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来,中国武术界都对尚李小龙根据咏春拳为基本创建的截拳道都推崇备至,民间曾兴起尚截拳道的风气,但要学截拳道很简单,可是想学得精,真正体会到“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截拳道基本纲领和要义,能练到防守与反击同步,一气呵成,却非常困难。截拳道是一种哲理,并不是世间大部分认为的那样是一种搏击技巧,如果不能真正了解这一点,永远无法达到正真宗师的境界。
毕翔宇自小根据一本流传甚广的出版物《截拳道要义》开始联系,因为勤奋努力,又因天生异禀,到二十三岁时已经能完全领会李小龙先生创制这种武学的初衷,终于踏入截拳道大宗师的境界。
想起自己练习截拳道的十几年,毕翔宇感慨万千,他终于明白武技不再是为了击倒对手为最终目的,而是为了使自己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能使自己更清晰的看透世界的本质。就像读书一样,也是为了能看透世界的本质,只不过一个行的是文道,一个行的是武道,殊途同归,只是走的路不一样罢了。
“练截拳道很辛苦吧?不过看样子截拳道真的很好使,老大你可是连费力先生都欣赏的高手呢。”庆北知道毕翔宇会教授自己截拳道,心里高兴的很。
“辛苦当然是辛苦,不过世上又有什么是不辛苦就能轻易得到的?任何武术到了最后都是一样的,目的都是为了能使自己看得更深远。”毕翔宇不想解释的太详尽,他知道庆北想学截拳道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搏击技巧罢了,那些深刻的含义还得他自己在练习过程中自己感悟,这些是老师无法教授的。
“嗯,我不怕辛苦,我只希望能学到老大你一半的本事就满足了。”庆北“嘿嘿”笑着,接着压低声音用严肃的语气说:“对了,老大,这次的‘红色海水事件’你怎么看啊?”
“你呢?你怎么看?”毕翔宇望着升得更高,更刺眼的太阳,心底的疑惑再次涌上来。
“老大,你那种所谓的亲切的感觉真的是你到了西西里岛才开始的吗?会不会是你离开卉紫舍不得她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呢?”说到眼前这件让人费解的事,庆北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
“不是,这种感觉我很清楚,不是因为卉紫,虽然我和卉紫在一起时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从来没有这次那么清晰和强烈。”毕翔宇叹了口气,“最令我觉得奇怪的,是红斑菌消亡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慢慢减弱,直至红斑菌完全消亡之后,这种感觉才消失。”
“咦?有这回事?黎宏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他忙了大半天,让他好好睡一觉,不想再让他分心担忧这些事情,以后再跟他说也不迟。”
“喔,这样的话,老大,你想会不会是在红斑菌繁殖时会产生一种一种成分是卉紫也有的呢?而那种成分却是我们其他人所没有的?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应该不会,黎宏他们做分析时不但只是分析红斑菌的成分和繁殖方式,连周围的环境也一样作了详细的科学分析,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异常的成分。我听卡西莫多教授提过,红斑菌的成分也和我们地球上大部分有机生物一样,由核糖核酸、蛋白质组成,也没听说起有什么其他奇异的成分。”一说到这个问题,毕翔宇就觉得头痛,这是他红斑菌出现后困扰他心中最大的谜团,可是越分析越觉得奇怪,他甚至连想都不再愿意去想。
“那是怎么回事呢?奇怪啊,为什么来到这之后我却一点其他奇怪的感觉都没有,唯一感觉就是刚看到那片猩红色海水时有种恐惧的感觉而已。”庆北低着头,看着甲板,自言自语。
“好了,我们就别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了。现在任务完成了,红斑菌自动消失,地中海恢复美丽湛蓝的模样,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世界不会再有红色的海水,不用再担心全世界的水源都变成猩红色,这还不值得我们庆祝一番麽?何必围绕在我的这些奇怪的感觉上搞得心情郁闷呢?”毕翔宇站起来,拍拍裤子,笑着说。
“也是,还是老大洒脱。对了,隔离室里那十八个救赎教的家伙怎么办?”庆北跟着站了起来。
“回到紧急事件处理中心把他们移交给费力指挥官就好了,我最多也就是补上一个报告详细说明一下逮捕过程和盘问细节就行了。这些事还是留给意大利分部解决吧,我们毕竟只是来这里支援行动的。”毕翔宇对这太阳伸了个懒腰,长长呼了口气,顿觉全身又充满了精力。想到就快能回到卉紫所在的城市,到那时就能重新体会到那神秘熟悉的亲切感,毕翔宇心中充满了欢愉。
中午时分,飞翼艇和三艘快艇慢慢靠近锡拉库萨被紧急事件处理中心临时征用的游艇码头。
码头上,昨天出发时那种令人压抑的紧张气氛早已被如今轻松愉快代替。士兵们依然荷枪实弹,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完成任务后欢欣的笑容。
毕翔宇跟在黎宏和卡西莫多、澄城三个科学分析小组成员的身后走下悬梯,站在码头上实施警戒的士兵点头向他致意,大多数人的眼中都带着钦佩的神的,想必是指挥中心早已将行动过程中实施逮捕的过程向大家做了通报。
能在救赎教众发动攻击之后的半分钟内将十八名救赎教众击溃,使之毫无还手之力,这都值得大家在心里竖起大拇指。更令大家钦佩的,是能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躲过那一支弩箭的偷袭,B组的玛希队长虽然也躲过了致命的胸口,但手臂还是被钢箭完全穿透,身负重伤,毕翔宇却能在哪千钧一发之时躲开近在咫尺的偷袭,毫发无损,更使大家心里对毕翔宇的钦佩加足十二分。
玛希队长早一步由直升机送回救治,这时他右手臂上缠这绷带,吊在脖子上,也站在人群中。
毕翔宇一看到玛希队长,走上前去。玛希队长伸出完好的左臂,脸上露出一个佩服的表情,说:“毕队长,知道你能在那种偷袭下毫发无损,我心里的佩服之情比以前更甚了。呵呵。”
毕翔宇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一下玛希,谦虚着说:“我只是运气好些罢了,看到你没有大碍,我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下来。”
“你不单单只是是运气好些而已,是你的反应快。唉~现在想起那一箭,我还是心有余悸,觉得有些侥幸,如果不是那时候有个浪涌,使船身不稳,我为了平衡身体向左侧了一下,那支箭想来已经插入我的胸膛了,要说运气好的人,我想应该是我才对。”玛希用左手大力地拍了拍毕翔宇的肩膀,面带些许的羞愧之色。
毕翔宇看着眼见这比自己年长三岁的意大利IESC分部行动组费力先生的副手,回想起那一支快若闪电的弩箭,如果不是自己有第六感预先发出的危险信息,自己也未必真的能躲开。
心里有些后怕,悻悻地说:“我真的是只是运气好些罢了。还好这次我们都无大碍,只是救赎教怎么会在如此情况下向我们发出挑战呢?他们不是一向很温和,一向都以和平对话的方式与政府各部门进行谈判的吗?”毕翔宇岔开话题,不想玛希再因中箭而感到失落。
一说起救赎教的这次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向政府组织发起挑战,玛希恨恨地,咬着牙说:“嘿,这些教会,趁着红斑菌突然出现的当儿向我们IESC和各国政府大肆宣扬末日论。救赎教甚至一改往日的和平对话方式,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地给他们一个教训!”
“你回来的比我早,是否听到总部和联合国将会怎么对待这次暴力对抗事件?”毕翔宇心里突然想起听到救赎教众和卡西莫多教授讲起“宙斯天”这个名字时那种奇特的感觉,想到这,心果然又猛地狂跳了几下。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想各国政府、联大一定会对救赎教采取相应的强力措施的。这帮家伙,出其不意,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和我们面对面,这算怎么回事嘛!”玛希仍然忿忿不已。
“那是当然,谁不知道玛希队长是意大利精兵团第一高手,真刀真枪面对面玛希你还真没有怕过谁呢。”毕翔宇笑着,拍了拍玛希的肩头。
毕翔宇和玛希并肩走向停靠在码头边上的军用吉普,站在车辆前的军士们向两人举手致意。闹哄哄的码头边上,挤满了早已得知信息来此观看完满完成任务归来的IESC的群众,警察们忙着维持秩序,手持鲜花的群众看到佩戴者IESC标志的队员们出现时,一束束的鲜花铺天盖地地飞来,意大利人民的热情果然不是盖的。
“毕队长,你们乘坐的车是这辆。”一个肩膀上佩戴者IESC行动组标示的年轻人对毕翔宇行个军礼,大声说。
“谢谢,卡西莫多教授他们呢?”毕翔宇还了个军礼,微笑着问。
“他们已经在前面一辆车上了,等毕队长你们全部上车之后再一起启动返回指挥中心。”年轻人依然站的笔挺,大声回答。
“呵呵,玛希队长,你们意大利分部的行动组成员个个都是精英!”毕翔宇对着玛希伸出大拇指,示意玛希先上车。
“从你们中国分部带过来的队员,我看了才明白什么事卧虎藏龙呢。哈哈!”玛希谦逊了一番,弯身钻进车里。
“庆北,你和萨基在路途上要时刻注意,小心救赎教会在半路劫持那十八个人。”毕翔宇钻进车,坐稳后用通话器第一时间向庆北指示。
“是!我们会小心的,我和萨基的车会一前一后地紧贴载着那十八个人的车辆。”庆北在通话器里回答。
“通知押送车辆的队员,时刻小心。你和萨基车上的队员必须弹上膛,合保险全副武装,不能因为刚完成任务回来就有一分懈怠。那十八个人没有送回到指挥中心,我们的任务就还没有完成。”毕翔宇接着说。
“是!弹上膛,合保险!我们知道。”庆北大声回答。
所谓的弹上膛,合保险,就是枪膛中必须顶上子弹,保险开一半,如有突发事件,就能在最快时间给予反击。
“毕队长,我对你的佩服可真是又得再加上一分了。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整条路上都是我们的警戒车辆和岗哨,空中还有警戒直升机护航,这些人会很安全地押送会指挥中心的。可是你还是小心翼翼,做足应急防范准备,费力先生果然没有说错你。”玛希笑着,移了移身子,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
“费力先生说我什么?”毕翔宇好奇的问。
“费力先生说,在所有的IESC行动小组的成员中,最有能力和最具领导才华的就是你毕翔宇。还称赞说你的身手在整个IESC中,绝对是第一名。呵呵,对于第一点,从你刚才的安排我就觉得费力先生所言非虚,不过第二点嘛,我没亲眼所见,也不好说费力先生说的对不对。”玛希说着,语气中有些嫉妒又有些不服。
毕翔宇一怔,忙说:“费力先生真是过奖了,他这样说我可承受不起。其实我觉得玛希队长的身手就一定在我之上,至于领导才华,我就更加不行了,我只不过是个分部行动组的副队长,带十几个人可以,但是人一多,我一定就会手忙脚乱了。哪比得上费力先生带领全欧洲最大的分部上百人的行动小组,也比不上玛希队长你身为费力先生的助理还得兼任行动组的副队长,领导能力也必定在我之上。”
“你太谦了,我也认为我的身手还过得去。呵呵,我相信费力先生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呵呵。”玛希的语气中不再有一开始时那种任务中被暗算的羞愧和不满费力先生对毕翔宇称赞的嫉妒,又充满了自信和张扬。
“玛希队长,B组的人员已到,正在登岸上车。”站在车边的刚才引导毕翔宇上车的年轻人向玛希报告。
“沿途的警戒人员请注意,人员全部到齐,车队开始出发。”车载通讯器发出指令,车队缓慢启动,十几辆军用吉普和押运车向指挥中心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