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霄峰之后,嫫母姥姥常常给梨裳讲以前的事情,梨裳问姥姥:“那么曼莹是为情而亡了。”姥姥说:“也可以这么说,她单纯无邪,却把一切都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最后因爱而失望。”梨裳说:“那曼莹为什么不可以喜欢苍梧呢,她不是在死的时候还敢赌上一把吗?况且和一个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总会比和一个自己爱却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幸福的。”姥姥说:“这些事情谁能说清楚,心主,你万不可再像以前一样,我们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梨裳说:“姥姥,我不是曼莹,怎么会和她一样呢。”姥姥说:“心主,你不可以说这样的话,你就是曼莹,曼莹就是你,没有曼莹就没有你,没有你却可以有曼莹,你是曼莹的重生。”梨裳有些不悦,每个人都只当她是曼莹的替代品,为什么这儿的人总是提曼莹,难道自己连名字都不能有吗?梨裳说:“好了,姥姥,我要去练功了,还有,我是梨裳,”说完后就匆匆而去了。
四使之中的清月见嫫母姥姥独自一个人,便来向姥姥请按,姥姥说:“心主总是不愿意我们提起以前的曼莹,不知道她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还是有别的原因,或者是心主被伤的太深。”清月说:“可能是心主不愿意想起以前的事情,姥姥可以不必担心,她总是我们的心主,她虽然是心主的重生,但我们不能剥夺她喜怒哀乐的权力,不能让她没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她现在还不是完完全全的心主,我们都是历经几世的人了,她还仅仅是开始,心主还需要时间去适应角色的变化。或者在凡尘中,心主还有未了的事让她放不开,时间长了,心主会慢慢的成熟。”姥姥说:“但愿如此,不然我还真担心她能不能担当重任。”
翠缕这丫头似乎神神秘秘的,总是找不到人,这不禁使紫敷想起了梨裳,陆离也走了快半个月了,没有一点消息,不知他平安与否。也许梨裳是对的,自己应该把他留下,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动机,自己把感情隐藏起来又有谁会知道呢。翠缕到底去哪儿了,难道是病了,这么晚了都不打洗脸水来。紫敷轻轻的走进翠缕的房间,却见翠缕正把玩着一只手镯,她看见紫敷走进来,慌忙把手镯藏了起来,紫敷分明已经看到了。翠缕看见小姐朝她走过来赶紧跪了下来求小姐饶恕,她说:“求小姐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切都说,只求小姐不要告诉大少爷,望小姐开恩。”翠缕的话令紫敷万分惊讶,自己都不曾想到这个丫头会有事瞒着自己,她说:“你要实话实说我才能保你,不然没有人可以帮你。”翠缕说:“是,小姐,奴婢都说。上次梨裳的事情是我做的,但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大少爷要我做的,大少爷说他讨厌梨裳,叫奴婢配合他。小姐也知道,我们当下人的,对主人的命令岂有不从之理。”紫敷听后大惊失色,这一切原来都是,原来都是哥哥在搞鬼,可是他为什么要针对梨裳呢,是为了不满自己而迁怒于梨裳吗?可是自己已经错怪了梨裳,从小一块长大,自己却不相信她,她一个人又能去哪儿呢,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补救呢?
且说这陆离去打仗凭的是一腔热情,他所率的部下对他很是不服,心里想的都是:他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仰仗的不过是宰相大人的颜面,却来这里卖弄了。所以,陆离也是后来才发现带兵打仗远比练功习武要难得多,而且官场的那一套东西他也不习惯,陆离不明白的是他带军队过来是平息暴乱的,当地的官员招待地倒是周到,但却不谈及一点情势。陆离一再问起,当地的官吏说还是等将士们休息好后再说吧。虽然这里是偏远之地,可是这府中的奢华却与这一路的凄凉格格不入,接风宴很丰盛,陆离却如鲠在喉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