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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如花师妹

梅雨和陈汉生,再见是在羽毛球社团。

那时梅雨的世界,上课,勤工俭学也就是打工,泡图书馆,以及看人看灯发呆。从西南农村出来的梅雨,小学在村小学,初中在镇上的中学,高中在县高中。一路应试教育下来,谈到爱好,梅雨眨巴了几下眼睛,除了读书貌似没有。谈到才艺,也就侗族大歌如果这也能算的话,就这还是小时候,没幼儿园妈妈要做工随着看娃儿的老阿婆学的。

梅雨从没想过参加什么社团,反正也不算学分,也不是必须的。梅雨交际少,跟社团的师兄师姐也没什么交接。

但是“万人迷”朱影不一样,一个学期下来,能从女生宿舍顶楼聊到一楼管楼阿姨。研究生快毕业的师兄,到校门口烤串的小哥,她都能搭上话。就这样认识了羽毛球社团的老大同系师兄,杨毅。

作为快毕业的大四师兄,杨毅痛心疾首的跟朱影回忆当年羽毛球社的风光无限,捶胸顿足的痛陈社团如今的惨淡现状,也见他就要毕业了。不说发扬光大,得给羽毛球社的复兴打下基础,准备多多吸入新鲜血液,多招学弟学妹入团。相对于时髦的街舞团、音乐社团,实用的英语角以及受男生欢迎招女生眼球的篮球队足球队,羽毛球社团哪那么好招人。遂杨毅想到了美人计。就把主意打到朱影身上,让朱影拖几个青春无敌的学妹入团,这样好吸引一些年轻学弟。

于是乎,宿舍的4个年轻的大一女生,就被集体征召入社。在宿舍梅雨一向被称为“随便、都可以、你拿主意”小姐,自然也随大部队进了社团。

这天傍晚是杨毅跟朱影,约定集体开会振兴羽毛球社的日子,梅雨、祁阅、王赟跟随。

进入社团部的时候,杨毅已经在等着了。梅雨一眼看到了他身边的男子——醉春风的男朋友。

“如花师妹”男子一脸温和,浅意盈盈明朗依旧。

“你们认识啊。”杨毅转脸问道。

“不认识”。梅雨一脸平静,她可不想给别人知道,她娱乐过某人娇滴滴的心头肉。

“一面之缘。”男子听言先是吃惊,再是一脸揶揄,嘴角上扬,眼神透亮。

杨毅眼神扫过两位,并没有接着问。倒是梅雨三位室友一脸好奇。

也就这次,梅雨知道了他的名字,陈汉生,杨毅的舍友,同系学霸,曾经的省青少年羽毛球锦标赛男子组第三,社团主力成员球技第一,非主力几乎跑光了。

杨毅看着四个年轻的女生,笑的嘴都合不拢。这四个女孩,朱影艳若玫瑰,王赟爽朗大气,祁阅温婉典雅。梅雨清丽如水,都是小花一朵。“陈汉生,要是你把杨柳也拉进社,我保证羽毛球社能成本校第一大社,至少人数上是。”杨毅得意不已。“四位女侠,江湖救急,大恩大德,再下没齿难忘啊。”

这次会议确定了复兴社团的计划,招新,训练,友谊赛。

会后在三位的逼问下,梅雨招了那天早晨食堂的摩擦和风波。梅雨没少渲染自己的输人不输场,气得朱影直跺脚,直骂她阿Q没出息。

之后的梅雨开始了异常忙碌的学习,社团,打工生涯。开始是四个女生一起摆摊招新,渐渐变成梅雨主力摆摊。因为几次培训下来,相比于很有天分的王赟,打球脑子转的快的祁阅,虽然一般都还能说的过去的朱影,梅雨实在没有什么运动天分,肢体的协调性差,球感极差。几次集体培训,梅雨一向平静的面孔,在陈汉生,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红的几乎能滴下血来。

私下跟杨毅商量,能否退团。杨毅各种劝说,梅雨好歹留下来了,但是给他们打杂。于是乎摆摊成了她的事情,招新海报成了她的事情,打经费申请报告是她的事情,友谊赛出校比赛看物品,认路找场地是她的事情,赛后收拾器械也成了她的事情。梅雨练摊必定要有一个姑娘作陪,美其名曰,美人计哪呢缺美人。秉着不管猫狗,先圈进社团再说的原则,反正再差也不能比她自己更差了。该忽悠的时候,梅雨也一改本性指天画地的给人画大饼,蔫蔫的梅雨,语速轻慢,语调平稳,可画起饼来特让人信服。不知道是美人计起了作用,还是得益于梅雨那张嘴,不多久社团居然人员逐渐充沛起来,梅雨还招进了一名非籍留学生,就这样梅雨被升官了“社团副会长”。

“如花师妹,我是技术流,你是体力派啊”。陈汉生戏弄道。

梅雨觉得他讨厌极了。但是没说出口,只是笑笑。

陈汉生看着梅雨,这个小师妹总是蔫蔫的,但是总能在关键时刻惊死你。譬如跟杨柳的那次交锋,再譬如这次招新,又是如此。

他曾经跟杨毅说过,这个小师妹是属鳖的,你欺负她,戳戳她,她会立马把头缩回鳖壳里,随你怎么倒腾,她都不搭理你。但是欺负狠了,被她一口咬住,就别指望她松口的。

“你把队伍拉这么大,准备占山为王呢,还是上山打狼啊?”陈汉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炮灰也是力量,军队还有非战斗编制呢。先收进来,有天分的可以打球,没天分的,再分流”。梅雨低声又加了一句:“再不济,比赛的时候当拉拉队,壮胆。还能收团费”。打了三次经费申请报告,学校一毛钱也没拨给这个半死不活的社团,梅雨也是彻底没招了。只能安慰自己,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梅雨拿新团员缴纳团费,扩充了一批器械。

陈汉生,彻底无语了。只希望能赶在自己毕业前,能通过培训以及校内对抗赛发掘一些好苗子。

陈汉生在羽毛球社的日子,杨柳也来过几次,跟梅雨道歉过,梅雨也没多说什么。杨柳的道歉有几分天然的优越感,仿佛她道歉了,别人就没有不接受的道理,梅雨自然是明白这点的。杨柳跟其他几个女孩,也仅仅是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非我族类”王赟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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