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孔主任不解地看着苏志泽。
“他只是一个乞丐,一个疯子,怎么懂得治病呢?”
孔主任更不信苏世泽的话了,虽然他不迷信,但是对一些单方,偏方能治好疑难杂症的报道倒是看过很多。而一个奇人有一个偏方,似乎也很合理。总之,他不会放过一点能获得新知识的机会的。所以他还是去急诊科找那个怪人去了。
到了急诊科观察室,孔主任才明白苏世泽的意思,他也觉得这个古装怪人不可能懂得治疗心脏病的。
他还不死心,上去问李思贤:“你会治疗血管瘤,会治疗高血脂,高胆固醇么?”
“何谓血管瘤?何谓高血脂、高胆固醇?”李思贤一脸疑惑。
看到李思贤这么年轻的脸,孔主任更不相信他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奇人,能治疗奇难杂症的奇人,应该是一位老者。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即使真会治病,那医术也高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还对医学名词一问三不知呢!
对于医学一门,经过这几十年的浸渗其中,孔主任最清楚不过了。想要精通,除了天赋异秉之外,最重要的十几年、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是必不可少的。书上说的只是一套理论,实际上病情是千变万化的,没有经验,绝对成不了神医。
“原来是你?”
苏天霖的病其实按各项指标来看,是已经康复了的。但孔主任想要弄明白他病愈的原因,就让他再观察几天。
第二天不用输药水,吃了一次维生素,然后就没事了。苏天霖觉得很是无聊,就与旺伯一起下去走一走。
忽然想起那个救自己的年轻人,就问:“老李,那个年轻人怎么样了?”怕旺伯不明白又补充道:“就是那个救我的年轻人啊!他现在好了么?”
“不知道!”这事是苏志泽另叫人处理的,他并没有插手,而且那个人是疯子,旺伯也不想去看,所以就不是很清楚。
旺伯是苏氏集团的老人,从他创办苏氏企业开始就跟着他,非常忠心。所以苏天霖虽然有点不快,倒也不好责备什么。
苏天霖想了想,说:“咱们去看看他吧!”
两人来到急诊科,一打听,那个年轻人就在第一观察室,就慢慢地走过去。本来急诊科是不会让病人住下来的,是苏志泽打了招呼。准备过两天就把李思贤送精神病院去,苏志泽就懒得给他转科了。
苏天霖一眼就认出了李思贤,这不正是在江边公园呆着的那个怪人吗?当时看李思贤虽然行为怪异,却又不同于一般的疯子流浪汉,甚至偶尔看着还有一种出尘的高人气质。于是才和那个老太太一起,送面包给他吃的。
想不到一饮一喙,早有定数。自己的一时好心,却换来这怪人的救命之恩。这样一想,顿时对李思贤的好感倍增起来。
于是就很有兴趣地与李思贤交谈,刚开始总有些互为不懂,慢慢地谈得就流畅起来了。特别是说到中国传统文化方面,像是易经啊,老子啊,庄子啊,李思贤表现得就像是这方面的专家一般,似乎没有他不知,没有他不懂的。
越谈就越觉得这人思维清晰,很有条理,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疯子!
“对了,你家到底是哪的?”苏天霖问道。
“在下不知如何说起?”李思贤也发现如果直说自己以前的事,这里的人会把自己当怪物,所以就不敢随便说了。
苏天霖估计李思贤肯定头部受过伤,导致他失去了一些记忆,于是诱导道:“你家到底是怎么样的?”
“在下独居一间茅草屋,周围群山环绕,云雾飘绕!”李思贤不大愿意说假话,当然他不会提自己为了修炼,独自去深山搭了一间茅草屋潜修的事实。
“哦!”苏天霖心里恍然,原来这孩是大山里的孩子。难怪显得对现代生活一无所知了,搞不好他家不远就住着一位世外高人,耳宣目染之下,对中国传统文化知识也懂了不少!
于是他又问:“你家附近是不是有一位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李思贤想了想,自己和几位老友都常被称为世外高人,连忙点头道:“正是,在下居处确有高人出没!都是本领高超,志性高洁之辈!”
这就对了!
苏天霖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这孩子果然就是一个纯洁的山里孩子!顿时,就觉得原来我们亏待了他,居然把他当精神病了,人家只是一个不染尘世的山里孩子啊!
不行,原来不知道则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补回来。于是就拿出诺基亚手机给孔主任打电话:“孔主任啊,我求你个事?”
“苏先生,行,您说吧!”对于这种有身份的病人,孔主任也会尽量满足的。
“就是你能不能在我旁边加一张病床?”
孔主任有点诧异:“您这是要……”
苏天霖笑着对电话说:“呵呵!是这样的,想让那位救过我的年轻人住进来!”
“他?他可不是心脏病?”
“我知道,我只是想跟他聊聊天,有个伴,再说了,以你的医术,他这个病也难不倒你吧?”苏天霖最后怕孔主任拒绝,于是说:“反正你把他转进来吧!”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孔主任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脸上一阵苦笑。这位苏先生可能是久处高位,发号施令惯了,对自己也来这一套。不过,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顺一下他意吧!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接通后说:“小王啊,一会儿在豪华病房里加一个床位!哎!你别问那么多,尽管去做就行了!”
就这样,李思贤住进了高级豪华病房。经过两天输液休息,他已经有所好转,可以坐起来了,但是走路还有些飘。与苏天霖交谈,他获益很多。在苏天霖有意识的介绍下,他也渐渐地了解到一些常识。
比如说,那些他看到的铁盒子其实叫汽车,是烧一种叫汽油的液体驱动的;比如他在江边公园见到的那些特殊形状的金属制具,其实是一些健体器材;再比如房间里的照明是电灯,是以电来点燃的……等等。
这让他更坚定了要与普通人多交流的打算,这样才更快地溶入到凡人之中去,好尽快找到本命法宝,早日恢复修为。
下午,放学回来的苏梦玉与梁雨旋来看苏天霖了。刚打开房门,就惊奇地看到里面多了一张病床,要不是苏天霖叫,她们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
多出来的病床上躺着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穿着一件宽大的病号服,长发披肩。(在苏天霖的劝说下,李思贤才原意换下他那身衣服的。)两人很是惊奇地打量着这个青年,觉得有一点点面熟,但记忆中却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梁雨旋轻笑着附在苏梦玉耳边说:“这人挺帅的啊!是不是你的表哥?”
“我哪有这什么表哥?如果有,你会不知道么?这个人贼眉鼠眼的,死盯的人家看,不是好东西!”苏梦玉皱着眉头说,然后挽着梁雨旋向苏天霖走去。
“爷爷!”苏梦玉走到了苏天霖身边,梁雨旋也叫了一声‘苏爷爷’乖巧地立在旁边。
不等苏梦玉问,苏天霖就笑着介绍道:“呵呵!我来介绍一下,他叫李思贤!这是我孙女苏梦玉,这个是她好朋友兼同学梁雨旋!你们认识一下,年青人之间应该有更多话题!”
“你好!”苏梦玉礼貌地转过身来叫了李思贤一声,发觉他还直钩钩地盯着自己,脸红地低下了头,心里暗恼:这小子太可恶了,哪有这样死盯着人家看的?
由于相貌出色,她在学校被评为校花,也经常受到男同学的注目礼。不过,却没有人像这个男子一样,死盯着自己,从进门以来,就没有离开过视线。没有一点顾忌,眼睛里也是红果果的喜爱之意。
“啊!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个神经病吗?”旁边梁雨旋一声惊呼,不过马上觉得不妥,用小手捂住了嘴巴。
苏梦玉抬头迅速扫了那人一眼,对方目光依然炙热地注视着自己,不由得浑身不舒服地扭了扭,她也看清楚了。这个李思贤正是据说救了爷爷的那个神经病,尤其是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更是错不了的。
心里涌出一股反感,转身趴到苏天霖肩膀上,不满地娇声道:“爷爷,您怎么把神经病放进来了?”
“胡说!”苏天霖抚着孙女的秀发,道:“那是误会!思贤这孩子是刚从大山里来的,不懂城里的常识,所以才显得有些怪异。你不要叫他神经病了,这很没礼貌,知道么?更何况他救过爷爷一命的!对他要好一点!”
“我才不信呢?您看他一双狼眼,直钩钩地盯着人家!这还是正常人吗?”苏梦玉撅着嘴撒娇道。
苏天霖望过去,果然发现李思贤还在盯着自己孙女看,一点也没掩饰自己渴望之意。心里也有些不满:到底是大山里出来的人,对礼教不太懂得,哪有这样盯着女孩子猛看的?
“梦玉,你还记得吗?这家伙曾说过‘要你’呢!”梁雨旋悄声在苏梦玉耳边说。
“啊!”苏梦玉也记起来了!狠狠地刮了一眼李思贤,可惜这样做一点也没有打击到对方,令她气得直跳脚。
“年轻人,锋芒毕露,敢爱敢恨是很好的特点,但有时也要顾及一下别人的感觉,你说是吧?”
等孙女她们走了之后,苏天霖忍不住出言提示道。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刚从大山里出来,性情天真烂熳,本性纯良,不忍过于苛责于他。
李思贤还在眼巴巴地盯着门口,苏梦玉走出去后,他就没变过姿势。要不是行动不便,说不定他已经跟上去了。不知什么原因,本命法宝完全不听从他的招唤,要把它收回合体,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