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之月,舍光亮给世人,月影皎皎却不曾属于任何人。镜中之花,徒留美景于世间,遗世独立却空留指尖的温度于你我,触不可及的岂止爱恋!
莱恩一如往常的和我打招呼,“舒颜姐,那个人是在叫你吗?”本来想回答季梵不是的,可是这个时间办公楼周围别说是人了,连平时嚎叫的小野猫可能都准备休息了。我只好和季梵一起走过去。
“找我有事吗?”我淡淡的问。“不是昨天说好了,今天来给你换药膏的,你忘啦!”莱恩故作亲昵的想拉起我的手,好在我反应够快,转身抬手为他介绍我旁边的季梵,这样的拒绝不至于让彼此尴尬。他们相互打过招呼,莱恩询问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我和舒颜姐刚加完班,我打算请她吃饭。你吃过了吗?要不一起吧?”
“好啊,我从四点半等到现在滴水未进呢!不过,我请你们两个,犒劳两位坚守岗位,乐于奉献的精神。”莱恩不断地看向我,似乎在征得我的同意。
“你不觉得季梵只是客气一下吗?你还认真了,咱们三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此分道扬镳吧。我先走了。”说完我正要转身离开,季梵和莱恩两个神同步一样分别抓住我的两条胳膊。
“别啊,舒颜姐,说好给你践行的。”此刻,我真的很想将季梵的嘴堵上,或者将他拖出去斩了。我离开最不想告诉的就是莱恩,只想悄悄的从他身边溜走。老天啊!这点儿要求过分吗?
“践行?舒颜你要去哪儿?”莱恩走到我面前,语气中没有了刚才嬉笑的轻松,多了几分严肃的气场。而我,就像一个和家长说了谎的孩子,头低的都要插到地里去了。可是,都已经被季梵说出来了,我也不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抬起头刚好和莱恩的目光对上,我才知道自己想不辞而别对于莱恩来说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他的眼神里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情绪——失望中夹杂着悲伤。如此阳光自信的他,此刻脸上乌云密布。我仿佛能看到假如我悄悄的走了,他会疯狂的满世界寻找的模样。
“我……只是出差而已,不过可能时间会比较长。所以季梵要给我践行啊。”
“去哪儿?”莱恩又问了一遍。
“去穆箫,穆总的公司做驻派设计。”我不知道听到这样的回答莱恩会有什么感觉,他只是轻轻地问了句:“会回来吗?”从这句话中我体会到莱恩的自信似乎正在一点点的被瓦解。
“当然回来啊,舒颜姐只是去做驻派,又不是被穆总挖墙脚。而且以舒颜姐的能力,就算穆总想,我们老大也不会放手的。”季梵蹦跶着过来,参与到我和莱恩的对话中。
“那今天晚上必须我来请你们两个了,季梵不许和我争哦。上车吧。”说着莱恩轻拂着我的背向他的车里走。
“莱恩哥,咱们别去什么高档的地方了,我和舒颜姐最喜欢一起吃街边摊那种,特有生活气息的。”季梵兴奋的建议着。“那你说咱们去哪儿?”“我知道个地方,我给你指路。”季梵顺理成章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路上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而我就坐着、听着,一直看着车窗外倒流的风景。
“就是这了,舒颜姐咱们到了。”季梵回头提醒我,“嗯。”我刚要起身下车。
“季梵,你先进去点着。我和舒颜找地方停车。”“我和季梵一起吧。”“不用了,舒颜姐。一会儿我要和莱恩哥喝两杯,你去看着停车的地方,免得一会儿吃完喝完找不到车了。”季梵“善解人意”的下车了。
现在我害怕单独和莱恩在一起,怕他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躲着他。车子缓缓地向前走着,可能因为今天是星期四,我们很快就找了停车位。莱恩停好车,我迫不及待地跳下去。
“你是太饿了,还是……?”“我太饿了,真的。中午吃了一点儿就一直加班,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这应该是目前为止我回答莱恩的话最痛快的一次,莱恩无奈的笑了。
“那快走吧,你都这么瘦了。不多吃点儿怕是要瘦没了。”没走几步就到了吃饭的地方。“舒颜姐,这里。”季梵在最里面激动地挥着手。
我们三个围坐在一张白色的圆桌旁,周围吃饭的人都在觥筹交错间高谈阔论着。“这家生意真不错啊!”估计莱恩很少到这种地方来吃饭,刚进来的时候能感觉他有一丝不知所措,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不得不说他这种随遇而安的精神还是很令人敬佩的。
“这家吃的更赞,我点的都是招牌菜,一会儿你俩好好尝尝,而且我还要了两扎啤酒。”季梵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这家店的口味。
“你们还喝酒?待会儿车怎么办?”
“舒颜姐,你不是会开车吗?我看你包包里都有带着驾照啊。”季梵指了指我的包。“你什么时候看见的?而且我都好久不开车了。”
“咱们同事这么久了,这点儿观察力都没有我怎么当设计师啊。是吧,莱恩哥。”说着他举起面前的酒杯邀莱恩喝酒。
“我看你的眼神儿都用在这些事儿上了。”他们俩已经一杯酒下肚了,我也无力招架,只好向面前的肉串发起进攻。
“你是真的饿坏了啊,吃那么多肉,晚上不消化怎么办。吃点儿菜!”莱恩把蔬菜挪到我面前。
“莱恩哥,从见到你到现在,我觉得你对舒颜姐是真好。你是不是之前还给她送过午饭?”季梵喝的脸已经微红。“对啊,你怎么知道?”莱恩问他。
“我们同事几乎都知道啊,说舒颜姐找了一个超有品的男朋友,而且还很贴心。在我的心里一直把舒颜当姐姐,今天亲眼看到你,我真心的高兴。”我直接把肉串塞到了季梵的嘴里。
“多吃点儿,不饿吗?话那么多。而且我什么时候说他是我男朋友了?我真心给你们这些谣言散布者跪了。”我把肉串全都放到季梵面前。莱恩一直在旁边笑着看我们俩。
“你赶快解释下,还在那笑。”我说完后莱恩像着了魔一样,更是笑的一发不可收拾。“你喝多了是吗?”
“我是高兴好不好,不过,还真的有点儿多。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因为要拿手术刀。”莱恩终于笑过了,回答我。
“那你们别喝了,我吃饱了,也不早了,咱们回吧。”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想尽早结束这个局。季梵站起来要去付钱去,莱恩拉住他说已经付过了。因为季梵就住在这附近,所以我和莱恩步行将他送回家。临走前,莱恩郑重的给了季梵一个拥抱:“谢谢你今天晚上说的所有。”看着季梵进屋后,我们离开去吃饭的地方找车。
路上莱恩的身体微微有些晃,我扶着他:“你是不是真的有点儿喝多了,酒量不好就不要死撑。”言语中有些担心和埋怨。“这样走着真好。”在找车的路上莱恩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找到车后我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上,有种久违了的感觉,距离上一次开车已经两年有余了,只不过上一次副驾驶的位置上是喝醉了的穆箫。其实,我会开车也是穆箫教的。
“舒颜,你在吗?”莱恩伸着手对着空气随便的挥着,像个迷路的孩子。“我在,你坐好。我送你回家。”我边发动着车边安抚着他。“那我怎么总是觉得你是假的呢?每次只要我多向前走一步,你好像就消散了。就好像水里的月亮,明明看着在那儿呢,可伸手总也抓不住。你在,对吧?”我转头看着莱恩,他眼里充盈着泪水。但他的泪水不会落下,我好像听见泪水逆流的声音,现在的画面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告诉莱恩,我在!
按开了车里的音乐,舒缓着彼此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