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说到,亚夫结出人意料地道出了玛利亚的身世,使得辛德拉的地位岌岌可危,然而,在最后的投票阶段,莉莉丝的选择更是让众人大跌眼镜儿,她并没有支持自己的亲女儿,而是选择了辛德拉,但是在票数持平的情况下,林夕手中关键的一票还是投给了玛利亚,使其在票选当中获胜……
在票选结束之后,为了缓解场上紧张的氛围,会议进行了中场休息。
会场外的走廊一角,辛德拉独自一人趴在栏杆上,喝着自动贩卖机里的罐装咖啡,呆呆地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这时,玛利亚走到辛德拉身边,端给她一杯亲手冲泡的意大利咖啡。
辛德拉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接过咖啡。
“你已经不再是负责打杂的女仆了,这些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去做了。”
玛利亚将咖啡放到一边,淡然地问道:“您恨我和母亲吗?”
“恨?我从一开始就只是她的替代品,代替她完成上帝赋予的使命,这没有什么恨不恨的,只是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可悲,我没有她那样的勇气,总是一味地瞻前顾后。”
“您认为母亲那样做是对的?”
辛德拉将手中的罐装咖啡一饮而尽。
“有什么不对,那家伙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无可厚非。”
这样的说法,使得玛利亚感到一丝的惊奇,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会说莉莉丝的好话,就算是身为情夫的大魔王萨麦尔,对这个女人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正面评价。
“感谢您对我母亲做出的客观评价……如果您认为我的出现给您带来了麻烦,我会自动请辞。”
“不必了,我一直执着地向着自己理想迈进,比任何人都要迫切,对于我来说,等待算不了什么,最大的敌人是没有人理解所带来的那一份孤独,虽然莉莉丝没少给我添麻烦,可如果没有她在的话,恐怕我也坚持不到今天,是你的话,应该能够明白这种感觉……”
稍时,辛德拉端起玛利亚送来的咖啡,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那浓郁的香气。
“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女儿,只要你能理解我,那就放开手去做。”
经过进一步的了解,玛利亚似乎并不像她的生母莉莉丝那般任性妄为,这或许也与她在伊甸园被天使养大有所关联,所以悬在辛德拉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总算落了下来。
在聊完关于莉莉丝的话题之后,辛德拉一直没有再开口,直到有人过来通知会议稍时继续进行,辛德拉依然很淡定,这种超乎常人的淡定让玛利亚很是疑惑。
“摩黛丝提大人,您难道不怀疑我是天使军团派来的间谍吗?”
“亚夫结不会做那样的事,亚当的女儿更不是那样的人。”辛德拉的回答很是干脆。
在随后的会议当中,确定了以“峰”骑士团欧洲支部的七个骑士团作为主力,以神学院作为战术指挥核心的作战体系,准备对占据北欧地区的力天使军团进行全面反击。
对此,罗兰·艾因哈德提出了质疑。
“如果天使的力量来源是人类的话,与他们冒死战斗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类的存在,他们的力量就是无穷无尽的。”
这时,刚刚当选神学院院长的玛利亚站出来道:“您的说法没有错,但是反过来思考,正因为人类身上有无穷的潜力,才会成为天使的饵料,只要人类能拥有骑士般钢铁的意志,就不会被敌人所利用。”
“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在东方的中国有一句古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无法要求所有人在看到天使的时候不心生恐惧,就算如此,我们内心的仇恨、憎恶、愤怒等等强烈的情绪变化依然会帮助天使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此时此刻,场上开始出现了质疑之声,不少人都开始怀疑玛利亚是否真的有能力带领人类取得胜利。
玛利亚虽然表情上显得泰然自若,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一丝没底的,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一掌把陷入深思中的玛利亚拍醒。
“在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学一学你那不知廉耻的母亲,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说你想说的话,做你想做的事。”
重整状态的玛利亚走上主席台,环视四周,方才的不安此刻早已不见踪影。
“我知道画饼充饥无济于事,所以,我有一个提案,在与力天使军团开战之前,完成一次覆盖整个北欧地区的大疏散……”
此言一出,场上又是一阵沸腾,很多人从根本上否定了这个方案,因为他们一开始就认为,如果能够做到顺利将人类从天使占据的区域撤出来,就完全没有必要与天使开战,画地为界,分而治之就行了。
尽管大多数人认为这一方案完全就是一派胡言,但是以罗兰·艾因哈德和阿尔卑斯为首的激进派人士倒是对这一大胆的想法很感兴趣。
随后,玛利亚问道:“阿尔卑斯支部长,贵部的‘斯塔的纳维亚’骑士团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他们的总部设在斯塔的纳维亚山脉的深处,目前正在瑞典和挪威国境交界的山区与敌人周旋。”
“那么哪里的幸存者现在状况如何?”
“瑞典和挪威西北部地区的大部分幸存者现在处于骑士团的保护之下,可以初步确保他们的安全,若是天使军团主动进攻,被攻破只是迟早的问题。”
林夕也道:“瑞典南部和芬兰的难民大部分被安置在了地下防空洞、军事基地,还有一些则逃进了我父母主张修建的地下堡垒当中,由于有结界的保护,那里的人们应该是最安全的。”
“能够联系上他们吗?”
尼非利回道:“当初欧洲地区的堡垒修建是我们公司负责的,在保存的资料当中应该有联系的方式,至于地下的军事基地,我们可以联系瑞典和芬兰的军方获取那里的联系方式。”
随后,玛利亚又询问了罗兰关于欧洲西北部地区战局的近况。
罗兰回道:“经过赫尔辛基一役,天使军团的势力范围已经收缩至挪威、瑞典、芬兰这三个主要国家,我们皇家骑士团势力范围内的英国本土、冰岛已经全部收复,此外,瑞典南部的卑尔根、斯塔万格、克里斯蒂安桑三个主要港口城市,已经处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形势已经十分明朗,玛利亚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通告挪威、瑞典、芬兰全境的幸存者,在战斗打响之后,迅速向挪威南部港口都市卑尔根移动,我们则要派遣精英先遣队,从英国北部的设得兰群岛直插挪威首都奥斯陆,拦截赶来的天使军团,给难民的撤离争取时间。”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众人得出了这个方案不可能完成的结论。
格里高利道:“在决战开始之前完成三个国家的难民撤离,这再怎么说也不太可能,难民撤离一旦失败,也就预示着之后的大决战我们必输无疑。”
对此,玛利亚回道:“难民撤离是先决条件,但它并不是必然的……因为最后决战在难民撤离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
玛利亚的说法让在场众人可谓是一头雾水,毕竟他们和天使的势力范围可是隔着一个波罗的海,想在撤离难民的同时展开决战,那也要摸得到人家才行啊。
为了防止泄密,玛利亚只将具体的方案告诉了包括辛德拉和林夕在内的六个大组织的代表,并向在场所有人保证了方案的可行性。
经过六大组织代表的一番激烈讨论,最后决定采用玛利亚的方案,并且由她来指挥整场战役。
除此之外,会议还决定由尼非利的“PlumeHalf”公司来批量生产特异金属,神学院也会将“魔装、咒缚”两种对天使作战专用武器的制造方法公之于众。
至此,欧洲地区的人类阵营彻底拧成了一股绳,誓将进犯的天使军团彻底剪灭。
……
就在人类终于团结起来,打算正面对抗天使的时候,欧洲地区力天使军团军团长沙法尔也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他将原本散布在各地的兵力集结起来,统一调配。
沙法尔很明白,纵然天使很强大,但是人类也并非是那种不堪一击的种族,对手越是强大,人类越是顽强,吃过一次败仗的沙法尔对此深信不已。
天使虽然强大且自负,但是面对联合起来的人类,他们还是会谨慎一些的,所以,人类阵营在梵蒂冈的集会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尤其是大天使亚夫结这种大角色的出现,让沙法尔感觉到了一丝惶恐和不安。
作为欧洲地区的最高统治者,沙法尔当然不想看着自己的势力被人类消灭,于是,求援就成了不得已而为之的决断。
沙法尔通过概念链接将自己的意识与远距离的联系对象相连,达到传输信息的目的。
“女王大人,我需要援军,这里的人类远比我想象的要顽强,他们已经联合起来,准备对我的势力下手,而且……大天使亚夫结也在人类阵营现身,这是我最担心的。”
稍时,另一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沙法尔,在你产生自己会输给那些劣等种族的想法那一刻起,你就不配成为一名天使,你丢失了天使的骄傲,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应该记住,人类只配活在我们的脚下。”
“女王大人所言极是。”
这个被称之为“女王”的女人哼笑一声,即便看不到人都能猜出来她的脸上一定挂着极其不屑的表情。
“沙法尔,我知道你惧怕的并不是人类,而是那几个‘天堂骑士’和继承了七大天使圣灵的人类小鬼,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自有考量,你尽管尽情地践踏那些无知的劣等种族。”
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沙法尔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结束概念链接之后,他盯了一会儿墙上的欧洲地图,自信的笑容重新爬上了他的嘴角。
“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