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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次签约

安杰洛出版口琴作品这件事,得到了整个家族的支持和鼓励。全家人都听过安杰洛创作的口琴曲,一致认为家族音乐天才的作品,完全能在音乐界占据一席之位,如果一直束之高阁,完全是对音乐的犯罪。

好吧,除了安杰洛,所有家人都认为音乐是高雅严肃的艺术,是人类宝贵的财富。至于流行音乐?那是神马玩意!对着流行歌手吐口水,都不算有失绅士行为的表现。

立志成为天王巨星的安杰洛,听着家人们对流行歌手的口诛笔伐,感到了森森的寒意与伤感。家庭会议结束后,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唯恐自己失控,当场嚎啕大哭。

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安杰洛将苦恼暂时放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整理作品,决定首张唱片应该收录哪些曲目。

《The-place-of-star》作为主打曲。还有就是《Every-Breath-You-Take》,原美国The-Police乐队1983年发行的《Synchronicity》专辑中的主打歌。《DEVORAB‘STHEME》和《Ariso》也是经典口琴曲。

嗯,某个无耻的家伙,抄袭了整张光碟,前世的《口琴天堂》,只是把《午夜牛郎》这个曲子换成了《The-place-of-star》。

确定了专辑的曲目后,安杰洛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喃喃道:“感谢上帝,这些曲子的原作者和演奏者,这个世界通通不存在,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出版专辑。”

无耻地感叹后,安杰洛收好这些乐谱,开始琢磨编曲的问题。要知道,这些作品不可能只有单调的口琴曲,涉及到众多乐器的配乐。原版的那些作品,有的编曲气势滂破,有的编曲唯美唯幻,有的编曲清新动人。

安杰洛虽然正在学习编曲,但是目前这点水平,只能勉强做出简陋的大纲。他可以写出口琴的主旋律曲谱,但是整首作品的编曲就万万不行了。

编曲是根据已知的主旋律,和创作者希望表现出来的作品的风格,专门为这首歌曲或者是音乐作品编写伴奏和声进行的过程。里面要用到哪些乐器,选用什么样的节奏,用什么样的色彩和弦,这个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的音乐功力的,需要具备相当全面的乐理知识!

安杰洛前世今生加起来,也不过才学了六年作曲、两年编曲,所以必须要几位专业编曲人来完成整个专辑。

专业的事情专业人做。

嗯?想到专业人,安杰洛眼前一亮,翻箱倒柜找出一张名片来。

前段时间,他在泰晤士河边散步的时候,曾经有个自称是唱片公司经理人,似乎对自己演奏的口琴比较感兴趣,安杰洛留下的他的名片。

“埃尔德先生,希望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嘀咕一句,他抓起电话,按着名片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话筒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您好,我是洛奇·埃尔德,请问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

“埃尔德先生,您好。”安杰洛轻咳一声,用不失礼貌而又保持距离的态度,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大约在一周前,您在泰晤士河边,将一张名片留给我的保镖,当时我在吹奏口风琴,希望您还记得这件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钟,随后埃尔德有点热切地回应了:“啊,是的是的,我当然记得你,你演奏的口风琴极其上乘,毫无疑问你是个天才。”

“谢谢您的赞美。”安杰洛不卑不亢地说,“我的名字是安杰洛·尼克尔森,我想,那天您那留下名片,是希望我能和贵公司合作?”

“尼克尔森?”埃尔德轻声嘀咕,猛然想起什么,不由轻吸一口凉气,追问道,“伦敦肯辛顿的尼克尔森?”

“先生,这与我的身份无关。”安杰洛有点头疼地捏捏太阳穴,“我打算出版一张专辑,贵公司的信誉与实力,完全符合我的标准。”

“哦,亲爱的尼克尔森先生,我代表XL公司很荣幸为您服务。但是,你应该知道吗,出版专辑并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一些前期准备。”

“我很明白,明天我去贵公司录制几个DEMO,相信会让贵公司满意的。”

“如您所愿,亲爱的尼克尔森先生。”埃尔德的恭维让安杰洛有点蛋疼,他不由皱眉说道:“明天去之前,我电话联系你。还有,我未成年,请叫我尼克尔森就可以。”

话筒传来埃尔德的轻咳声,想必这家伙有点尴尬,“嗯嗯,好的,尼克尔森,明天恭候你的电话。”

搞定这件事,安杰洛忽然觉得心好累,出身在显赫的家族,很多时候并不是件好事,总能遇到不愉快的人和事情。

“妈妈,和你说件事。”来到客厅,安娜正在看电视,安杰洛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强调说,“这家公司拥有良好的声誉,可以放心签约的。”

安娜沉吟片刻,点点头,“虽然你决定和XL签约,但是作为监护人,我必须和你一起去,当然,还有律师。”

“家族有这方面的专业律师吗?”安杰洛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要知道,律师也分种类的。

安娜语气轻松地说道:“放心吧,亲爱的,家族有一只庞大的律师队伍。”

安杰洛放下心,再次回到房间,专心准备明天要演奏的乐曲。

第二天下午,安杰洛·尼克尔森与母亲安娜、律师、保镖,组团来到了XL唱片公司。一行人浩浩荡荡排场着实不小,让前来迎接的埃尔德先生暗自咂舌。

大家在会议室依次落座,简单相互介绍一番,安娜就直奔主题:让安杰洛录制DEMO,并且直接提出了由XL公司负责成品的编曲和制作。

埃尔德先生很礼貌的表示,如果双方达成意向,一切都没问题。嗯,潜台词就是,前提是安杰洛能够通过今天的作品审核。

安娜·尼克尔森·拉加代尔显然听懂了,只是笑了笑:“呵呵……”。

安杰洛站在录音棚的麦克风前,深深吸口气,将最后一丝不安吐出去,然后对外面比划了收拾,将口风琴放在嘴边。

《The-place-of-star》带着淡淡忧伤的琴声响起。瞬间,在录音棚外面的众人,就感到自己仿若置身于星空之下,微风拂面,带来青草的芳香,带来思念的味道。

这是一首难度非常大的口琴曲,前世的时候,甚至有传言说原版根本不是口琴演奏的,而是键盘合成音色。单单是降半音的问题,就让绝大部人望难止步。但是在作弊器音乐殿堂的帮助下,依仗前世的功底,安杰洛还是完美的演奏出这首神曲。

“简直难以置信。”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白人男子,低声对埃尔德说,“这是一首全新形式的布鲁斯口琴,难度超乎想象!比你上次给我听的录音更加出色!你确定他只有十六岁?”

“我确定,罗素先生。”埃尔德恭敬地回答,“这是一个惊喜。”

罗素摸着下巴,凝视着录音棚中少年,心中充满了喜欢。他确认,XL公司再次挖掘到一块瑰宝。

一周前,埃尔德给他听了一段现场录音,并且告诉他演奏者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当时就令让震惊万分。可惜的是,那个少年的身份明显不普通。他不敢冒险去触怒一位上流人士子弟,只能敦促埃尔德留意对方能否主动联系。

他是理查德·罗素,XLRecordings公司老板。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在街头挖掘新人,并且成功了许多次,由此将公司打造成神一般的独立唱片厂牌。所以他要求手下的经理人也要像他一样,游走在伦敦的大街小巷,挖掘一个又一个的明日之星。

罗素具备极高音乐造诣,在听到埃尔德现场录音的口风琴后,立刻断定这是一个音乐天才,所在得知演奏者要来公司作品审核,放下所有公务第一时间出现在录音棚。

“埃尔德,如果安杰洛的水平能保持四首……不、不!”摇摇头,他用力挥下手,用命令的语气吩咐道,“能达到现场录音那首曲子的水平就行,四首!只要有四首,签下他!用最大的诚意,哪怕不赚钱只能收回成本,签下他。”

埃尔德惊讶地看着老板,几乎要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了。老板,你没发烧吧。公司每年只出版六张唱片,你不但挤掉了一个名额,还要不赚钱也签约?我承认他是个天才,但是在音乐界就不缺的就是天才!欧美乐坛的少年天才代号是什么?流星啊!

有多少年少成名的天才,要么江郎才尽、要么迷失在名利场,丑闻缠身,被酒精和毒品彻底毁灭。安杰洛不过是暂露头脚而已,前景似乎并没有乐观吧。

“所以,我才是老板。”罗素敏锐地察觉到手下的想法,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对于音乐天才的挖掘,你只能仰望我,亲爱的经理先生。”

埃尔德无奈的耸肩。

两个小时过后,安杰洛神色疲倦的走出录音棚,在众人的鼓掌声中,重重瘫倒在椅子上。

整整十二首经典口琴曲,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和体力。吹奏口风琴的时候,虽然表面看起来动作量并不大,实际上对于演奏者而言,时刻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每一根手指的每一次跳跃,都是精密计划的产物,零点五秒的延误与误差,都将毁掉整首曲子。每一首完美口风琴诞生的前提,都是演奏者无数次练习与无数滴汗水的结晶。

成功虽然具有偶然性,但从来都不是必然的,它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谢谢,请原谅我的失礼。”安杰洛有气无力地对众人挥挥手。“非常抱歉,我太累了。”

安娜急忙上前,将一瓶橄榄水递给他,“喝掉,你需要保护嗓子。”

实际上,我需要的是护肺作用的川贝雪梨汤,亲爱的母亲。安杰洛暗自腹诽,表面上乖乖的接过橄榄水,小心翼翼地喝着。

安杰洛瘫倒在座椅上休息,安娜带领着律师团队与XL公司高层开始热切的交谈。商讨签约合同草本、签发前景、市场反应什么的,反正是他不感兴趣的话题。

有母亲安娜和专业律师,安杰洛毫不担心签约问题。除了版权必须保留,其他一切都无所谓,尼克尔森家族不在乎这张专辑的盈利,只在意家族成员的荣耀,就是赔钱也愿意出版。

这恰恰和XLRecordings公司的目标不谋而合,罗素先生宁愿不赚钱也要出版安杰洛的专辑。因为他坚认这个少年天才的专辑,会让XL公司的声誉更上一层楼。

毫无疑问,英国人视名声为生命。这是古老的传统,也是伦敦人的命根子。

两个小时后,安娜·尼克尔森·拉加代尔作为安杰洛的监护人,与XLRecordings公司正式签约。

这是一份委托合约。也就是说,安杰洛·尼尔科森将具有完全音乐版权的作品,委托XLRecordings公司编曲、制造、发行。当然,仅限于此次口风琴版本的制造发行,其他版权不在其列。

至于这张专辑的收益分配,在你有心我无意的情况下,双方异常顺利地达成一致。直接跳过原本是应该最为艰难的谈判部分,几分钟搞定条款,甚至安杰洛都没有任何发言权。

没成年,就没有人权,说起来满满的都是泪。

“亲爱的,我们估计这张专辑的收益在30万英镑左右。”回家的路上,安娜兴致勃勃的开始分配这笔收益,“首先我们要拿出5万英镑捐献给提尔斯教堂,你要知道,那是得到上帝祝福的福祉。”

好吧,就是在那所小教堂,安杰洛彻底皈依了上帝,再也不敢否认神明的存在。嗯,捐钱给这座教堂,可以接受。

“然后是圣凯特私立学校。”安娜再次扔掉一笔钱,“自你曾祖父开始,尼克尔森家族的人就在这所学校学习,每一个家族的人,在赚到第一笔钱开始就要回馈它。”

“我没意见。”安杰洛无力地嘟囔道。

“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安娜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挥霍儿子未来的财产,“皇家律师协会,5万英镑就够了。嗯,还有伦敦塔桥修缮协会……”

“等等!”

安杰洛急忙打断母亲的计划,“母亲大人,尼克尔森家族难道负责整个英国的教育与文物保护吗?”

“尼克尔森家族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上帝。”安娜从手包中拿出一张单子,“家族的地位,决定了它所要承担的责任。”将单子放进孩子的手中,安娜语重心长地说道,“不错,我们身处上流社会,但是这不仅仅是荣耀与地位,更多的是责任与义务。你要知道,除了缴税,尼克尔森家族每年至少要拿出百分之二十的收入用于公益与慈善。”重重拍了下少年手中的文件,安娜用坚定的语气说,“上流社会成员之所以被称作国家精英,就是因为我们具有表率的作用!吝啬鬼,永远不能成为上流。”

安杰洛捂头呻吟。

“好吧好吧,全部捐出去。”安杰洛无力吐糟,正要放弃这个话题时候,一道闪电划过心中。

唔呀。怎能忘记这个事呢?

“妈妈,我在想。”他小心翼翼地措词,故意低头,一副沉思状,“我快要上大学了,现在就开始,我必须要有所准备了。”

“亲爱的,你想说什么?”安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毫无疑问,这个小儿子正在进行某种阴谋,每当他低头思考的时候,就说明这只小猴子想要翻天。

安娜对此深信不疑。

“给我留下5万英镑。”男孩抬起头,摊开双手。“我想建立一个专业的工作室,小型录音棚加上作曲编曲所需要的设备,这些东西很昂贵。”

安娜沉默了片刻,说道:“可以,你打算占用哪个房间?”

“不,妈妈,不在家里。”安杰洛急忙解释说,“我打算去郊外的吉尔福德庄园,我喜欢那里的环境,并且距离城区也不远。”

安娜转过头,仔细凝视着安杰洛,眼神意味深长,仿佛能洞悉他的内心。

“怎么,不行吗?”安杰洛有点心虚地问道。

“小安杰洛。”安娜抚摸儿子柔顺的金发,温柔地说道,“你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嘘,听我说完。你是个音乐天才,在三岁的时候就显示出非凡的天赋,这是尼克尔森家族成员前所未有的。”说到这里,安娜神情有点恍惚。她想起小安杰洛为了摆脱黑暗世界,全部身心都投入到音乐上,日复一日地在挥洒汗水,那个幼小的在教堂和各个教室奔走的身影,是如此的孤独与脆弱。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那种撕心裂腑的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眼眶忽然就湿润了。她很清楚,为了挣脱那痛苦的深渊,自己的小儿子付出了怎样代价。

想到这些,她的声音哽咽了:“这十年来,你每天都在努力,没有浪费过上帝赋予你的天赋。整整十年,你没有一天的假日,也没有其他爱好,时时刻刻都在学习,家里人都很清楚你付出了多少汗水,也很清楚你牺牲了多少。”

听着安娜的诉说往事,安杰洛忽然想到,自己这十年来的确过得很努力啊,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竟然没有空暇的时间,他都忍不住佩服自己了。

“你是天才,也对得起自己的天赋,既然你今后的人生注定要留在音乐之路上,那么你就不会和家族其他人一样。”

“呃?”安杰洛惊讶地看着母亲。

安娜擦拭了下眼角,努力微笑着解释说:“亲爱的,你不用考虑钱的问题,你和其他人不同。家族不需要你独立赚取大学费用,十八岁之后也不需要你搬出去独立生活,要知道,你可是尼克尔森家族的瑰宝。你只需要专心音乐就可以了,家族的事物不用你操心。”

我压根就没打算参与家族事务啊。安杰洛无辜地说道:“可是……”

“没有可是!”安娜斩钉截铁地说,“这是整个家族的决定!今后你所有的支出都由家族承担,以后你将是维多利亚路别墅的主人,等你结婚后,我和你父亲就搬到吉尔福德庄园养老。”

安杰洛目瞪口呆。

注:非常世界构架,本文所有涉及到歌曲、乐曲、乐队、歌手、公司地址、签约合同等等。纯属虚构,请勿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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