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股风扑过来,羲和定神一看,已有人冲他飞过来,羲和本能地使出他日常所学的功夫,哪知还没过几招,手中的玉佩就不在了,脖子上还觉得凉嗖嗖的,一支剑已经笔直地指到了他的咽喉,镇定之后,看到对方是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他的眼睛已经被头发遮住了,通过头发的缝隙可以看到头发后边的眼睛,一双深邃、且忧郁的眼睛。剑上发出一阵阵的寒光,梨裳心里暗暗琢磨着原来是他。“陆少侠,放了他吧,东西拿过来就好了,”紫敷紧张地说着。
原来出现的这个人是陆离,他也是罗府的食客,紫敷在家中听说过他的名字,也偶尔见过几次面,紫敷不愿意看到杀人,更不愿看到陆离杀人,这样会给罗府也会给陆离带来麻烦。或者是紫敷太单纯,陆离又怎么会随便杀人呢,况且他看出对方身上透着不同寻常的气魄,羲和乘这个时候,飞也似的逃了,心中还愤愤不平的。
当陆离把玉佩还给紫敷的时候,紫敷的脸像三月的桃花一样变得绯红。陆离说:“小姐,还是不要出来的好。”随后就像一阵风走了,梨裳还想追上去问点什么,紫敷制止了她。紫敷说:“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快跟我回府去,以后再这么不听话,我可不敢要你了,让老爷和夫人去调教你好了。”梨裳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同紫敷回去了。
在玉霄峰上,有一个老婆婆在对四个艳丽的女子说话,只听老婆婆在问:“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心主?”四个女子中有人报说天下的女子多得很,真的很不容易确定到底哪个才是心主,不过近期将重点放在了相貌清纯可人,有才华横溢的女子身上,之后逐个排除。老婆婆长叹一声,说自己没能尽好责任,这么多年过去了,总是找不到心主,万一空灵谷再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唯有找到心主,才能保持玉霄峰的平静,也才能维护世间的平静。原来这位老婆婆就是玉霄峰的执法婆婆,而那四个俏丽女子是玉霄峰四使冰水、清月、玉镜、洁花,她们个个都人如其名,又使着如名字一样的法器。玉霄峰和空灵谷都有着世间所没有的法力,正是这两大法力的相互纠缠才维持了世间的平静,玉霄峰和空灵谷的人都可以用丹药来维持容颜不老,也可称得上是世外之人了。玉霄峰与繁华的京城有数千里之遥,它本身又数千丈之高,在峰顶有白雾缠绕,恰似仙境,而山体通身发绿,草木繁茂,似乎是绿玉一般,故名玉霄峰。
玉霄峰执法婆婆嫫母姥姥说:“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的确是为难你们了,心主之前有惊世的美貌和才华,还有一颗博爱之心,但她现在怎么样,我们确实不知道,不过,只有心主才能使这枝玉霄杖发挥威力,心主的再生也一定是一个极尽完美之人,大家还是尽力尽快找到心主,以安我峰”四使领命下去,个带人去寻心主不提。且说这嫫母姥姥心中自是不放心,万一心主先被空灵谷的人找到怎么办,心主现在还没有法力,于一个凡人无异,她现在还就是一个凡人,不知道她的前世与责任,嫫母姥姥不放心,决定亲自去找。
在大张旗鼓的过完寿辰之后,罗卿章并没有去看他的寿礼,甚至动都没有动过,就叫家丁全部封了起来,连同礼单一起移交国库,罗夫人也是极聪明的人,她知道罗卿章自有道理,也不便再多问。
事实证明,罗卿章的做法是对的,因为在早朝的时候,就有人参了他一本,说他借寿辰之际大受贿赂,罗卿章似乎并不在意,他奏到他已将所收之礼交于国库了。皇帝说罗爱卿卖的是什么关子呀?罗卿章奏到:“假设臣没有收这个礼,那会怎么样呢?送礼的人无非是想干他们想做的事,让受礼的人行个方便,我不收,他们一定会另找他人,我怎能让他们去引诱诸位大人,所以老臣宁愿自己把这个恶名担了,老臣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定力不会被诱惑,这样把这些钱收来,为朝廷做点事岂不是很好。老臣说完了,如果皇上还是认为老臣错了,老臣宁愿受罚。”这时,站在罗卿章这边的大臣都要求治刚才那位大臣的诬告之罪,皇帝却把话题岔开了,因为正是羲和支持那位大臣的,羲和本想给罗卿章一个难看的,却又没得逞,怏怏不快地退了朝。
退朝之后,羲和一脸怒气,不停地走来走去,伺候他的刘公公说:“皇上要治罗丞相有的是法子,何必这会子生气伤了龙体呢。”羲和说:“朕倒不是非要治他的罪不可,细想起来他还是有做了很多的事,解决了不少问题,为民做了不少的好事,担朕看不惯他的盛气凌人,他做的是永远有道理,朕总是要围着他团团转,朕像是被玩弄似的,所以朕不甘心,如果罗丞相果真是忠心为国,爱民如子,那是朕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朕只是怕,朕是担心罗丞相没那么简单。”一想油嘴滑舌的刘公公也一时间没有了言语,在牵动皇帝神经的问题上,任何回答都可能找惹麻烦,皇帝最不喜欢最害怕的就是会有人代替他,若是说了罗丞相的好话,这还真没有谁能说准将来的,若说这罗丞相的不好,也不合适。刘公公说:“眼下,陛下还是应该拉拢罗丞相,等皇上想办法拿掉他的权力后,皇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羲和摇摇头说:“太难了,朕几乎在抓不住他的一点小错误,况且他广结党羽,而朕真正可信的人又有谁呢?”羲和感觉到的是作为一个君主的孤独,虽值英年不失锐气,却也有许多不尽如人意之事。刘公公早已悄然的退了下去,羲和望着高高的宫墙,虽然自己是一国之君,也只能被禁锢在这宫墙之内,还要向着各种勾心斗角,一种悲哀升上了他的心头,眼睛会不自觉的流下两行泪。羲和对自己说要当一个伟大的皇帝,不被禁锢的皇帝,不被压制的皇帝,要当真正的皇帝,他知道他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挑战,甚至会赔掉一切,但羲和看不清他说的敌人是谁,一切似乎都很混乱。
在回家的路上,罗卿章暗想:想跟我斗,还嫩了些,我为你的江山如此尽心尽力,你却总是在找我的麻烦。心里头有了这个想法,表面上虽然依旧谦和,却还是免不了会表现出来,在回到府中的时候就把一个茶杯带到地上摔碎了,这时罗府的大公子佑亭刚刚从外边回来,立即遭到了训斥,父亲说他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玩乐,才学都不极妹妹的一半。罗佑亭的心中满是不服气,不过在一想,当哥哥的确实比不上妹妹,心中也有些羞愧,但爹总是这么说自己,自己又不是不懂事的孩童,故心中也憋满了气,却又不敢向父亲发作,只能在父亲教训完之后赶快溜之大吉。
在回廊处,罗佑亭看见妹妹紫敷和丫头梨裳正走过来,紫敷问哥哥回来了,罗佑亭正好找到了出气的地方。他说:“我说妹妹,人前人后的你装出一副矜持的样子,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了吧,我可不像爹老糊涂,被你给蒙骗了。”紫敷很委屈,她不晓得哥哥怎么会说出这么些话来,梨裳很替小姐抱不平,她说:“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姐呢?”罗佑亭见就连一个小丫鬟都干和自己顶嘴,正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还有没有规矩了,紫敷,这就是你调教的好奴才。”说着就吩咐家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奴才,但是家丁碍着紫敷的面子,并不敢动手,罗佑亭看到如此更加气愤,大叫着反了反了,随手抓起不知是什么东西,朝梨裳扑面打了过来,血顺着梨裳的脸颊流了下来,梨裳早已跌倒在地上,没有了知觉。罗佑亭还想继续打,紫敷冲上去摸着梨裳脸上的血冲着她哥哥喊道:“难道你真的要打死她吗,那你先打死我好了,你可以干干净净的过好了。”“好,这是你说的。”正在气头上的罗佑亭也不管妹妹了,顺手就要打下来,紫敷也准备好了接受哥哥的残暴,但棍子却没有打下来,只见青光一闪,棍子早已不见去向。
“陆离,你来捣什么乱。”罗佑亭气急败坏地说。原来是陆离来了,紫敷的心里有一种极惊喜的感觉,他总是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难道他是自己生命中的救星,紫敷已经把自己的一片痴心暗许了陆离。只听陆离说:“公子和小姐终究是兄妹,我不想公子日后后悔。”他说话的时候似乎都不带感情的,却句句深入人心,罗佑亭鄙夷的看了一眼,匆匆的离开了,紫敷还未反应过来,陆离却已离开了。手上的血使紫敷迅速紧张了起来,慌忙叫家丁赶快去请大夫来。梨裳不能死,她不会死的,紫敷的心里默念着。虽然紫敷和梨裳是主仆关系,可她们已经有了姐妹的情分,因为相貌的关系,梨裳总是被人取笑,紫敷就有了保护梨裳的责任。现在的梨裳,却是脸色发白,长叫不醒,紫敷真的慌了,时间变得很漫长,很漫长,紫敷害怕梨裳就这样慢慢的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