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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了！”
李羽赫然起身，目如利剑.
“蕴脉七成的标准我达到了，修炼的决心我也有。”
“这入山门一关，我能过。”
这一刻，广场上吹来的似不是微风，而是自信，李羽只感觉到这大选让自己极为舒服。
不错，就是舒服。
栖梧山修炼场学员人数，在三十三个修炼场中，处于中等数目，每次过去五六百人，也需一会时间才能排到李羽这里。
只见往日里一些颇为熟悉的面孔一个个随着自己的方队，去往那道光墙。
此墙便是人生一道坎，也化作一磨盘，碾碎着众人的前途命运。
面对此墙许多人忐忑，甚至也有恐慌的。
“那是吴秋鹤，栖梧山蕴脉榜排在第一位，半年前似乎是蕴脉七成七，当时牢牢站住榜首的位置。”
李羽看到了栖梧山修炼场的风云人物，中等身材，常人面貌的吴秋鹤并不起眼，但此人身上有一种无形的气质，只要看他一眼，就会深深记住。
那是一种极为凌厉的气质，就像要切割万物。
“哦？无怨，你看那小家伙，好像有点意思。”卢龙真人大口嚼着嘴里的珍果，指了指下方。
“嗯，是个剑道的好苗子，我会关注。”冷峻的无怨真人竟然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些许期待。
李羽对于这种天才人物自然也注意，特意盯着吴秋鹤的测试。
“嗯？好快！”
虽然知道此人很强，但结果还是让李羽心头一震。
“好快！”
吴秋鹤在指尖触及光墙的一瞬，竟直接消失在光墙之后，只怕这其中连一个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这种成绩，刚刚测试完成的所有人中，不超过十个。
“有点意思。”
高空中，双手环抱胸前的巨岩真人，咧嘴笑了笑，“无怨，这人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倒是感兴趣。”
“我说，你一个练枪的掺合什么？这明显是剑修苗子。”卢龙真人撇了撇嘴道。
“卢龙，练剑苗子怎么了？我来教导，会让他更快成长。”
“就你那莽夫，指不定让你弄残了。”
无怨真人看着身旁二位争吵，有些无奈，“二位，先进行测试，这些表现好的，我们各自记在心中，稍后再说。”
测试进行的很快，光墙前面又排列着近千人踌躇不进。
“唰……”
巨岩真人看都不看，直接一枪划过，肉眼可见的气浪，让这些人直接弹开，力道恰好合适。
这些人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没有进入山门，求道之心不坚，皆是怅然若失，神色呆滞。
毕竟，数年苦修，一朝就被否定，内心真的接受不了。
“到我们了，羽哥。”苏超鼻子上都冒出细汗。
李羽知道，这好友只有在极为紧张的状态才会如此。
“跟上方队，走！”李羽拍拍好友肩膀。
方队行进到光墙之前停下，众人一字排开，纷纷找好自己的位置。
“这光墙……”
眼前的光墙，波光粼粼，好像夕阳照射在湖面，泛着橙红色的光彩，隐约有一种古老气息传来。
众人面目都被清晰映照。
“测试，开始吧。”微微调节呼吸后，李羽伸手触碰光墙。
这一指，便是在触碰命运之门，便是在指明求道之心。
“嘶……好冷”
透骨寒意如刀，直插心脏，光这一下痛，就不太好受。
“不好！”
忽的，在指尖触及光墙的一瞬，李羽脚下失去支撑的力道，大地似猛然裂开，一种高空坠落的惊慌“腾”冒出来。
“这，怎么回事？”
空间迅速幻化，两面皆是悬崖峭壁，地下是不见底的深渊，风猛烈呼啸着灌进口鼻。
“呜……好呛，呼吸都困难！”
李羽只觉自己如同坠入深渊。
风如刀割一样，划过脸颊，最重要的是眼睛都得眯着，一些碎石块，石沙也顺着岩壁倏倏掉落。
深渊底下隐隐传来一些厉啸，似有某种可怕的猛兽盘踞着。
“这是测试，这是测试……”李羽反复告诫自己凝神，稳住。
此刻，李羽其心，似被荆棘缠绕，那恐慌化作一根根利刺狰狞扎入其血肉。
高空坠落，这算是生死考验！
这便是入宗门第一关！
石沙之中不得不眯着眼睛，李羽向上望去，白色天幕越来越小，似要合成一道细缝。
“坠落已经很深了。”
“静静静！这考验就是看心境，只有真正平静，做到波澜不惊就能过，这考验没那么难。”
飞速坠落中，李羽微微瞥了一眼深渊之底，那处无底之洞，似有两只血眼猛然张开。
猩红的血光在黑暗中极为显眼，甚至隐隐传来此兽鳞甲摩挲之声。
“咚，咚咚……”
心脏急速跳动，李羽不得不尝试着平静心态。
“此处应是虚幻，如常人之梦，既是梦，又何须畏惧……”
“呼，呼，呼……”李羽调节着呼吸，心神也逐渐稳定。
“此番测试，若与我所想不差，那唯有心境平和，看破这虚妄，才能破梦而出！”
但，宁静，波澜不惊，相当不易。
须知，真正的宁静绝不是静止，也不是无声。
“是融入，对，只有融入到环境，我才是真正的静下来。似那夜空明星，似那林中鸟鸣。”
灵光划过脑海，李羽笑了。
就在这坠落的高空中，李羽嘴角微微翘起，“这风……亦不算猛烈。”
李羽十指微微张开，任凭那急速的风从指间穿过。
两边的崖壁，退后的速度也减慢下来，一些凸出的岩块棱棱角角都尽收眼底，看的清楚。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慢。
“就这么飘着，感觉也还不错。”
李羽忽的生出一种古怪想法。
转过头，朝下方深渊看去，此时，原先那无底之洞，黑暗之渊，竟出现一片亮光。
“光……”李羽喃喃自语。
下一刻，白光刺眼，李羽不禁闭上双眼。
**
古凰门，山门内部。
一道黄色麻袍身影从外闪现而来。
“呦，这个还算是快的，十息不到，可以，可以。”
这是一个带着调笑的声音。
李羽睁开眼，一个秀气少年，手中随意拿着一根长笛，懒散地坐在青石上，略带嬉笑看着自己。
眼前，一个个学员有的打坐调息，有的认真擦拭着手中兵器，有的则是看着李羽身后光幕。
李羽顺其目光，转过身，就看到一个个身影站在自己身后，伸手摸着一面光墙，有的表情痛苦，有的傻笑着。
“呼……看来我是通过了。”李羽长舒一口气，有些庆幸。
“兄弟，这边坐，来，都是栖梧山的，我倒是瞧着你眼熟。”
方才那个离自己最近的秀气少年朝李羽打起招呼。
“李羽。”
“年舜卿。”
二人各自介绍。
“李羽兄弟，你这成绩不错，十息不到，尚可排在两百名以前，佩服。”清秀少年年顺卿笑嘻嘻地说道。
“只有十息？我……”
“感觉过了很久？那是在幻境中，真实世界却很短，不算上那少数天才，你这成绩算是上上等的，我可几乎快二十息。”
“你再看此墙之后，看那个一直傻笑的，估计陷入幻境中不能自拔，啧啧啧，可怜。”
“这幻境确实可怕，坠落虚空的感觉，不想再去尝试。”李羽说着心中也是微微发虚。
“什么，坠落虚空，兄弟，你说，你进入的幻境是坠落虚空？”年顺卿一惊，声调都大了几分，惹来四周几人关注。
“坠落虚空，你才十息？这，了不得，了不得，厉害。”年顺卿似乎重新认识了李羽。
“看你这表情，恐怕不知这幻境空间也是分难度的，像那种低级幻境，如天降之喜，飞来横财等等是最简单不过，稍微高级点的****，亲情，可能要费些功夫才能通过，最高难度的像你遇到这种坠落虚空，硬是需要寻道心才能破解的，只能说难上加难。”
“你竟然十息不到就过了，看来我低估你了，在这心境上，兄弟你也算得上天才了。”年顺卿恭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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