯片联盟的旗手、勇士就好。”刘涛嘴角下撇的冷笑一声说:“老大,那么高大上的理想和志向绝不是我们这样粗人应该具备的素质,除了一把子浑力气,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仗势人多打打无赖、骗骗站街女,目前这样人五人六的我们就该知足了。别和强人动气,相反能拉拢欺骗他们入伙,为我们卖命,保住我们今天这样不算风光的风光日子,已经是需要我们绞尽脑汁了。我们怎还能干给自己树敌这样子的傻事。玩勇斗狠,那绝对不是我们有资本干的事。”
“操,依你说,我们还没办法他啦。”刘涛摆事实讲道理,徐大伟听后也知道在理,逞能装强,动动嘴皮子可以,这他怎不清楚。家伙犯浑是犯浑,也有人精的时候。于是赌气说:“那小子开出了一万二的天价,我们根本拿不出来这些钱!怎么办,难道看着他我们眼皮子底下拿走我们区抢下的东西,大摇大摆走人。”
其实陆军三个真的拿东西走人也不会有人要笑话农民工会,因为谁都知道他们实在是弱爆了,所谓颜面无光那都是他们自己在玩,就仿佛一个乞丐偶尔有两天没洗脸上街,你会觉得他不够卫生吗。
“老大,世上哪有这么便宜事。”刘涛看来是已经有了想法,说话有些飘。
“你咋讲?”徐大伟问。
“我要摆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