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罗锋带着俞千雅游玩了故宫、长城、颐和园,除了走到哪里都是人头攒动这一点,俞千雅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了这座古老城市的风情,故宫里的红墙碧瓦,长城烽火台上的天风浩荡,颐和园里的水秀山明,都让她留恋驻足。
每天她都要特意留意手机和邮箱,但一直没有苏明月的消息,这不免让她心间总是有一缕抹不去的惆怅。
几天的相处,她和罗锋已经很熟了,也越发喜欢这个沉稳厚道的男人。她跟罗锋聊天得知:他们家是傅东辰爷爷傅老将军的同乡,他妈妈从年轻时起就在傅东辰家帮佣,他十二岁的时候爸爸去世了,妈妈把他从湖南老家接到北京上学,就住在傅家,所以他和傅东辰关系很好,不过他不爱读书,十六岁就入伍当兵了。
“那你现在还住在傅家吗?”
“我妈妈还住那里,我退役后一个人在外面住。”
“罗锋,你有女朋友了吗?”
罗锋脸有些微红,“没有。”
看着罗锋有些局促的样子,俞千雅又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也没有。我在部队呆了十年,没什么机会认识女孩子。所以,我妈才硬要求我退役到地方上工作,其实我不想离开部队,可是又不想让我妈伤心,她很不容易。”
看到罗锋有些伤感,俞千雅忙安慰:“那你就赶快找一个好女孩带回去给你妈妈看,她一定会很开心。”
“是啊,她现在一见面就是唠叨我还没给她带回个儿媳来,天天张罗着要我去相亲。”
“相亲?哈哈!你去过吗?有相中的吗?”俞千雅好奇心大作。
“去过几次,都没成功。对方都是一开口就问有没有房子车子,一个月挣多少钱,有的甚至头一回见面就明确表示婚后不做家务,也绝不和公婆同住。这我哪能答应,我可不想娶个女王回来供着,我想找一个愿意和我一起孝顺我妈的女孩当老婆。”
俞千雅理解又似同情地点点头,感叹:“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现实啊!”又安慰他,“不过别失望哦,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你是还没遇到你的真命天女。”
这天,罗锋正带着俞千雅逛大栅栏,琉璃厂里,俞千雅对着那些溢彩流光、暗香浮动的青瓷、白瓷、彩瓷赞叹不已,罗锋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愁眉苦脸地对俞千雅说:“千雅,明天我妈要我去见一个女孩,说我要是不去就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所以,明天我不能陪你去香山了,后天咱们再去吧。”
“没关系没关系,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要紧。”俞千雅闪着晶亮的黑眸,对相亲实在是好奇,又忍不住说道:“罗锋,要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我们装作不认识,我悄悄坐在一边,替你把把关。”
罗锋的相亲地点定在一家咖啡馆,时间是下午四点,罗锋解释说他妈的意思是如果看对眼喝完咖啡可以请对方去看场电影,然后再一起吃晚餐。
相亲那天,两人提前三十分钟抵达了咖啡馆,分坐在两张相邻不远的桌子。四点刚到,女孩姗姗来临。
很守时,俞千雅先给女孩加了两分。她记得罗锋曾跟自己说过前几位相亲对象都是至少迟到二十分钟以上,有一位更夸张,至少迟到了一个小时,连介绍人也等得失去了耐心。
再打量女孩的衣着,深色的牛仔百褶裙,白色无领衬衣,鹅黄色的针织衫,不是什么名牌,但是端庄素雅,再加三分。
再看容貌,肤色白净,身材娇小,五官清秀,薄施粉黛,没有夸张的眼妆,也没涂艳丽的唇妆,看着舒服自在,加三分。
俞千雅不由替罗锋高兴,这个女孩看起来很不错,应该是罗锋喜欢的类型。
果然,俞千雅从侧面也能看得到罗锋脸上紧张又掩饰不住的喜气,于是她偷偷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很不错哦,好好把握!别忘了电影和晚餐。我先走了,晚点再联络。”然后拎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咖啡馆。
一个人该去哪里呢?想了想,决定去买一双休闲鞋。这几天到处跑,明天可能还要爬山,她需要一双更舒适的鞋。
走进一家看起来规模很大的百货商店,找到自己喜欢的品牌的专卖店。平时衣服她基本只穿自己设计的,但鞋子,她却更偏爱另一家以制造女鞋起家的品牌。
在店员小姐的热情服务下,俞千雅先挑好了一双白色帆布材质的条纹休闲鞋,又看中了一双黑色软皮高帮的,正要试鞋,外面又走进几个人,另一位店员赶忙迎上去,恭敬地招呼着:“曾先生,汪小姐,欢迎光临!”一看便是这里的熟客。俞千雅自管试自己的鞋,觉得还不错,正要吩咐店员将两双鞋打包结账,却听得那位汪小姐发话了:“这款不是有白色的吗?怎么不拿来让我试?”一出口气势凛人。
那位店员为难地望向俞千雅这边,“汪小姐,白色的那位小姐已经选中了,您的尺码只剩这一双银色了。”
俞千雅立刻便感受到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然后便是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穿上这双鞋。你去跟她商量,这双鞋我买定了!”
两位店员一起看向俞千雅,目光里满是无奈与恳求。
这位汪菁菁小姐她们自然很熟悉,凭一部偶像剧走红荧屏,是当下炙手可热的红星,骄横跋扈的脾气她们早就领教过不止一次,更何况据说最近她攀上了京城赫赫有名的曾家二公子,就是此时坐在一边沙发上的那一位,她们自是更不敢得罪,所以只好求救于这位美得惊人又看起来气质高雅,修养极佳的小姐了。
俞千雅本来无所谓白色银色,不过是随便买一双临时好穿,又看到两位店员为难的样子乞求的目光,便决定退让一步。
谁知还没开口,那位汪小姐竟一扭身坐到沙发上,贴在那个和她一起来的男人身上,“曾少,人家就要那双白色的嘛。”娇嗲的声音跟刚才的气势凛人简直是判若两人,听得俞千雅几乎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女人是演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