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妻吵架啦？”司机搭讪，也正好这司机是个女的，“姑娘，真羡慕你，我家那位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姬儿礼貌地笑笑，掰开艾利克斯的手。
“姬儿，你不在家我不知道有多难受，我天天看你那些偷拍的照片，我都可以背出来了，我背给你听听好不好？第一张，就这样睡着，姬儿这样，”艾利克斯滑稽地做着动作，“姬儿你要笑，你那时候在笑！你那时候在我怀里笑得多甜；第二张，这样……”
艾利克斯一张张说过去，而姬儿其实并没有多大印象，她的记忆只是她确实拍过，那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以为他的心里有她的时候，到后来发现什么都是笑话。
“姬儿，你笑笑，你都不对我笑，姬儿你对我笑笑吧，什么时候我才能看到你为我绽放的笑脸，姬儿，你对我这么小气，这么吝啬！”艾利克斯看着姬儿，本就因喝酒冲红的双眼更是红了，“我爱真真胜过你的时候，我也对你笑，你怎么就不对我笑笑？”
从他的语气里，她明显地听出他的乞求，眼神就像那天在药店一样。可她笑不出来，她施舍不出她的笑。
“姬儿，真真是我的初恋，初恋对一个人来说都有不一样的意义，你不也喜欢着米杰吗？还有刚才那个男……”人，这个字艾利克斯没说出来，他选择忽略，因为姬儿说是假的。可是他还是嫉妒，发疯一样的嫉妒，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只要想到有可能有过别的男人碰过姬儿，他就止不住想将那人给宰了。
艾利克斯低头，扣着姬儿肩膀的手越来越紧，紧得生疼，姬儿皱眉。
“姬儿，对不起！对不起，姬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艾利克斯说了很多句对不起，一个连着一个。
“姑娘，谁没有个过去呢？小两口过日子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的，要的啊就是包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司机帮艾利克斯劝姬儿。
姬儿还是没说什么，无话可说，女司机是出于一片好意，她无话反驳；然而包容艾利克斯，她已经很难做到了，过去的没这么简单就过去，否则要回忆做什么？
还没到酒店房间，在电梯里的时候艾利克斯就吐了，吐了姬儿一身全是。
“艾利克斯！”姬儿喊得咬牙切齿，整个小空间里都是他那呕吐物的味道，她自己也恶心得反胃。
相较于姬儿，艾利克斯没心没肺地笑了，阔绰的说，“姬儿，这衣服不要了，我给你买，我有钱我给你买，买最好看的衣服，多贵都没关系，我挣了好多好多钱，真的好多，多得我自己都不知道。”
姬儿不理会他，干脆放手，让他自己靠在墙壁上。
“你不在的日子，除了挣钱我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真不知道要干什么，什么都变得没意思。我在想啊，如果报纸上或者新闻里说我重病了，甚至死了，你会不会有什么感觉？你会不会还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来看看我？你会的是不是？你一直都这么好，对我这么好。”
“是啊，这么好的后果不还是成为下堂妻。”姬儿看着别的地方，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平淡得没有感情，甚至可以说是云淡风轻。
“不，不，姬儿，姬儿，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我们结婚！”说着艾利克斯慌张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红绒盒，不管不顾地上有那些他吐出的污秽，他单膝跪地，“姬儿，嫁给我，再嫁给我一次。一次就好，我保证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被求婚。”把绒盒打开，一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戒指。
如果不是她确定她带走了那枚戒指，她还以为这戒指曾经是她的。说起那枚戒指，呵，那枚戒指她弄丢了，滚在飞轮之下，碎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看了看光秃秃的手指，什么都没说。那枚戒指也不知道在这世界哪个角落了，或许打造成别的什么首饰，或许被什么人捡去，或许就只是呆在臭水沟里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艾利克斯被酒熏红的双眼很真诚，也很乞求，在她面前，他开始卑微了？是风水轮流转？可是，她并不觉得好受。
姬儿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淡淡开口，说，“不要。”
艾利克斯僵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突然笑了，“没关系，是我考虑不周到，求婚怎么可以在这么简陋的地方，求婚这种事应该让全世界都知道。”
“艾利克斯，你给你个忠告，我不介意在全世界的面前让你难堪丢脸。”
电梯停了，姬儿将他扶进房间，把他的衣服扒了。
他笑得那么开心，看着她，配合她所有的动作，“姬儿，老公的身材是不是很好？还是姬儿淡定，别的女人看到了绝对流口水。姬儿怎么不用脸了？姬儿红脸的样子好看。”
姬儿不理会他，自顾自走进浴室。
艾利克斯仍旧一个人在絮絮叨叨，喝醉的人特别喜欢说话，然而艾利克斯以前算是特例，基本不说话，倒床就睡。现在倒不同了，说个没完没了。
他说，“姬儿，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我真的挣了好多钱，够你用够儿子用，我们孙子也用不完，我愿意把我名下的全部财产全部转给你。姬儿，别那么辛苦挣钱，我养你，姬儿，我养你！你那天喝酒的样子，我想着就后怕。”
他说，“姬儿，跟你比起来，名誉、地位什么的什么都不是，你不在，我过得像行尸走肉，每天都只能看你的照片。妈说格洛斯特家族不能没有后，一直在给我找女人，安排相亲，可我一个都看不上，哪一个都不上你！我只想要你，姬儿，我只想要你，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给我的孩子。”
他说，“姬儿，我们家的婴儿房我都装扮好了，本来就一间，后来我加了一间，一个男宝宝一个女宝宝，一个天空蓝一个樱花粉，我准备了好多好看的婴儿装、亲子装，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一家三口可以穿？姬儿，我后悔当初结婚怎么不要个孩子，如果我坚持，你也会同意，是不是？姬儿，你当初那么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