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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回不去的好时光(四)

我一边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其实是阻挡依然强烈的阳光,一边让自己在这样人来人往嘈杂的地方稍事休息一下,人多也不会感觉孤单,虽然都是路人但是这样人潮涌动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是激动。我伸着懒腰睁开眼看着周围,都是些行色匆匆的人,一边看着这些人一边心里还在想着刺激的游戏内容,太过于刺激没什么意义,整天受那些激烈游戏的刺激会怎么样,能有这样悠闲的时光多么的难得。

李默走得远了不知道现在如何,一个人坐得无聊站起身来四处走走,是时候回去。从小在这条街上长大周围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上百年的老建筑还保留着以前古老的风格,商户换了一家又一家可是依然不改以前的风格,也就是这条以贸易闻名的街道繁华穿过小巷走到繁华街市的背后就是另一番光景,还好只是没有这里来得热闹,平时人都很少一个人走着难免孤独。我从刚才来的路回去,果然两旁的商铺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关了门,我抬头望着高高的建筑,古老的风格与不远处的新新城区相呼应。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夕阳照在身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我喝一口手上的饮料然后慢腾腾的溜达回去。习惯了城市的快节奏和紧张的工作氛围,多长时间了才挤出这么一点闲暇的时间,什么也不用考虑,李默的离开对我来说也没有半点影响。

当我走到以往常经过的一处房屋时突然停了下来,透过低矮的窗户往里忘,里面光线暗淡根本看不清。以前这里住着一位老太太,我上学的时候他已经接近九十岁,有一次下大雨在这里躲雨,现如今老太太应该已经不在。很多年没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觉得里面安安静静又黯淡无光,而且是房门紧锁。我试图敲敲门可是刚要抬起手又放下想想应该是这样,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如今更是少之又少冷清得可怜。我转身准备回去,李默在我身后突然出现吓得我全身一抖。“哎呀你要吓死人呢,出来的时候打声招呼好不好,不是有事吗什么事这么快,我还以为你去了就不回来没想到居然偷偷的跟踪我。”我抚平被吓得扑通乱跳的心,走进寂静的小巷,他的突然出现反而把我吓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儿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感觉,就仿佛进入深山老林一般这么长时间连个过往的人都没有。寂静的街道在我俩出现后终于有了点生气,刚才孤单的脚步声也变成了我们俩的谈话声。闹中取静就是这样的感觉,实在是静得有点可怕。四周高大的树木巨大的树冠浓荫密盖,把整条街道遮得严严实实,雨后阴凉的感觉渐渐透出来。

我确定一切都好好的之后才敢跟他讲话,而且确信他没有装神弄鬼的搞些花样才又开口说道:“就这么一点时间你还东跑西跑,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好了算了我也不问,你嘛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想必是又遇到了哪个熟人,我也挺忙的不过再忙也忙不过你这个大忙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事?”他笑嘻嘻的说。“当然了除了拼命干活之外,不是除了之外你就是这样,进进出出全是事,你说刚才不是又去想着新法子做事去是干什么。”他我还不知道就像个工作狂无论何时就算是睡觉也像是有目的,这个人呢,哪里去找。“不是说过别再说这些事,再别跟我谈工作,不然又要说我利用你啊什么的。我就是离开一会儿,随你怎么想。”他不说我也不再多追问,像这样也挺好的,而且心里也是无比的开心,虽然还是疑神疑鬼老是会想他又去偷偷干了什么坏事,可是想着他能马上回到我身边就比什么都值似的。

我在拼命挤着时间就为了能有一点点的空闲能够稍事放松,可是他总是抓着我的手抓得紧紧的,心里看似很紧张,就像握惯了鼠标的人看不进电脑上的内容却老是要把鼠标在屏幕上不停的拖来拖去,心里是慌乱而盲目的,静不下心,一心想要拼命抓住否则下一秒就会从手中溜走似的。静静的默默的等待了这么多年,一个人按部就班的生活早也已经习惯,他的突然出现,想想也有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日子有多开心那种幸福感也只有我自己知道。而我呢不想被他牵绊可是却又舍不得松开,就由他这样拉着手。终于我挣脱他的双手,保持着原有的习惯姿势,我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是什么时候养成,当不安或者无助的时候就喜欢摆弄自己的手指。

我的手无助的晃来晃去,总算几家难得的人家的喧闹和冷清的店铺里的人影晃动让我们之间有了些生气,本来应该是很开心很惬意的心情在这样幽静的环境中变得有些不一样,我那平时喜欢欢笑吵闹的性格在这时也像突然转变了一般,变得喜欢宁静。“你知道我刚才去干什么了吗?”李默突然打破沉静,他那时而安宁时而火爆的性格还是让人捉摸不透,于是只好好好的跟他讲:“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只是趁着这个时候晒了会儿太阳,也无聊不知道想要干什么,霞澜路上的人多虽然没有人陪我讲话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孤单反而很惬意,比上班时被各种琐事缠身要好许多。”

“你呀人再多也觉得孤单,我刚才离开了一会儿的确也是跟人约好了有点事,就是跟那人碰个面而已。可回来的时候看你还呆呆的坐在那里,一个人在那长椅上感觉挺舒服啊,然后又看你盯着后面那栋建筑,很有特色有点像教堂,从我们小的时候就那样,不过色彩倒是挺鲜艳,这么多年了还红艳艳五光十色,有什么好看的都关闭多年了,也不一定就是教堂没有十字架也没有任何教堂的其他标记。”他躲在一旁看了我半天,这人真是没事做的时候就在一旁观察人的一举一动。

“你该不会是?”我刚要说他却抢先打断了我:“我也偷偷观察了你好久,果然乖乖的,什么人也没见尤其是值得可疑的男的。”

“你这个家伙你在干嘛呀,说是有事,转身就来跟我玩这一套。”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朝他腿上一脚踢去。“哎呀,斯文点好不好可千万别跟我学,你看我被人折腾得就算是铁打的也不行呀。”

“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做什么谁折腾你,还不是你自己折腾自己,没日没夜的不是干活就是玩游戏。这么大人了你怎么跟小孩子一般。”我也不知说什么好,想想他这样也不应该。“知道我玩了什么游戏吗?”他突然问。“我就知道你这是不安好心,是不是又打算插手我们公司的事,那些游戏玩多了没什么益处还是身体要紧。”接下来的我也不想多说,想想之前他在工作尤其是在工作细节上都给了我很多照顾,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有他这份关心的热情也足够。现在又要把我们公司的产品拿来好好研究一翻我还实在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也有点紧张别给我找什么麻烦才好,公司好不容易才走上正轨,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他喜欢玩就玩吧,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也懒得跟他讲细节上的事。

“我也是偶尔玩一玩体会一下。好了说什么你都不喜欢,是不是还在担心我会怎么样,想我这个人一天给人不可靠的感觉,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时常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倒是直接问我,好吧我也不能直说,两个人就是随便聊聊天。说着他上前搂住我,两个人贴得紧紧的往前走,我家离这里不远每天就算是走路来来去去也是一会儿时间,平时这样随便溜达逛街也习惯了,偶尔经过的几辆小车溅起一路的泥泞。每当这时他就把我往街边拉一点,走到最后我们手拉着手紧贴着路边走。

“哎呀,没事的别那么紧张,整天跟那么多人打交道难得休息一下,而且你现在身体也好好的,也不用我每次出来替你解围,我知道我考虑那么多你也不领情,之前在工作上帮你可是我帮你想着办法的时候你却再也用不上,你有自己的想法我老是干预你也不好。反而是现在我还得时刻留意着,看看有没有可以合作的地方,干预得多了你也不高兴。”李默从外表看像个刚走出校门青涩且走在时尚前沿的年轻小伙,可听他说话却不得不让人对他刮目相看,而且从来都是个成熟干练的人。

“你自己看我们公司还有没有合适的继续可以跟你合作的地方,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整天没日没夜的忙碌想方案,好不容易觉得自己不错了可是回头一对比一观察才发现原来还是远远落后于人一大截。”我想着近来的活动频繁,虽然有很大的影响力可是却处处事与愿违,自己的业绩没有什么长进反而让别人专了空子趁机赶上,所以呢也不能盲目的蛮干,也要适时的观察看看我们做的这些到底值不值得。看看表面上大家的宣传方式都差不多,关键就是看谁能屡出奇招,比谁的速度快,宣传方式更到位,这样看来我们的宣传方式还是单一了许多。不仅如此从产品的质量以及售后服务各方面考虑,有没有做得比别人更好。他的出现还是让我一直围绕着自己的工作不停的思考,扬长避短这是必须要考虑的。

“好了我们在一起除了这些还能说点什么,先把工作抛在一边要是讲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知道我现在就是完全的复合型,技术、质量还有市场营销等各方面统统都让我搭着把手,我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当然是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的只能出谋划策和尽最大可能配合。现在外面的情况很复杂往往牵扯着太多的不相干的事物,这种风云变幻的情况也要适时考虑并不断的去适应,稍一疏忽就有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或者给别人迎头赶上。我从来没有跟你讲过我的具体工作,我想你也不会花太多心思听,我们也就不提各自努力就是。”他说完笑着拉着我继续往回走,看看不远处就是我家,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们就是这样瞎逛闲聊,甚至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独自坐着享受日光浴,现在也是到了该分手的时候。

周围的人都向我们投来目光,但是走了这么长时间没有遇到一个熟识的,这样也好,要知道在公司的时候我办公室的门就没办法关,员工一个个进进出出难得有清闲的时候。他送我到楼下,我的心里却不知作何感想,想想这些日子没有他其实也挺充实,有他在左右反而使我心神不宁。再回想一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这些事,工作是一桩接着一桩,没完没了的活动宣传还有销售任务的加剧让人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时间转眼即逝,可是总结起来却没有任何可以炫耀的地方,身上的担子是越积越多,越压越重,自己也在给自己不断的加码,尤其是刚接手的一刻简直搞不清楚方向,每日云里雾里,虽然都是按照原有的规矩办,可是总觉得还是差强人意,每天都在想着如何不断的改进,可是刚一停下就发现别人迎头赶上。别灰心来日方长,谁都可以短时间的冲刺可是持续不断的坚持下去才是最要紧的。剃头挑子一头热,那股冲刺的劲头一用完就开始养尊处优怎么行,虽然思绪万千可是总有最重要的那缕,需要我慢慢的带领着大家去梳理。

“我知道你也不敢上去,现在我父母对我的事也不再做多的过问,我是想出门就出门因为他们知道我从原来跟你比起来的一无事处变成了个工作狂,其实他们不知道也有时候我是一个人出去避开家里的烦闷,顺便四处观察寻找新的机会。”我实话实说,很长时间我们这才总算是见了一次面,这种若有若无的关系让人觉得好微妙,见到他我心的心跳次数不由自主的迅速往上窜,可是口头上却不说半句有关于甜蜜之类的话,对于他当然是还要严格的考察一段时间,今天肯耐下性子跟他软磨硬泡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万一一个转身他又搭着另外的某个知己,想想就觉得可怕,之前雯莉老跟着我们像个电灯泡似的,可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快要变成第三者。跟李默见上一面得等上好长时间,甚至要做很多的心理准备,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不愿意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场景而故意远离他。所以当我再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这又是到了离别的时候,想着下次再见面是不是又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行。是不是又要像好久没见面的普通朋友只是随便的寒暄两句,但是我的确害怕跟他有进一步的接触,一个人多好,真的要跟人去分享这个人实在是有点可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看着他怎么就那么的不让人省心。

“还不成熟吗,父母老是管东管西,不过他们对你关心也是对的,这么大人了我听见他们还在叫你的小名。我还是马上走吧,一会儿被你父母尤其是你妈发现又要冲下来数落我,说我又欺负他们的宝贝女儿。”他笑起来是越来越腼腆,这可怎么办让我怎么拒绝才好,什么也不想就这样。这就是到了道别的时候,就这么小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想着跟他下一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跟他好好的讲了这么长时间话,也好好的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实在不让人放心,不值得人信赖。

“什么呀都是大人了别再说这种小孩子的话,这么长时间你可是把我折腾够了,也好看不见你心里倒踏实了许多。”这是我的大实话,他不在的时候心里的确想念,可是越是想念就越是强迫自己别在去想,等到慢慢适应之后心里真的踏实了许多,就像一个舍不得却又伤人的负担总算被放下。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真的成了你的负担,怎么会这么想呢。想想这么长时间我不是一直都坚持来找你,好不容易等到你不生气了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没想到居然对我说这样的话。”

“好了别再说了说下去又要难过,知道吗我跟我的下属我带着他们的时候就像带着兵去打仗,个个勇猛得不得了,哪有时间考虑伤心之类的。你呀别再多想我就是随便一说,你看这好好的心情要是你再说下去不是我们两只有抱在一起痛哭。不过你也很坏的,花样多的是,平时你就是这么哄小妹妹的吧。”

“哎呀呀,快停下,跟你讲话还真得做好心里准备才行,想想我应该以什么样的口吻跟你讲话。”

“也是也现在外面的**多的是,而且你接触的人也多,手段又是多得不得了,我不这样说还不被你给欺负的够够的。其他的我可不想多说,我也不想问你比较敏感的话题。”

“什么事呀说得这么严重。”他也没有继续在说下去,男人这东西我是该好好的研究一下,逃避了这么长时间,他的隐私我不想了解可是就是他在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些马脚才是最伤人。心里很无奈可是也得调整心情于是说道:“好吧,我相信你就是。”接下来的话我也不想讲给他听,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与其相信还不如放宽心,放宽心呢还不如糊里糊涂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现在就是除了我跟他,除了我跟他继续着这样的爱情游戏应该是再没有别人。

只要没有被我撞见,哎呀,真是,已经退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知道我心有多大能有多大的忍耐力。

“就是嘛,别瞎想我一天怎么了,好难得跟你聊会儿天你就怀疑这怀疑那,什么叫做相信我就是。”

“我哪里怀疑了,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会不自觉的冒出些奇怪的字眼,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那是你心胸狭窄的原因。”

“呵,我的天呢。”我无奈的仰头一笑:“你还真是说得出口,我呢没事就整天算计着自己的任务量。你呢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什么都游刃有余,这不不知道背着我又在搞些什么。”

“哎呀,姑奶奶别没事找事好不好。”

“哎呀,我们这是在说话还是在干什么,没说两句你就数落我这个数落我那个,你要再这样以后我看见你就不跟你讲话看你还有什么牢骚发不完。”我心中的郁闷正无处发泄甚至对于他的那些异样的举动是只字也不提,可好,他倒是步步紧逼一会儿就把我给搞定了,什么都要我依着他。

“也是怪不得跟你在一起讲话觉得没意思一会儿就腻味了,那我再隔个一年半载的再来找你好了,到时什么情况了也说不定。”

“你能有什么情况,你那玩世不恭的样再怎么也还是那样,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想想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本来想离他远远的可是就像是摊上了一样。也是大概是真的有缘,从小到大天天见面就这么过来了,虽然之前对他的性格不了解,但是经短时间的接触他是什么样的我也了解得差不多。花嘛,肯定的,工作也很上进,什么都挺有目的。就是这样,缺少了那么一点的纯。

“大姐说什么呢,跟你真是没有共同语言,真是老土。”

“哎呀,我回家了你爱干嘛干嘛去,跟你讲话真是费口舌,本来好好的心情全被你给搅和的,知道我心态不好可千万别惹我生气。”

“不是心态不好是心理素质不好,别人说什么你都觉得是在刺激你。”

“好呀就你话多,下次再让我看见我就不跟你说话闷死你。”我知道自己在没事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着一言不发的发呆,上班时间嘛有谁在办公室里喋喋不休的拼命讲,又不是做演讲。“好了我们两别斗嘴了好不好,只要你别乱想就什么事都没有,讲话有什么喜欢讲什么,讲什么,当然是我们两个之间,有些敏感的话题你想讲也没什么。”他的话好像是在故意考验我,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本来没什么烦恼都是他给我带的,没有他的刺激日子过得也挺开心。“我才不讲呢懒得跟你拌嘴,现在我工作也挺稳定的,也确实没什么烦恼。你也不用想着来帮我什么忙就这样,都是我想你也挺忙的。”他应该听出来我是要赶他走。

“好吧我也不打扰你,今天挺开心的,有空我们也一起到海边去。还有你们公司的游戏挺好玩的我每天都会玩一会儿,有空我也帮你们宣传一下。”他笑着边说边往后退,然后跟我挥挥手转身就走。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店铺里的音乐与周围的嘈杂很快淹没了一切。被众多的事所烦恼,每当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很庆幸然后抱怨着那些甩也甩不开的琐事,想想这个也觉得讨厌那个也觉得心烦,也没有理想中的人物,而身边的人呢个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看着同事就是那马上要迎头扑来的工作,面对李默我除了想离他远点好少点烦恼之外倒真没有别的想法。与其被他所烦恼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躲在一边来得自在。

当人们都离我而去的时候,冥冥之中中还是会觉得有无数的人在跟我讲话,有无数个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可是就是不知道是谁,也懒得去管,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反而还觉得害怕,还是这样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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