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众志成城

裘千仞颇感失望道：“如此说来，世上并无开山裂石、飞天遁地，天下第一的武功了？”黄药师叹道：“人是血肉之躯，怎能开山裂石、飞天遁地呢？世间万物都有它既定规律，不能打破。”黄药师看了裘千仞一眼又道：“倘若不讲规则，有武器的当然比空手的有优势。都有武器的情况下却是‘一寸短一寸险’，飞刀可以及远乃手臂延伸，当为十八般武器之首。”说着从怀里抽出一根长管，放嘴里一吹。从长管里飞出一铁钉状物件，‘噗’的一声钉在远远的木柱上。众人骇然变色，黄药师淡然的看着裘千仞道：“裘帮主，我们就这样比武，你还玩吗？”裘千仞叹道：“没有好处，谁跟你们玩。”孔二已见状大喜道：“原来黄师傅是冯默风先生的师父。”黄药师颇感惊讶道：“你认识我小徒冯默风？”孔二已道：“冯默风师傅现如今在我们的小岛上指导铁器生产，不知黄先生能不能抽空移步到海外绝情岛上一游。若得黄先生指点一二，我们的制器技艺自能更上一层楼。”黄药师脸色微变道：“是冯默风告诉你，他是我徒弟吗？”孔二已摇头叹道：“冯先生始终缄口不提师承，是我曾无意见冯先生有这种铁管暗器，与先生相同故擅自猜测而已。”黄药师脸色稍缓，道：“嗯，他不忘我当日叮嘱就好。我现如今年纪已大，只醉心武学研究，对其他俗事已无兴致，你们好自为之吧。”门口人影一晃，一人快步冲进厅中。孔二已一看正是黎生。孔二已正待开口问话，却见黎生对着洪七公纳头便拜，放声大哭。洪七公却笑道：“老叫花子还没死哩，你哭个甚？”黎生依然跪在地上道：“君山大会上，那小贼杨康散布谣言，说是老帮主已被人害死。帮中群情激愤，差了中了杨康的当，酿成大错。现如今见老帮主安然无恙，小人自是欢喜不尽。”孔二已见黎生自称小人，自是不在以丐帮弟子自居，自中略定。洪七公叹道：“前因后果我已尽知，你行侠好义乃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然丐帮和外族水火不容，也是因以往教训而来。现如今我已不当丐帮帮主了，也不好对丐帮的事指手画脚，人各有自不要勉强，你今后好自为之吧。”洪七公说完对众人道：“你们要是没有甚么事了，就不要打扰我们研究武道了，各自去吧。”黎生对洪七公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退而出。众人退出大厅，来到屋外。孔二已皱眉对黎生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黎生行了个礼道：“我奉谷主之命到前方探听蒙古军情，蒙古人近日四处征集兵马粮草，似乎要发动战事。不知是要伐宋，还是要借宋地伐金。蒙古人在川地安康集结许多兵马，前锋已在往襄阳方向设立前哨站，汉水上游也有许多船舶集中，估计要沿汉水而来。故急来禀报，听途中留守的兄弟们说谷主来华山观看论剑盛会，便一路急急而来。”孔二已听了点头道：“好，蒙古人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你马上赶回襄阳组织我们的兄弟，准备和蒙古人干一仗。”黎生行礼毕，快步向山而去。孔二已对郭靖道：“蒙古人要南侵了，你正好可以让黄蓉带丐帮兄弟帮宋廷御敌，不然黄蓉可是没有借口离开此地哦。”郭靖听了大喜，连连向身旁的黄蓉使眼色。黄蓉会意忙快步进入大厅，对黄药师和洪七公道：“爹、师父，蒙古人要攻打襄阳，国家危亡。蓉儿做为丐帮帮主，不能不理。蓉儿这就带丐帮兄弟前去襄阳帮守将共同抵御蒙古人。”洪七公点头道：“我丐帮素以忠义自居，国家有难自不能袖手旁观，你这就带着丐帮的兄弟们去吧。”黄药师看了看黄蓉又看了看外边紧张俳佪的郭靖，叹了口气，轻轻的挥了挥手轻轻道：“去吧。”便强忍不快，低头看着手中的记录。郭靖见黄蓉出了大厅，喜不自禁，挽了黄蓉的手便走。孔二转身对裘千仞道：“丐帮的兄弟义薄云天，铁掌帮可不能作壁上观啊，你也带着铁掌帮的弟兄为国家出份力吧。”裘千仞翻着白眼道：“今年不知道触了甚么霉运，流年不利啊。准备了大半年来这华山，本来想扬名立万，顺带弄本秘籍甚么的，谁料得到竹蓝打水一场空。现如今你要我去和那蒙古人干仗，蒙古人的铁骑是咱对付的吗？我们铁掌帮就是倾巢而出，已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况且我这人无利不起早，这种亏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干的。”孔二已笑道：“你眼光就是短浅了点，这次蒙古人是经宋地去打金国，路途遥远。蒙古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把金国拿下？我们只是在宋地等待机会伏击蒙古人的辎重队伍，不但大有便宜可捞，还可以博得抗蒙义士的名声，以后铁掌帮在大金国和宋国都好混多了，这样的便宜事让你碰上，犹如天上掉馅饼，你居然不要？”裘千仞想了想咬牙道：“也是，蒙古人千里奔袭，我们就在宋地捞点实惠。你小子可不能诓我，咱一块儿干。”孔二已笑道：“我能诓你吗？咱是一家人嘛。咱这次合伙去和找那蒙古人晦气，抢得到东西当然会多分些给你，你就放心吧。”裘千仞听完喜滋滋的加快脚步，去追郭靖去了。余兆兴轻蔑的看着他背影道：“这都是些甚么人？一说起道理来都冠冕堂皇。你瞧这些这副德性，能打的过那些蒙古人吗？依我看咱也不理这些人，咱自个儿就能把蒙古人打跑。”孔二已叹道：“咱现如今都只顾生产开发，来岛上的人，我都希望能让他们安居乐业，不想让那么多人卷入这大陆上的争斗。能抽出来的兵力只有上千人，对付蒙古人自是杯水车薪，如果没有丐帮和铁掌帮的人帮忙，想打跑蒙古人怕是万万不能。”余兆兴不以为然道：“铁掌帮和丐帮的乌合之众能成甚么大事？关键咱还得找那宋廷合作才行。”孔二已叹道：“人家宋廷会听你的吗？宋廷要是能收买人心，何至于国家沦落成这般模样？这中国之内其实还是汉人居多，真正的蛮族人有几个？说到底都是汉人在玩。汉人人心涣散各为其主，其实现如今有多少汉人认为宋廷是正朔？连宋廷早就认了金廷为正朔。宋廷明摆着是打不过人家了，嘴里还挺硬。要是比嘴上功夫，那蛮族人可是望尘莫及了。每次大战，其实蛮族人只是帮忙起个头，到最后，真正狂杀汉人的还是汉人。”余兆兴忍不住的低头叹息，孔二已又道：“现如今咱也顾不得丐帮和铁掌帮了到底是不是真心抗蒙，能联合几个算几个。也好过这些人被别人收买走，到时彼此都太过熟悉，干起仗来，牺牲更多。”余兆兴沉吟道：“这铁掌帮有奶便是娘，只要打了胜仗让他们占些便宜，倒是可以和咱一心一意。郭靖和黄蓉带领丐帮抗蒙，却是为了私奔找个由头而已，郭靖只对大宋忠心，如若听说蒙古人只是借道宋地而攻击金国，那郭靖和金国的完颜洪烈有血海深仇，只怕他不肯和咱们合力对付蒙古人。”孔二已点头道：“嗯，你言之有理，咱这次下山，见到蒙古人就先发制人，把仗先打起来再说，也断了他们的念想。”众人到了华山脚下的渭南脚下，便大举招集自已的人马集中。孔二已只有十几个人，铁掌帮也只联络到五十几个人，丐帮却是人多势众，转眼就集结了几百号人。郭靖见自已一方人多势众便当仁不让的站在高台上，挥手喊道：“兄弟们，我们都是汉人，我们这万里锦秀河山岂容几个蛮夷横行。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区区几个蒙古人能奈我何？”言毕，台下丐帮弟子首先喝彩起来。黄蓉见郭靖站在高台威风凛凛，不由的拍手叫好。孔二已人少势单，只得站在下边跟着大家起哄喊好。裘千仞兀自嘟囔道：“得瑟甚么呢？等我们铁掌帮的大队人马一到，你们这些丐帮的虾兵蟹将只能靠边站了，到时看是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