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色天空无法释放出令人感到希望的气息,人群熙熙攘攘中偶尔也能瞥见人们对晨曦的到来抱有幻想。整日不眠,于他们而言这不算什么。往往如果能从灰蒙蒙的天际看到一丝阳光也会让他们感到无比温暖。只可惜天公不作美,让人儿们始终沉浸在莫名的悲恸和紧张中难以自拔。皇难钟永远无法解释现在的这种看似繁华的景象。
这是深夜三四点钟,帝都人民毫无睡意。老老少少看似精神漫无目的饱满实则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时的全城戒备看起来这么不符合常规,没有打烊的小酒馆里面有不同种族皮肤的居民相互接头疑问,太阳台前放着直冲空中的美丽烟花使他们在漫漫夜里闲暇之余得以消遣。本来是安静的帝都一下子变得如此繁华不可言语,人们的疑问自然油然而生。若是实在没有皇难钟,这里的繁华依旧。来此居住的异国他人羡慕这里的每一棵树为什么长得如此有生气,每一朵花都能像个服务员小二一样欢迎他们;路过的成群商人在跟金钱打交道的同时,同样也是纸醉金迷的快乐。也许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会如此的繁华,但是他们丝毫不会介意向那些无法来到帝都——中州的人款款而谈。正如唐宋的繁华在古代中国人眼中,长安看尽开封般的风景一样,流连忘返。可惜,今晚实在是压抑到头。那种以前有的热闹现在反而有种不想说话的静谧。
掠过湖面,迎面而来的是另一种不能打破的静谧感。原本可以用禁卫森严秩序等级明显之类的形容词来描述太阳台身后的于式皇宫,却不能生搬硬套地用于形容深处的美景之地。各色蝴蝶飘然而飞,鱼儿水中跃龙门的活跃,月色也不浑浊。在这里还能看到早就藏好的明月,海底捞月般的清澈如湖面,再加上一曲曲中国古筝和西洋乐器交织形成的美妙动感,这里除了安逸,就是安静。假山环绕于此,羊肠小道通往不知名的地方,连这种清澈的月色在远处就会消失的地方。还有一股香味,是香火的味道。
一袭金黄色龙袍在身,男人微微颔首。像是沉睡了不久困得如冬眠动物的他,似乎想到了一件事,如同火急火燎的猴子,踏着温柔步伐,从床上起身,前往在月色消失的远方。
近眼处能够依稀看到是一个由白绿色为整体颜色的洞口,紫蓝色能量体系爬在这座洞口中也像是沉睡许久一样。男人停住脚步刚刚在手中做出不知名的动作时,洞门不知情地打开。他脸色惊讶,稳重的微笑时不时也会挂在脸上,一副总是胸有成竹的神态。刚刚动身想走,就听到类似于能量机器人的颤抖声传来:“你还是来了啊。“口气中净是叹息。
“你还是给我开门了啊。“男人说道。
“于家墓冢能够重新被发现并且再次入驻中州都是依靠了你,我能够有所归宿不被追杀也是依靠了你。按理来说,我欠你的更多。可是,用了近千年的时间,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着我,况且有时候我还在想,你为什么制造了我?“颤抖声继续,像是在说故事。
“我最近脑子不好用,别问我这些陈年旧事。世界变化多端,人总是有些过错罢了。“男人回答,从手中拿出一瓶烧酒,标签在昏暗灯光下面格外明显,大理木瓜泡酒。
“你总是看起来这么运筹帷幄,跟着你那些年也没见着你这么单纯过。都敲响皇难钟了还能来这跟我喝酒。“
“想着当年去云南的时候,在大理喝的这种酒格外让我陶醉,当时还醉得一塌糊涂。那时候,我身边有苗玥,你,我的小女儿。没有想过能活到现在,所以没了未来的期待,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可是我成为了王上,你在为我镇守墓冢,玥儿七魄未能寻到,韵儿一直活在沉眠之中。今天谁都没在我身边,看我做出一个重大决定。“男人眼中就是回味记忆之感,一脸沧桑似乎就在那瓶烧酒中。
“连那些好友,要么被杀要么惨遭虚无的吞噬,原来还活着的人现在都在边疆远荒土地上自身难保。想必新王除了能够在帝都享受一时的安乐之外,还要时刻提防那些快要变心的诸侯王们。唯有这瓶烧酒,能够弥足一切。我都不知道是当天晚上小女儿淘气给我留的,谁知最后昏迷不醒的她偶尔一天在房间中发现了它。“他埋下头去。
“韵儿还好吗?“那声音似也是叹息,被男人带出来一种悲痛感。
“在冰山火海中沉睡,暗刃在她的心部无法实现融化效应,反而异常地能量波动搞得旧属海克斯家族分部头疼,这几天呈上的皇条哪一个不是委婉地表达着想让我出手扭转时空震荡,控制虚空异兽的出入和猖獗呢?而韵儿,则是启动暗刃的最佳钥匙。“男人平静说出来,无非是做了很大的决定。
“你来这里就是告诉我这个?于晓冉,我告诉你,人之至亲莫过于血肉,苗玥在苗疆坍塌时为了救你化身废墟只能在月亮遗址上面苦苦追寻千年也无法寻得其完整的七魂六魄,在这同时你再次使用“天书衍生灵魂之禁忌之术”从虚无力量中催生出于晓然至今无法捕捉到他,天囚由于魔都怨念过深早就想要造反起义,但当海克斯家族寻找到第三方势力的支持和全新设备转换如若成功,帝国一种新的隐患又要来了。你单凭你一把暗刃就能够保住这个才过了千年之久的新王朝吗?“颤抖声掺杂着不可忽视的愤怒。
“你还是在用我以前的思考方式去思考这个问题。你毕竟还是衍生的我,用尽你一生的智慧来想我现在如何处理这些问题也是不足够的。
“他说话毫无感情,睿智如他,展现出来的气势,正好印证了新王本该有的一些东西,可是这些东西原本并不属于他。
洞门轰然关闭,整个声音如同巨大的怒吼,表现了墓冢守墓人的愤怒。
“我还舍不得喝这瓶烧酒呢,还有,韵儿在活着的时候一直很疑惑我俩谁是他爸爸来着。我放在这儿,等我回来再一起喝。“男人说,转身想要离去。他眼中有不舍,更多的是一种遗憾,他似乎在寻找守墓人的支持,只可惜原本不善于表达的他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告诉我,你的解决方案。历史上不管哪个‘王上’出征都是需要来祭拜祖先墓冢的,你这样想离开就想替整个王朝出战是不遵守礼法规定的,来了就别走了,你不是说你有很多计划吗?你到是说出几个让我信服的计划来啊。”这时周围如同切换场面一般,一个无头男人身穿一身皇袍站在男人前面,各种自然力量漩涡般集中起来形成许多个能量结界。画地为牢,整一个鱼死网破的无头战士。
“神使来了,我们就没有家了啊。你知道吗?他们比内患更可怕啊。”男人颤巍巍地停住步伐,轻掩额头,像是生病虚弱的病人。皇袍下除了无可奈何的语气传出,别无他选。
许久没有声音回应,男人在等待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来衬托他的坚决。地下世界的王,本就该没有生命可贵,亲情可爱的权利。这本来就是不公平,你稍稍说出你的痛苦也是通过一种委婉的方式。谁又知道他于晓冉本就是个懂得情义爱恨,懂得珍惜彼此的人,只可惜哪里来这么多的机会?千年以来,新王朝蒸蒸日上。他在政绩上的作为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修复第三空间虫洞,使用天书祈求太阳神的包庇,借来神秘自然力量搭建四道防线让地下世界不受外来种族侵扰;本人化作自然力量的主宰者重塑宗教信仰,亲手肃清以中州为中轴心的整个地下世界,破开远古种族的封印结界,与之妥协达成平等各类合约。以一人之力结合八大元素能量继承人开疆破土最终迎来了这个新于氏王朝。可谁知内忧外患的局面愈演愈烈…
“我知道了,你取回暗刃过后,让我去祭奠,我身上毕竟仅存力量是不可估计的。看来‘缚神计划’还是需要重启了啊。“
“把韵儿送往地上世界吧,封住她所有关于地下世界的回忆。正如你的那位挚友而言:一切都是在冥冥中注定,虚无力量跟她的缘分或有或无,倒不如放手一搏,这样也免了韵儿的一难。”最终还是传来这些妥协的话语。
“这瓶烧酒就留在这儿,咱俩都不喝了。”于晓冉笑了笑,身影飞奔皇宫内部。
番外:这就是那个世界,无数代人为了种族的存亡不能甘心做奴隶而努力着。这过程中,就有那么些人,从生命刚刚懂事开始,便要在懵懂中徒步自己的人生,一切都有地下世界的影子,一切都印着那个神秘不知命运究竟如何的地下世界的烙印,在身上,更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