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又坐在书桌给齐俊写没理头的情书。她左手托腮眼睛望着天花板撅着个嘴,不知如何下笔。
天天晚上冥思苦想到深夜,每天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真是“人比黄花瘦”了。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很是心疼。心想那齐俊宇有何了不起的,竟让我这好友如此痴恋。夏容说她从上高一就暗恋他,为了他放弃出国还追到这所没名气的大学。
想这夏容怎么说也是省中心医院院长之女,长得也漂亮,留着短发看着就精神,为人豪爽讲义气心底善良。你齐俊宇就算不喜欢人家至少应该回个话,那样置之不理算什么嘛?
写出去的信如泼出去的水从没得到过回音,她还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说“滴水穿石,铁锄成针”,她就不信那齐俊宇是铁石心肠做的。
大一也上了半学期,处处都能听到花男少女们议论“男神三才子”。说那为首的齐俊宇如何英俊绝伦才高八斗;另一位李旦公子也是俏如玉面书生,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他不光是精通各类乐器,歌声更是可以迷倒众生,但他最为擅长也最为喜欢的的确是画画,听说还办过好几次画展。还有一位苏文涛风流潇洒棋技名扬,还参加过国际比赛得过奖呢。这几位不仅长得一流家世也都一流个个都是富豪公子,学的都是经济学为了以后继承家业,比我们高一届上大二。
但我并不认识他们也不想认识,心想这种人不认识是最好不过,无非就是些仗财清高徒有虚名的纨绔子弟罢了。至于才情什么说不定还不如我呢!若是真有才,又如何会来这所普通的大学?
夏容说我是文学系的女孩应该擅长写作,也求过我好几次帮她一把给那齐俊宇写封情书,屡次都被我拒绝。我说:“我的文宝岂能随便给那花花公子?我可是从来没给任何人写过情书的。”
夏容说:“不是让你写是让你帮我写,又不是以你的名义给他是以我的名义给他。”
“那还不是我写的?不行不行。想着我写的东西到那些人手里想想就恶心。”
“他不是花花公子,我跟他同校这么些年我还不知道?他都还没谈过恋爱呢。每个女生给他写的信他都看也不看一样就扔了,真不是花花公子,只是心气高了些。”
“这么说更不能给他写了。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好了?”
“依梦我求求你,求求你嘛!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我索性也不理她,拿了这件昂贵的衣服要把扣子缝上去,我也没看出这西装跟别的西装有什么两样,还说法国买的呢!我穿着针线可穿了好久也没穿到针眼里去,我可是从没做过针线活呢。
“依梦你帮谁缝纽扣呢?你不会是背着我找男朋友了吧?”夏容之前一直在想着怎么写情书,这时才看见我带了件衣服回来。
“我都说了不会找男朋友,再说这学校还没有我看得入眼的。”我想到枫林里那位,那才真正叫做俊俏绝伦呢!而且功夫不错有安全感,想着我就笑了起来。
“还说不是男朋友的,你看你脸都红了还笑得那么甜。”
“有吗?哪儿有啊?”我说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是有些烫。
“那这衣服是谁的?”夏容又问。
我便将刚才把别人撞了事讲了一遍。
“他也没说去哪儿还,那他长什么样子你总记得吧?”夏容又问。
“天黑了我没看清。”我说。
“那就别管他,缝好了放在宿舍他若要穿时会自己找你取。”夏容说,我也点头赞同。
“这针眼怎么就设计得这么小?谁设计的不可以弄大点吗?真是的。”我努力了半天还是不行。
“依梦,一看你也不会缝。要不我帮你缝扣你帮我写信怎么样?”夏容跟我谈条件。
我也实在连个针线都穿不进,不答应她吧她肯定也不会帮我。
“那我就帮你写这一次,就一次。”我说。
“行,若是连你写的他都不回信我便不再给他写信了。”夏容说。
“这是为何?我可从没写过情书,对写情书真是一窍不通的。”
“你就想象你爱上了一个英俊男儿,想象你深爱着他,非常爱,就写出来了。”
“这也能想象?”
“当然能,你就想象一个你最喜欢的人不就得了?”
“我最喜欢的人?我真没喜欢的人啊。”
“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你就写吧。”夏容将笔和纸给我。她可是买的专门写情书的彩色信笺。
我突然灵机一动,便说:“追他的人那么多你要引起他的注意我有一法。”
“什么法?若你的办法真有效,你以后叫我干什么我都行。”夏容说。
我便从笔记本中取出两片大小一般的枫叶来,那枫叶夹在我这满是香气的笔记本里竟也带着香味呢。我还真有些舍得给夏容,要不是想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拿千两黄金我也不会给。
“呀!这枫叶好漂亮哦,还很香呢!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不会是后面山上的鬼林吧?”
“就是那儿弄来的。”我说。
她吓得将叶子扔在地上惊恐地说:“这可不行,那里有鬼,这样的我可不敢碰。”
我捡起叶子来对她说:
“他若真怕鬼便不是男子汉也不值得你喜欢,你正好可以试探一下他的底气。不过你放心,我这枫叶可不是鬼林子里弄来的,我哪儿有那个胆?是我表哥在另外山上采摘来的。”我骗夏容。
我又说:“他不是才子吗?你得别具一格。你想啊,若你在这枫叶上附诗,同时将另一枚没写字的枫叶也一并给他。倘若他够聪明又对你有意,他便会在另一张枫叶上也附诗回你。这样岂不浪漫之极?但如果他还不为所动,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说明他根本就是木头。”
“你说得有道理,那好就这么办,那你赶快帮我写了我装在信封里寄给他。”
“寄什么寄啊?你找个人直接将信封放在他的书桌里,记住信封别封死了,让叶子露出一些在外面。”
“为什么?”
“你傻啊?你寄给他他还不是以为里面是普通信纸?你那样放在他桌子里,他一眼便知与众不同,我敢保证哪个女生会想得出我这招呢?”我都佩服自己的聪明。
“行就这么办,那你赶快帮我写,弄好了我请胡晓朋帮我放。”夏容说。
胡晓朋是夏容的铁哥们儿,他的父亲在夏容父亲医院里上班,他自然什么都听夏容的。
“魂牵梦绕,几回愁绪?若知何故,回眸探兮!轻叹缘来,可否珍惜?”我也未多想,两三分钟便随意写完。夏容怕自己写出错别字,她非要我模仿着她的笔迹写。
“果然文学系的才女这么快就写好了,拿来我看看。”
我便递给她。
“你这模仿的能力也超强哦,还别说这字真象我本人写的,天才。”
夏容一边说着,一边将写有字的枫叶与另一片没写字的枫叶一起装入信封,将叶子的枝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