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骑了几圈,萧毅也看到了落落在骑马上的灵性,看见落落一脸不耐的样子,轻声说道,“四公主,可是要先去歇一会儿,喝杯茶?”
落落立即点头,“还真有点累了呢,容落落歇一会儿。”说罢也不要人扶,自己就翻身下马了,落落跟着师傅学过轻功,因此那姿势对她来说不成问题,她还能做的更好看,只不过处于这种境况之下,她还是稍稍遮掩一下的好。
落落下地就直接奔着在马场外边的歇息的地方去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了,捧起小兰给她准备好的铁观音茶,一口气咕嘟咕嘟地全灌了进去,把个在一边看着的小兰吓得不得了。
看见小兰惨白的脸,落落觉得心情更加好了,萧毅也走过来喝茶,“四公主真是聪慧,这么快就已经掌握好了要领,接下来只要四公主喜欢,每天就算骑上一么几圈,不久你的骑术只怕是连大公主也会超了去的。”
听见萧毅这么说,落落心情大好,又翻身上了马,由萧毅和侍卫们护着小跑了几圈,落落的感觉越来越好,已经可以不需要萧毅在边上牵着缰绳了。
萧毅也颇感意外,看落落骑马似乎还真是那个样子,真的有点天赋,便也高兴起来,索性扔了缰绳,只在落落身旁,不快不慢,不朝不落,随着落落的节奏开始小跑起来。
落落兴奋得两眼放光,要不是萧毅阻止她不让她再骑了,她恨不得能一直赖在马上不下来呢。
但看着萧毅坚定的让她结束学骑马的练习,到底还是忍住了,将马递给了侍卫,那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张望,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种感觉消失了。
尽管白天骑马非常开心,但到了晚上,落落就开始咬牙切齿起来,浑身上下每一处骨头都是酸疼的,想到骑马时的开心,落落咬着牙就忍了过去。
小兰给落落沐浴擦身子的时候,也被落落身上的疼痛吓住了,“主子,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奴婢去拿些药酒来替您按一按?”
落落趴在浴桶边上,皱眉道,“不用了,哪有那样娇气了,不过是肩膀胳膊和大腿小腿都有些酸痛罢了,你帮着给捏捏就好了。”
一边说一边又想起自己今天骑在马上的那感觉,顿时如同春风拂面,怎么也得早日从萧毅手中出师才好。那样才能肆无忌惮地去追风去了。
坚持了几次下来,落落果然就像个极有天赋的人一样,撒着欢地打马而去,萧毅则噙着一丝笑意不慌不忙地跟在后边,倒是吓坏了一群侍卫,纷纷策马护卫左右,生怕这四公主一个得意就摔落下来。
就像开车一样,落落真是找到了感觉,因此忙坏了小兰,忙着给落落张罗骑装,那些平常贵族女子用来显摆一二的骑装哪里禁得住落落这样折腾,不过穿过一回便都纷纷开线甚至撕破,小兰不得不去针线局给落落定制特别加厚加牢又耐磨的骑装。
落落毫无顾忌,是真的酣畅淋漓了,不过几天而已,手上因为执着缰绳,已经有一些薄茧了,这在落落看来是没什么关系,但太后却是不满意了,“好好一个大姑娘,还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怎么弄的手如此粗砺,这可怎么能行?落儿,虽说你骑马练得不错,但咱们也不是靠这个穿衣吃饭,以后还是少去吧。”
落落满心不愿意,但也不好违逆太后,只得应了,低下头却有几分不大高兴了,太后看在眼里,笑道,“傻孩子,你若真是想骑马了,就叫侍卫陪着你去遛遛就好,皇祖母只是不想看见你满场子飞跑就好了。”
听到太后这么说,那意思就是让自己只要不这么频繁和疯狂地骑马,其他的都好说,落落这才高兴起来,黏了太后说了半天的好话。
这日,落落正陪在太后身边,祖孙二人说笑呢,突然有宫女急忙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太后身边的花嬷嬷忙喝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那宫女也顾不得什么,上前就跪倒在地,回道,“太后娘娘,皇上……皇上他……”那小宫女满头大汗,越急反而话也越发说不明白了。
太后却是脸色一变,“把舌头给哀家捋直了,好好说,说不清楚就把那舌头给哀家割了,不会说话,留它做什么?”
那宫女吓得直哆嗦,再三叩头,这才说了出来,“皇上他今日在朝上晕倒了!”
这一消息仿佛石破天惊,太后也是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晕倒了?为何?”
那小宫女哪里知道这些,又怕太后责罚,早已吓得不成人样,瘫倒在那里,落落叹了口气,上前安慰太后道,“皇祖母,咱们还是立刻去看看父皇吧。”
太后这才紧紧地握住落落的手,朝她细细看了一眼,这才点头没“走,我们马上去看。”
说罢就要起身,急怒惊吓之下,太后站起来只觉得心里突突的,头也发起晕来,要不是落落狠命搀着,太后就会滑到地上去。
太后和落落赶到时,皇上还在养心殿的内室里,因为是突然晕倒,谁也不敢做主将皇上挪动,便将他送到养心殿的内室里,又召了太医院的太医齐齐来给皇上看看。
皇上脸色苍白脸颊却有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就这么躺在铺着明黄色锦褥的炕上,皇后和华贵妃正一左一右地围在皇上的两边,都拿着帕子哭得哽咽着……
太后脸色阴沉,进了内室,皇后和华贵妃立即起身,将最前边的位置都让了出来,落落搀着太后,太后的手却不肯放开落落的手,落落无奈只得也跟着上前了。
太后走到跟前,细细地打量起皇上的脸色来,皱眉问道,“太医怎么说?”
皇后擦了眼泪,答道,“叶医正说皇上是痰迷心窍,急怒攻心,加上心事郁结,慢慢地就成了今儿这样了。”
“哦?”太后坐了下来,落落就赶紧站到了太后身后,“今儿朝堂上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皇上竟然会急怒?”
太后不愧是太后,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皇后垂了头,“听说是八百里急报来的,说那北戎国已经攻下咱们的肃州,所到之处似乎无所披靡。接下来据说已经在往凉州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