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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怎么了

“嘟嘟——”

“滴滴——”

嘈杂的街道,行人来来往往,各家的销售人员都在殿门口叫卖着,各种音乐挤在街道的空气中,显得尤其的纷杂。在车行道上,车辆渐渐多了起来,汽车的鸣笛声一声接着一声,渐渐盖过了闹市上的叫卖声。

此时正是接近下班的高峰期,机车司机们和步行回家的人都拥挤在这不宽不窄的马路上。即使如此却也阻挡不了人们奔家的脚步,忙碌一天,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只想早点到家解脱,一辆辆穿插在车流中的车辆像平常一样向前行军。

“嘟嘟嘟——”

“嘶嘶——”

“滴滴————!!!”

而就在此时一阵异常急促的长鸣声打破了这一场景,发出长鸣的黑色奔驰车犹如飘荡在海中的帆船,左摇右摆,周围的车纷纷让道,可这狭小的马路,同一向也只容的下两辆车齐头并进,让也无地可让。

不过两个呼吸间,车行道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局面,向前驶去的黑色大奔犹如驶入无车之境,前方一片坦荡,而相比另一同行道上挤满了车辆,缓缓向前进军着,就如开了一个VIP通道。

坐在大奔车上的正装男子见鸣笛声有了成效,按在鸣笛器上的手终于没扣那么紧,他40多岁的年纪,额际上满满的水渍,短短的头发上还不停的淌下水珠,可见他现在有多紧张。

即使给他清了道路,他还是紧张。

“怎么办?怎么办?”男子有些焦急,看着前方,手抓着为数不多的头发。街上的人和赶紧闪开,恐慌的望着这辆车的驶向方向。

终于,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踩离合挂档,油门放开,”突的车速慢了下来。

“慢慢来慢慢来……”中年男子呼了口气道。

咦,终于想起来了,呼!放松放松……

可不吓他个半死,早知道就不开车,让薛猛来接不就好了,较那么真秀什么!

随着人群的骚动,引起了前方人群的跟随匆忙逃离,“呜呜呜呜……呜呜……”一个女孩“啪嗒”摔倒在了斑马线上,“啊呜呜,妈妈……妈妈!”女孩观望四周,找寻刚刚失散的母亲。

人们惊险的看着在女孩10米远处逐渐缓速下来的黑色大奔,人们吊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心来。

“呼呼——”中年男子心里松下口气,可算是慢下来了,前方十字路口亮起红灯,现在只要停车就好了,待会找个车位停下叫薛猛来接车就好了!可以休息一下了,放松放松,深呼吸。一脚踩上踏板煞车。

肖国平身体霎时整个身体往后一扬,把刚刚趋于稳定的大奔一下又疾驰出去,档位还在4档,要知道大奔不比其他车辆,性能是好的,而且这车已经是经过薛猛开了半年多力滑的很。

肖国平是有安全带的拉力才避免向后翻去,在身体往后仰的刹那,肖国平脑袋闪过一片空白但也立马换踏板踩上煞车,在这一个瞬间可以发生什么?

一辆车的码数4档是四十千米每小时,换算一下40000米除以60分钟再除以60秒,时间是111米每秒的速度前行,在肖国平一踩一换之间的有几秒的时间?即使他没有达到这个速度在3档即三十千米每小时,时间是83米每秒!

“啊——!”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小女孩呆呆的望着朝她狂飙二来的黑色奔驰,短短的一刹她忘记了呼吸,双脚在不停的颤抖。脸色突地苍白,嘴巴一张一合。四周的人惊恐的望着这一幕,多想让它静止。

“碰——!”碰撞声还是响起了。

“嘶嘶嘶——”一阵急促的橡胶磨损地面的声音,车也恰时的停了下来。人们惊恐的看着那个被抛物线似的甩出去的女孩。

车上的肖国平更是双腿发软,脸色发白。

自己做老板这么多年,深知生命对于一个家庭的意义,车窗外一阵阵吵闹声全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自不量力的想要开下车回去,给老婆炫耀炫耀自己开车的技术。

自己是个老实本分的企业老总,可自己却无辜的伤害了一条弱小的生命。无数的后悔与自责充斥着肖国平的脑海。

扶着车想要赶过去却的猛的脚一软扶在了车上,急促的想说却呼吸不上来:“打,打……电话……”颤抖的掏出手机,却唰的掉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绽开一朵令人心碎的花。

自己在那么多会议上号称的冷面总裁现在却成了这个狼狈的样子,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即使是濒临公司危机。

自己做手术都没有过的,唯一的是自己的儿子差点淹死让自己痛苦过,自己怎么可以残忍的夺取别人家孩子的生命?

呆楞的眼神变得愈加的空洞,自己经历过的痛苦就已经足够了,让我赎罪吧。

人群中已经炸开了花,听到周围好心人士的抢救报警电话已经打通,大叔的心里稍微安心点。在他人的搀扶下来到被撞飞那人的身边。

他惊愕的望着周边那个安然无恙扑倒在妈妈怀里大哭的女孩,她不是倒在了路中间的斑马线吗?

孩子母亲已经赶来,手不停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试图抹去她的这段黑暗记忆。眼里噙满泪水望向倒地的女孩。

肖国平转头瞪大双眼看着倒地不起满身是血女孩。她的模样看起来……

才十几岁而已……

“布凡!!怎么会,布凡,布凡!”一个和躺在血泊中的女孩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瞪大双眼,脸色苍白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女孩,浑然没有了前几秒吃小吃的欢乐,“不————!!!”

……

警察已经听闻消息赶了过来,迅速指挥瘫痪的交通……谁也不曾料想到一抹幽魂在人群中正呆愣的看着这一切,不仔细观察不会发现她脚下是满满的空气浮云。

当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人呼喊着“布凡,布凡……”的时候,她笑着跑过去,而那个呼喊她的女孩似乎看见了她,也朝她走过来。

可就在她们身体接触的那一刻,却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布凡的意识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然而它真的发生了!

布凡跟随呼喊她的小樱挤进人群中,可小樱是在挤,布凡却是一个一个看着人们从自己身上穿过去,无尽的恐惧侵蚀着她仅剩的思维。

自己只是看着一辆车急速的冲向一个小女孩,而自己就在不远处,就几步路一勾手的事情……

然后……

一晃的疼痛就出现在了人群中间了。

躺在地上那个满身是血的真的是我么?

看着小樱叫她的名字,一个大叔已经满脸悔恨,看着黑色大奔凹进去的那一块,大大的实习标签,也知道事故的原委了,看着安然无恙的女孩也值了吧……

医院里很热闹,除了布凡爸妈哥哥,还有肇事司机和他老婆,还有呆在窗口差不多1.6m的男生,他眉头微微皱起透露出他的心绪。

李美香已经哭红了眼睛,眼帘下方似乎是擦眼泪擦的已经发红,却还在抽噎着。

米建安拍着布凡妈妈的肩膀似乎是想传递一份力量。

米超凡蹲在急诊室门口背对着米建安和李美香夫妇二人,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眼圈发红,眼睫毛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泪渍。

布凡感到视线模糊了,却感觉不到眼泪的温度。

整个走廊的气氛笼罩了一层冷寂的默契。

在窗台边上的男生突然转过身来视线刚好与布凡的视线相撞,不凡的身体一震,他不可能看的到他,她只是个灵魂。

看着那个男生走到肇事司机身旁。

“小沐,”肇事司机比起开车那刹又更加的苍老了些,他对走过去的那个男生继续说道,“陪你妈妈先回去吧,这里让爸爸处理,明天还要上学,回去。”说着也推开焦急的妇人,想劝其回去。

“国平……那孩子不知道情况怎样,我也放心不下,”妇人转身对一旁的男生说:“小沐,明天你要上课,你先回去,妈妈留下陪你爸,”手又扶上国平的手。

男生看向急诊室,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也想到自己呆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好。”握了握他老爸的手,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布凡不恨他们,也许这就是命吧。

自己过了15年,对自己来说的遗憾就是没有尽到做孩子的责任,父母我我养大,却要在这种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们总在为自己操心,自己的成绩总是在班级倒数,而哥哥总是天之骄子般的走在前茅。

父母却还是依旧的鼓励自己,自己不是没努力过,但我拿学习没办法……就是不让我把它装进脑子里在布凡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时,这边却发起了冲突。

“你不会开车还开什么车!我的女儿,你……”米建安双手拽起了那个叫国平胸前的西装,那个妇女在一旁慌乱的拽着米建安的手,力图想要减少国平的痛,李美香也愤恨的瞪着那个叫国平的男人。

“对不起,小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个局面,放心,我会全力救治你女儿的,我……”

“事已经发生了,说再多的又有什么用——”布凡爸爸还没说完就被冲上来的黑衣男子给拽开。

“你要多少钱,给你就是,”黑衣男子转身恭敬的对国平说倒,“老板,这事让我来处理,您和夫人先回去吧。”

“薛猛!”国平叫住那个黑衣男子,“放开他,这是我的错,让他出出气是应该的,这事不是平常用钱就可以解决的,退开!”

“可是老板——”薛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板打断。

“退开!!!!”国平厉声说道,看着薛猛退开,拽了拽感觉难受处的衣领,走到米建安身边。

“老弟,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也知道你很难受,如果是我儿子,我想我会更加的生气,我儿子曾经也命悬一线,我……”肖国平直到自己不会安慰人,也不懂怎么安慰人,“老弟,如果想发泄就打吧,我不会还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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