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阑听到于傲姗说自己就是那份找不到属名的病历的主人时,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
他心疼地搂住于傲姗说:
“我早就猜到了,你一直瞒着我,但一些生活细节让我发现了蛛丝马迹。”
“那怎么办?上天保佑不要传染上你!”
张景阑笑笑后宽慰她说:
“这不是挺好吗,爱人间常说的不能独活,我们做到了。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吗?该庆祝才是。”
在场的其它人不明就里,庞传伟催促道:
“到营地再谈情说爱,我们继续赶路!”
大家回到营地时已到午夜,于傲姗在帐篷中问:
“景阑,那份病历的主人,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
张景阑叹了口气说:“傲姗,奔波了几天,还是先睡吧。这事要追溯一断时间……”
张景阑和于傲姗之间的感情热度,并没有后者怀疑前者有家室而降温,反而呈现出一种熊熊燃烧的态势。
在人类理智和情感的较量中,后者往往会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垮前者。而于傲姗更是性情中人的极品。
但相对于他们生活的一个三线小城市,他们的激情如火很难被小纸片一样的城市所掩藏。
特别是后来傲姗称为老大的那个女人,更是对丈夫出轨的事情有着超乎寻常的反侦察能力。
张景阑的短信记录、通话频繁度都被老大进行了科学、严谨的数据分析。最终锁定了于傲姗的电话号码。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通过张景阑在附近以及周边城市的开房记录,获取了于傲姗的完整的身份资料。
等前两步的前期准备结束后,老大便开始了捍卫婚姻领土的保卫战。先是进行了跟踪工作,终于有一天,当张景阑和于傲姗正在鱼水之欢的时候,房门被咚咚地敲响。
张景阑动作麻利地翻身起床,胡乱地穿上裤子,同时低声对脸庞泛红、浑身发抖的于傲姗说:
“老大来了,傲姗,你别慌,在被窝里别动,有我呢!”
张景阑自卧室冲到客厅,屏息凝气了下,脑子里忽啦啦地闪出几位抗战英雄临危不惧的高大形像后,心下一橫,箭步前冲,猛地拉开房门,和老大进行了一番你死我活的挣斗后,终于重新锁上了入户门。
然后毫不迟疑地“突突突”地迈着急促的步伐下楼而去。
一场危机暂时躲过,两人继续着看不到结果的缠绵悱恻,只不过相对于过去而言,他们更要频繁地更换租住房间和宾馆。
日子过得刺激而又浓情,这对鸳鸯像捍卫爱情的斗士一样和老大周旋着。终于有一天,于傲姗接到了老大用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你是于傲姗吧?”电话上声音亲切而温柔。
“是我,请问你是谁?”于傲姗边啃苹果边问。
“妹妹,你在知道我是谁时最好不要挂电话,因为我手里有你的luozhao。”对方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所说的事情却骇人听闻。
于傲姗手里的苹果“啪”地掉在了地上,她养的一黑一白两只小兔子飞窜过来,叼走了苹果。
“大姐,我知道你是谁了。我想那luozhao一定是PS的吧。”于傲姗说话的语气显得很镇定。
“妹妹,你和张景阑那个畜生一起照的**落到我手上了,我给你发个彩信,你观赏一下。
还有,明天晚上,索菲亚咖啡厅,咱们六点见面。届时你若不去,我会把你们丢人现眼的luozhao发到网上!”
“老大”说完,呯一声挂了电话。
“张景阑,你怎么回事,老大那里有我们的**,是那天晚上你拍的!”
“不可能会落到她手里哦?”
“千真万确的,她就要发到网上了,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了声音:
“我知道是怎么泄露的了,我当时用苹果手机给你拍的照,而家里的平板也是苹果的,它们是关联的!唉,真是没有想到,大意失荆州!”
“失你妈……笨猪哦你!”于傲姗气急败坏地扔了手机,她脚边的两只小兔吓得窜开了。
若在平时,索菲亚咖啡厅的环境会给人浪漫而又优雅的享受。一张考究的中式条桌,相对放置着皮料上乘的雅座。简欧的吊灯上条桌上方舒缓地垂落,暖容容的灯光和着轻柔的萨克斯音乐,像风中雨丝一样散落开来。
但对身体僵直地坐在那里的于傲姗来说,这雅座就即将行刑的电椅,音乐和灯光亦像刺刀一样划在她心扉上。
她在等一个从未见过,却在心目中像魔女一样的人物:老大。
要来的人终于来了,一个体态丰腴的三十多岁的中青年女人踏着沉重的步伐,向一辆轻型坦克一样缓缓驶向于傲姗的方向。
于傲姗谦恭地站起来,热情夸张地伸出纤纤玉臂,扭转A4腰:
“姐,您快坐。”
“‘老大’并不过多地展示她一米六多的身材和A2桶腰,沉重地坐在了于傲姗的对面。然后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于傲姗。”她招了下手:
“服务员,来瓶拉菲。”
于傲姗几乎是蜷缩着一米七多、qiantuhouqiao的身材。她怕自己的青春和美丽会招来老大的痛恨。
她殷勤地替“老大”斟酒,夹菜,等待着对方的责难和审讯。而“老大”只是寒暄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似乎并不会发生两人间激烈交火的场面。
在两人推杯交盏时,老大不小心把酒洒在了于傲姗的裙袂上。
“妹妹,对不起,这么漂亮的裙子给弄脏了。到明儿让景阑那个畜生再给你买一条。”
老大这话说得恶毒,作为于傲姗并不能反驳人家叫自己男人畜生的说法。至于让畜生给自己买裙子,就更加让人哑巴吃黄连了。
于傲姗借机去了下卫生间,整理了下被污损的裙袂。再回来后,老大举起酒杯,对于傲姗说:
“妹妹,放心,姐姐手里的照片都删掉了,不会真的给你发到网上。”
“谢谢姐姐!”于傲姗说。
“来,我们姐俩干一杯,为了我们和那个畜生的缘份!”老大边举杯边说。
于傲姗听了后头皮发炸,但还是勉为其难地把苦酒吞下。
老大望着于傲姗的空酒杯说:
“这杯拉菲会让你终生难忘的。”然后,她“咯咯咯”地怪异地狂笑几笑,扬长而去。
于傲姗听她话中有话,心内不由忐忑,在离开咖啡厅时她拿走了自己所用的酒杯。
第二天,她托关系进行了酒杯中残余物质的捡验,被告知里面含有爱滋病毒!
此时,距她要和一位男子闪婚的日期只余二十九天!
方舟岭营地上,伊莲正在医务室内配置针剂,张景阑和于傲姗携手进来。
“伊莲,傲姗就是那份无头病历的主人!”
伊莲听到这话后,面对傲姗显露出惊诧而又同情的表情。
“难道是真的?!”
“是真的,伊莲。”于傲姗上前一步,望着伊莲,她的目光清淡如水。
伊莲撩开了于傲姗的外衣,“好在没有红斑。”观察她的皮肤后说,“最近有没有持续低烧?”
“这个月来一直低烧,但最近几天好象没有发作过。”
伊莲取出针,给伊莲做了个血检,不由惊疑地皱眉说:
“血清中并没有检测出HIV抗体,也就是说没有临床症状。
——当然,我们的仪器条件不具备精确检测的条件。傲姗,你之前有什么症状吗?”
“长期低烧,皮肤上有红斑。”
“嗯,这好像是爱滋病的临床表现。还有,张景阑,你和傲姗最近有过***吗?”
“没有。——但昨天为排她蛇毒,我吸了她的血!”
伊莲叹口气,望着两人说:
“唉,你们以后多加注意身体吧。若没事就好,真的患了这种病,在这个山岭上并没有医疗条件。”
“伊莲,我想把这个消息通知大家,免得以后再有人感染病毒。”
伊莲低头不语,只是叹息。
当营地中的人听到这个噩耗时,一时间大家恐慌起来。伊莲则向大家解释说:
“大家不要紧张,一般的生活接触不会发生危险,请大家不要紧张。”
但很多人还是不由地离两人所站立的位置远了一些。
但王如丝却走到两人跟前伸出双臂和两人拥抱了一下:
“不要怕,有我们在!”
齐猛也上前来握住两人的手说:
“因为以前吸过毒,我接受过社区组织的爱国卫生教育,这病发作期很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李啸则向两人打了个OK的手势说:
“我看在这个山岭,大家也活不了几天,得什么病倒是无所谓了。只怕会传染给黑熊了。”
听到这话,张景阑不由笑了下,紧紧拥抱着于傲姗低声说:
“傲姗,这下我们同病相怜了,你不用和我分居了。今天晚上我们可以……”
于傲姗含泪扭了他臂上一下,娇嗔地说:
“死不要脸,还有点正经嘛。”
“大家不用跟看死人一样对待他们两个!我看他们未必能遭此劫!”
说话的是庞传伟,他的声音浑厚有力,肌肉纵横的脸上焕发着光彩。
而且大家注意到他拿了一段小腿的假肢过来,扔在众人面前。
大家纷纷问这是谁的假肢,拿这个做什么。
庞传伟大声道:“这是我的!”
大家望着他粗壮健硕的裸露出的小腿,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