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石门就要被击破,鸠雅更是不敢松懈,一连催动雷电功。片刻间,那石门就露出几个窟窿。
鸠雅已经被困了三天,他估摸着瞿莹应该已经进了宫,情势急迫,容不得拖延耽搁了。
他最担忧的还是公孙苑柳的身体。虽然瞿父不会轻易失去手中筹码,可他也不可能尽心医治公孙苑柳。
鸠雅暗自愧疚,自己竟然将公孙苑柳的生死安危作为了押注品。虽然是情非得已,他还是于心不忍,心怀痛苦。
恰在此时,瞿父挟持着公孙苑柳走进了密道。鸠雅听到脚步声,立即收了功,站在黑影里静静等待。
火把的光芒从石门上的小窗里、窟窿里透进来,石室中竟是一片光亮。
瞿父眼力极强,早就看见石门有些异样,便立马停住脚步,嘴里惊异地咦了一声。
这石门本是整块玄武岩打制而成,坚硬无比。看那几个窟窿,分明是外力所致,瞿父心里当真惊诧不已!
鸠雅何等聪明之人,他才听见瞿父语气惊疑不定,就知道一定是被他看见了石门上的窟窿。
那还等什么?趁着瞿父尚在犹豫,鸠雅忽然提起丹田中所有真气,催动雷电功,排山倒海般击出一掌。
轰!乱石凌空而起,又狠狠地砸落下来。
鸠雅动如脱兔,石门刚碎裂,人就像羽箭一样射了出去。转眼就来至瞿父眼前,趁着瞿父躲避碎石的机会,接连从掌中发出两道闪电,仿佛两条银蛇一般朝瞿父缠绕而去。
“雷电功!”瞿父这一次彻底被震惊到了,他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怪物一般,双臂大张朝一旁掠过。
瞿父万万没有想到,鸠雅竟然会使雷电功,他原本以为,鸠雅就算武功高强,也不过是一些歪门邪道罢了。瞿父往后退却,公孙苑柳就从怀里坠落下来。
鸠雅迅雷一般抄起公孙苑柳抱在怀中,转而朝密室外狂奔。
瞿父躲避开几块碎石,兀自踌躇半晌,又很快镇静下来,在后面追击而来。
由于甬道狭窄,再加上还有顾及怀里的公孙苑柳,鸠雅不愿恋战,只是时不时胡乱朝身后拍出两掌,借此阻拦瞿父脚步。
瞿父已经从惊疑中醒悟过来,哪怕鸠雅武功再强,也不会让他放弃黄帝遗图。因而只管腾挪跳跃躲过鸠雅掌力,却是不依不饶地紧随着鸠雅身影。
只听得哗啦一声响动,鸠雅已经冲出石室,却硬生生撞在了一个守候在门口的家丁身上。
那家丁来不及叫出声,人就倒下去,口鼻里流出大股鲜血,当场毙命了。
瞿府这些家丁见机还算快速,只愣怔了刹那,都呼喊着杀了过来。
鸠雅前方是明晃晃的武器,只要往前就会被戳成筛子;可他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回石室中去,一旦瞿府从后面杀来,自己难以保证公孙苑柳周全。
前有群狼,后有猛虎!鸠雅进退两难,忽而运起全力,仰天长啸!
一声炸雷平地起!
那些家丁只觉得肺腑翻腾,胸腔炸裂,耳膜穿破,身边有一股强大的无形压力,仿佛泰山压顶!
他们手中的武器多半已经被震断,身躯摇摇晃晃,随即就倒下去了十多人,七窍流血而死了。
剩下一些内功还算深厚者,也都被震得晕头转向,两眼直冒金星,耳朵里就像飞进了蜜蜂一样嗡嗡鸣叫不休。
鸠雅拔地而起,跃过这些家丁头顶,刚要继续往前狂奔,忽然感到背后冷风袭来,却是瞿父青木拐杖凌空劈来。
鸠雅只好抱着公孙苑柳往旁边闪过,只是这么缓了一缓,又被瞿父和那些家丁给包围了。
瞿父面色泛红,想必是方才也受到了鸠雅内力的震荡。他将青木拐杖横在身前,那拐杖上的龙头里便吞吐着一道红光。
“想不到啊,鸠雅公子,你竟然如此了得!老夫千算万算,当初还是小看了你。不过,今日你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
鸠雅听见公孙苑柳闷哼一声,她脸上肌肉微微抖动着,想必是痛苦到了极点。他这才明白了瞿父话中深意,只要自己还顾及公孙苑柳,最终还是不能与瞿父硬拼。
“老国师,你这是何必呢?当初公父在日,也不曾亏待于你!”鸠雅语气中很是气愤,瞿父背叛公父,一直如同鱼刺卡在喉咙里一样,让他难受万分。
瞿父耸动了一下眉毛,并不愿意与鸠雅在往事上纠缠,而是阴冷冷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做事,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就算公子逃出密室,可是再不交出地图,你怀中之人就要朝不保夕了!”
鸠雅不由得再看向公孙苑柳,果然见她脸上紫气纵横,完全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景象。
“苑柳姐姐,你怎么了?”鸠雅将公孙苑柳轻轻地放在地上,用手摇着她问。
公孙苑柳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鸠雅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竟被烫得缩了手。
“公子不必枉费精神了,我在照顾苑柳小姐时,看她痛不欲生,不免暗中又给她服了几粒毒药!”瞿父语气冷冰冰,他现在只管看鸠雅笑话,等着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卑鄙!无耻!”鸠雅跳起来,吼道,“哼!你以为我真不敢毁了这地图吗?”
鸠雅从怀里拿出黄帝遗图,左手持图,右手运起火神功,忽而腾起一道红焰。他将地图凑近火焰,无比愤怒地看着瞿父,严厉地说:“你再不救苑柳,我就烧了它!”
瞿父看着鸠雅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庞,心里一紧,神色极为难看。
“有事好商量,鸠雅公子莫要冲动!”
忽然一声呐喊由远而近传来,话音刚落,宗彝带着几个蟒奴已经来至了石室前。
“是你,宗大统领!”鸠雅明白过来,看来瞿莹还是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宗彝会亲自前来,这局面肯定会越来越混来了!鸠雅不禁暗暗窃喜。
“宗大统领,你无故闯进我府中做什么?”瞿父却是满心恼怒和不快。
“老国师明知故问,我自然是为了黄帝遗图而来了!”宗彝直言直语,显得势在必得。
瞿父勃然大怒,气得胡须乱颤,为了黄帝遗图,他此时已经不怕得罪东君蛩手下了:“哼,你们倒是消息灵通,只可惜老夫捷足先登,我碗里的东西怎容尔等夺走?”
瞿父失去了往日里的沉静风范,他为了得到地图,已然是不计后果了。
鸠雅冷眼旁观,这下或多或少轻松了一些,自要自己再添把火,就能坐山观虎斗了。
他抬眼打量着场中之人,忽而看见一个头戴黑蟒面具之人,那身形仿佛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