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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依依惜别

两人正喝着高兴时,走进来三个翩翩公子,大老远就喊:“好啊,陆云,我们在两园找你半天,你在这倒喝起酒来了。”原来是之前跟陆云一道的那三位。

陆云这才恍然想起来,连忙解释:“对不住兄弟们了,刚跟这位秦公子聊得投缘,一时倒忘记知会大家了,请三位恕罪。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溪派弟子秦一帆。”

三人问候了秦一帆,便一同坐下,陆云招呼小二加了三副碗筷。许少泽一向好奇心强,刚坐下就注意到秦一帆放在桌子上的佩剑了,招呼就都没打就拿过来,边把剑往外拔边说:“哇,这宝剑好漂亮啊。”刚拔出宝剑,想是反射的太阳光,一束光刺得许少泽眼都睁不开,立马又合上宝剑放回原处,说道:“好刺眼啊,果然是好剑。”

陆云笑了笑说道:“你知道什么好与不好啊,看人家的东西招呼也不打一个,切了你手倒无妨,要是弄坏了秦公子的宝剑我饶不了你。”

“不必见外,又不是什么名贵之物,看看倒是无妨。想必这三位公子便是姑苏四杰的其他三杰吧?”秦一帆打量了一下这三人。

“在下还未曾介绍,秦兄是如何知晓的?”陆云的表情中带着疑问。

“之前跟陆兄谈论中得知陆兄便是姑苏四杰之一,今日是两园举办诗友会之日,四杰定是一同前往的,这会儿进来的又恰巧是三人,且都是装束颇为讲究的翩翩公子,细想来应该就是三杰了。”秦一帆像破案一样分析着。

“习武之人眼睛就是毒,一眼就把我们给看穿了,不知二位刚刚都聊些什么话题,可否让我们也听些新鲜的?”萧桐称赞了一番,似乎对眼前这个人的话语很感兴趣。

“方才跟秦兄聊了些江湖上的事,而且我觉定跟随秦兄去江湖走走。”还没等秦一帆说话,陆云先接上了。

三兄弟一听都很是惊讶,许少泽带有一点打击的意思开玩笑说道:“陆大哥,别开玩笑了,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别学人家走江湖了。虽然你一年到头都拿着一把扇子,但始终不是刀剑,江湖凶险,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你能用扇子跟人家刀剑厮杀?”

“我就是出去见见世面,能有什么危险,况且秦兄乃青溪派弟子,与秦兄一道肯定没问题。少泽就别大惊小怪了。”陆云看着许少泽笑了笑。

“要不我们一起出去溜达溜达吧,这苏州城都呆得腻了。”梁子华半天没说话,若有所思,这会儿冒出了这一句。

“这你就别想了,咱仨在这苏州城内怎么玩都行,真要出远门,爹娘是定不会同意的。可相交这么久了,想到陆兄要离开还真的是不舍得。”萧桐此时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伤感来。

“那陆兄何时启程,不跟苏瑾姑娘说一声了?别说你不晓得人家的心思,平日里你装作熟视无睹,这要离开了,怎么也知会人家一声么。”别看许少泽言行不拘束,心思倒还挺细的。

“一入江湖皆恩仇,不问生死终无回。情义相投不由己,转身挥去都成灰。”陆云突然变得很严肃,没说什么,只是随性吟了一首诗。见大家也都严肃了起来,他倒笑了:“哈哈,不逗你们了,过几日是秦兄的师父徐正清大侠的寿辰,我就是去凑个热闹。”

“各位请放心,江湖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复杂,且在下虽不能说武艺不凡,但保陆兄安全应是没问题的。”秦一帆见四杰感情如此之深,便为那三人宽了宽心。

晚上大约都休息了,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还带着寒意,漫无目的地来回摆弄着地上的尘土。陆云一个人坐在废弃的游龙山庄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小坛子酒,时不时地喝上一口。说是只是出去见见世面,可谁又能料到这一行会发生什么事,多久能再回来也未可知,要离开这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总是有不舍的。陆云喝了一口酒,回头看了看游龙山庄的大门。就在这一回头的功夫,秦一帆就已坐在旁边了,着实吓了陆云一哆嗦。

“秦兄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坐到这了,吓了我一跳?”陆云缓过神来,舒了一口气。

“这不明早就启程了吗,刚想去问问陆兄路上带的东西准备妥当了没,恰巧陆兄不在房里。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就周围闲逛了一番,见这边有个人影,走近一看原来是陆兄。兴许是陆兄想什么走了神,便没留意。陆兄这大晚上的,为何独自在这荒废的庄园门口喝起酒来了。”秦一帆也回头看了看这游龙山庄的大门。

“也没什么,想到明日便要随秦兄出去游历一番,虽说不久去,但多少还是有不舍的,一时没了睡意,就出来走走。这周围虽荒旧了点,倒也僻静,就在这坐了会,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去了,秦兄也回去早些歇息吧。”陆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秦一帆一道走了。不知道坛子里的酒喝完了与否,反正是留在台阶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萧桐、梁子华、许少泽三人就来给陆云送行。

“真羡慕陆兄,昨日求了爹娘许久,可怎么都不许跟陆兄一起出去,陆兄一路多保重。”萧桐拍了拍陆云的肩膀,可以看出诸多的不舍之情。

梁子华的言行跟萧桐大致相同,表达了不舍之情外,又关照了一番。唯独许少泽显得话比平时还多:“陆兄路上带的东西准备好了没?都带了些什么?身上的银两充足与否?”说话的同时还不时回头看看,不晓得在看什么,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请留步,我们走了。”陆云似乎察觉到了许少泽的不对劲,话别后拉着秦一帆上了马车匆匆走了。

“等一下,先别……”许少泽似乎想拦下陆云说什么,可陆云明明听见了,却也没有理会。

马车已走得没了踪迹了,萧桐三人往回走的路上,突然见前方跑来两个姑娘。跑在前面的姑娘打扮很朴素,但长得倒是挺标致的,还带着一个包袱,像是要出远门。后面跟着的姑娘装束虽比前面的姑娘要华丽点,但明显是大户人家丫鬟的打扮,一边跟着跑,还一边在喊:“小姐,别任性了,赶紧回去吧,你要是跟着陆公子走了,我回去还不被老爷夫人给打死啊。”

走近才看清,原来是苏瑾姑娘瞒着家里偷跑出来,说天涯海角都要跟着陆云,丫鬟怎么也拦不住,又不敢跟老爷夫人说。

“别跑了,你怎么才来啊,这人都走得没了踪迹了。”许少泽拦下了这两个姑娘。

“还真有你的,苏小姐,看这身打扮,是要跟陆云浪迹天涯去啊。”梁子华打量着苏瑾姑娘的装扮。

“人家都这么难受了,你还拿人家开玩笑。”萧桐推了梁子华一下。

可苏瑾似乎全然没有听到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只是望着马车走的方向,眼里噙着泪水,分不清有没有出声地自言自语道:“好你陆云,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临行前连见我一面都不行吗,不信你不回来了,我等你,不论多久我都等。”到底是长得标志,眼含泪水的样子更是惹人怜。

“陆兄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看许兄的样子,想必是还有哪位朋友要来送陆兄,为何不再等等?”秦一帆被陆云这稀里糊涂的举动弄得有点蒙了,满脸疑惑的问陆云。

“我就是注意到少泽的举动,知道还有人要来,才急忙走的。”陆云解释道。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明知道人家要来送你,你却急着走了,不是有失礼数吗?”秦一帆疑惑中还带有一点批评的味道。

“好吧,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跟秦兄直说罢了。看少泽的样子,定是把我要离开的事情告诉了苏小姐,也就是前日他们提到过的苏瑾姑娘。苏瑾姑娘虽是出身大户人家,识文知字,也懂礼数。唯独对于关于我的事一向不顾后果,若要知道我此时离开,定会偷跑着要跟来,在下也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能出此下策了。”陆云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秦一帆不但先前的疑惑一挥而去了,还打趣陆云道:“原来是陆兄的追求者,早知道一并带上好了,路上陆兄也可多一个熟悉的同伴啊。”

“我一个大男人走哪都带一姑娘,这成何体统,秦兄别说笑了。”陆云明知道秦一帆说笑的,脸上也还是露出了些许的羞涩。

就这样,陆云离开了生活这么多年的故乡,与秦一帆一同踏上了去太行的路途。早就向往江湖洒脱生活的陆云,此时又有些茫然了,他不知道这一行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何时能再回来这个诗情画意的地方。一直想见一见江湖中风云人物的气度与英姿,却又不知在这些人中,自己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亦或是,这一切都已注定,任谁也都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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