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灵儿曲身行礼,“殿下怎么来了?”她明明锁了门了!
韩云洌面朝廊外,衣角都被雨打湿了。他似是未觉,轻声道:“孤见这里还亮着灯,所以想来看看。”
“灵儿——”鄢轻尘听见外面有动静,喊到,“怎么了?”
韩云洌朝示意她噤声。
“没、没事!”灵儿回道,“雨下得大了,奴婢先去睡了!”
灵儿说完便朝韩云洌福了一福,往自己屋里去了。
“灵儿!”鄢轻尘奇怪,她怎么连门也不关就急着走呢?她不放心起身出门寻人。
“灵儿!灵儿?灵……”一到门口鄢轻尘便住了脚。
廊下的灯笼随风摇曳,忽地被吹灭了一盏,鄢轻尘这才回神,道:“风雨交加,殿下怎么来了?”
“为了意中人,哪个不是风雨无阻的!”韩云洌轻笑。
鄢轻尘只当未闻,侧身让了一让:“殿下衣服要湿了,先进来吧!”
韩云洌进门之后,鄢轻尘关上门拿了手帕递给韩云洌:“擦擦吧!”
韩云洌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也不接。
鄢轻尘抓起他的手,将手帕拍在他手上,兀自转身回榻上坐下,继续看她的医书了。
韩云洌囫囵擦了一把,也不客气地跳到榻上坐了下来,伸着脖子看她的医书。
“你还懂药材?”韩云洌问到。
鄢轻尘有些难堪:“并,并不会……但我家总是医家,我耳濡目染,多多少少懂得一些。”
韩云洌点点头,又去看她的记档:“你这么晚不睡觉,记这些做什么?”
鄢轻尘的字虽然工整却不漂亮,而且她刚刚冻僵了手写的不流畅总觉得羞于示人,韩云洌一瞧,她赶紧拿手挡了。
“怎么了?”韩云洌轻笑,“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说着就要伸手,鄢轻尘一把将札记抄起来藏到身后。
“怎么了?”韩云洌哭笑不得,“凭咱俩的关系你就是写了什么谋逆之言我也会包庇你、帮你隐瞒的!不要怕!”
鄢轻尘憋的脸通红,嗫嚅着:“不是!不好看……”
韩云洌想起她那宝牒上的字迹,打趣道:“你既识字,也通些诗文,怎么写不好呢?定是你不用功吧?”
鄢轻尘抿着嘴摇摇头:“我跟你说过,我父亲忌讳我是女儿身,不仅不让我碰医药,连书都不许我读。我母亲……她通晓词文,小时候会偷着教我一些。自母亲去后,我就没什么机会再看书写字了!”
“那你会的,皆是你母亲所授?”
“大都是!”
韩云洌起身,绕到鄢轻尘身后将手札抽了出来:“你的字,笔迹稚嫩却很工整,可见你是用了心的!再者说了,情人眼里出西施,无论你什么样,我都是觉得好的!”
这人真是说不出三句正经话的!鄢轻尘斜眼瞪了他一下,也懒得与他打嘴仗了。
韩云洌随意翻了翻:“你记这些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药囊吗?我得重新配个方子,我懂得不多,得先把药性都记着,以防出错!”
韩云洌放下札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辛苦你了!”
鄢轻尘摇摇头:“我客居此地,能为殿下尽这点绵薄之力很欣喜,不觉得辛苦!”
“渺渺……”
“殿下!”鄢轻尘深怕他再有什么惊天之语,赶紧打断了他,“时候不早了,殿下该回去了!”
韩云洌恍若未闻,攥着她的手轻声问到:“渺渺,你信我吗?”
鄢轻尘眼神躲闪,不敢正视他:“殿,殿下何出此言……”
“你若是信我,且先等着,有朝一日我定要你光明正大进我太子府!”韩云洌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届时你的字,我来教你写!”
鄢轻尘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了,砰砰顶的自己连呼吸都要不能了,慌忙抽回了手:“实在不早了,殿下若不回去太子妃该担心了!”
韩云洌无奈的喟叹:“你呀……真是冤家!”
第二日圣旨下,封隋王为钦差,持皇令往滨州赈灾,厉王韩云洸随往,五日后出发。
“此番前往,只为让你增长阅历,一定多看多学,切忌心浮气躁、急功近利,凡事多于隋王商议,你可知道?”宣德殿内,皇帝特意嘱咐韩云洸。
“儿臣明白!”
韩云洌下朝进后宫请安,可巧正碰上韩云浈也在。
“我平日里无甚事,多来陪陪皇祖母也好!”韩云浈笑着说。
久病初愈青其端了茶上来。
“嬷嬷身体好了吗?”韩云洌问到。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一把老骨头也就这样了!”青其道。
“嬷嬷久病初愈,现在又时值寒冬,应该多注意才是!”
“谢殿下惦念!太后已恩准了老奴开春出宫,能伺候太后的时日不多了,老奴不想荒废了!”
韩云洌和韩云浈又坐了一会儿,太后觉得累了,两人也就告退了。
“听说父皇赐了厉王兄钦差的身份,主办滨州赈灾一事,可是真的?”韩云浈边走边跟韩云洌闲聊。
“你是从哪儿听的?”韩云洌轻笑,“是随事!主理的,是隋王。”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厉王兄从没出过皇城办差,怎么头一回父皇就敢交给他这样大的事!”
韩云洌所有所思地看着他:“四弟也十七了吧?”
“是,年下是臣弟的生辰,过了生辰,臣弟就十七了!”
“十七岁,就可以朝堂旁听了!”
“是呢!”韩云浈轻笑,“十八成年,十九封王立府,各司其职!”
此话一出,韩云洌倒不清楚他究竟何意了,深深盯着他。
“今天天气甚好,皇兄若是不忙,臣弟请皇兄赏脸至建安侯府一叙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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