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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复仇之路

(一)

大雪纷飞。

凛冽的寒风狂卷着飘零的樱花花瓣漫无边际地飞舞着,英杰等一行五人正马不停蹄地赶往幻雪神山。他们相互扶持,艰难地往前走着。风雪虽大,然而众人的身上却丝毫寻不到一点雪花的痕迹,只是幻术长袍却早已被寒风灌满而猎猎作响,跹动如同轻快的流云。

“等一等!”一向沉默寡言的涔殇突然叫住了众人前进的脚步,“我感觉到了杀气。”

这时候,众人都驱动起灵力召唤出各自的武器来。雪鹰的是一把银白色的短柄战神斧,雷蒙的是一根红色的占星法杖,涔殇和英杰两人分别运用着光剑和冰剑,而灵鹫则毫无动静,因为她天生是个暗杀刺客,习惯于出其不意地进攻。

就在众人严阵以待之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救命呵!……救救……我啊!”一阵又一阵断断续续的呼救声飘渺地传到众人耳边。

“少主,你看那边!”随着眼疾的涔殇手一指,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个冰族占星师模样的俊秀青年。只见他步履蹒跚地向众人迎面行来,一边还招手致意,看情形是身负重伤,似乎需要帮助。

“少主,这会不会是个陷阱?”灵鹫警觉地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去看看!”

于是人们很快走到伤者的面前,英杰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什么打伤你的?”

“各位且听我慢慢道来。我叫祭灵轩,原本是冰族的一名占星师,在火族入侵我刃雪城后,因不堪火族的暴行,亡命逃出,结果遭到火族的追杀,辗转多日,才来到这里,你们几位大概也是逃难的冰族将士吧,还望你们能救我一命!”

众人面面相觑,都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灵鹫你去看看他的伤势如何。”英杰道。

“是,少主。”

灵鹫仔细地检查了伤口,并取出特制的药物敷在上面,又驱动灵力使之迅速进入体内。过了一会儿,见祭灵轩苍白冰冷的脸上露出绯红的面容后,她才吁一口气,用手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道:“伤口很深,但有惊无险,不会致命,刚才我已经上过药了,相信过一段日子,应该会痊愈的。”

“谢谢!谢谢!”祭灵轩感激得连声道谢,随后正欲离开,却被英杰拦住。

“你现在还不便一个人行事,那样太危险了,若不嫌弃,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中。”

“唉,可怜天大地大,竟无我祭灵轩容身之所,阁下言重了,应当是你们不嫌弃我这个累赘才是!”

正当众人重新踏上征途时,意外又一次发生了。

远处的山坡上空出现了透明的漩涡体,这是灵力强势集中的显现。大地在不停地震荡,一时间陆陆续续传来策马的嘶鸣声、人群说话的噪杂声和霰雪鸟的啸叫声,声势越演越烈,一齐贯入众人耳中。

“不好!一定是火族的追兵!大家快散开!”情急之下,英杰大声命令。

但已经来不及了,火族方面的人马一越过山坡,便排山倒海般倾泻下来,仗着人多势众,把英杰一行六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少主,现在该怎么办?”雪鹰问,“要不要……”

“别急,见机行事!”

(二)

双方一直僵持着,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半晌过后,火族人马中终于站出来一位幻术师打扮的年轻人打破了僵局。他披坚执锐,意气风发,表情严肃,红色的长发飞扬在风里,如同烈火在燃烧。他就是封尘戈。

“你们是自愿跟我们回去呢?还是要我们动手?”封尘戈冷冷地问了一句。

“哼,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雪鹰不甘示弱地回击。

“二皇子,还跟他啰嗦些什么,赶快下命令吧,大王交代过我们一定要抓活的回去,我还急着想邀功行赏呢!……”不等东方护法獒魃把话说完,周围火族精灵都纷纷狞笑了起来。

“急什么!看样子你们是不愿跟我回去了,这样吧,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不如打个赌吧!”

“打什么赌。”问话的人是英杰。

“双方各派三员大将,就以脚下的空地为界比试灵力,谁先出界外,就判谁输。倘若我方胜出,你们就自当跟我回凤凰城,不得有误;如果我方为你们所败,那就让你们安全离开。”

“二皇子,这样做恐怕不妥吧!”西方护法麻茑担忧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临行前大王将一切重任交付于我,我又岂敢有负他所托。再说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后果由我一力承担,而与你们无关!”

“那一言为定。”英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少主,这可信吗?”雪鹰问。

“事已至此,看来这一战不可避免了。”

首先交战的双方分别是冰族的涔殇和火族的獒魃。獒魃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完全不把冰族一干人当回事。他手持金瓜大锤向涔殇疾步冲来,涔殇这边也不落下风,他亮出光剑与之打斗了起来。顿时电光火石,天昏地暗,双方简直势均力敌。但几十回合以后,獒魃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一锤使过,被涔殇轻易躲开后,刚回过头想再还一击,却被涔殇看出破绽,将他一脚踢翻在地,结果涔殇胜出。

此战,冰族方面派出了雪鹰来迎敌,而火族则由幻术更加诡异、神秘莫测的鏖魇与之缠斗。雪鹰是个生性勇猛、粗犷的男子,他双目死死咬着对方,如同猎手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似的一动不动。而与此同时,鏖魇这边却显得淡定自若的多,她只是把琴随手一掷,而后席地坐下,接着悠然自得地弹奏起来,在她身上完全感觉不出杀气,比起先前獒魃心浮气躁的性格,显得更加老到。雪鹰首先出招了,他双手抡起战斧,向正在抚琴的鏖魇一点一点地迫近。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不断缩小,鏖魇弹琴的节奏越来越快,突然,有无数乐律幻化而成的绳索从琴弦里飞出,最后居然编成一张闪闪发光的巨网。雪鹰见状,心里倒吸一口冷气,想转身闪过,但为时已晚,巨网已将他稳稳罩住,在鏖魇琴音的控制下,雪鹰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向四面八方乱飞乱跑,最后不得不向鏖魇求降。

轮到最后决战了,英杰赫然在列,而与之相敌的却是火族的公主——赫姹。

交战前,生性率直的赫姹甚至笑道:“干脆别打了,你们都跟我回去得了,或许我可以向大王求情,免你们一死!”

“大言不惭!看招吧!”

于是,两人一人使冰剑,一人使三棘剑,大杀四方地打斗了起来。

英杰扣起了左手无名指,随着他的召唤,无数旋转飞舞着的冰凌幻化成一条白色冰龙,而英杰就站在了它的头顶,双目微闭,口念咒语,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他那银白色的头发都纷纷上扬,形成唯美的画面。

“想斗幻术,我奉陪!”

赫姹也屈伸起右手食指,与此同时,她的周围浮现出无数团熊熊燃烧着的烈火,这些烈火最终也幻作一条赤色苍龙升上空中,与白色冰龙打斗了起来,场面颇为壮观。

见一时半刻不能取胜,火族方面怕有闪失,于是麻茑乘两人酣战之际,冷不防向英杰偷偷放出了暗器,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少主小心!”星旧突然出现了,他用手一扬,一把冰刃打掉了向英杰飞来的暗器。

“放暗器?哼!这一套我也会!”灵鹫看火族的行为实在有些过分,也悄悄放出了一根银针。

于是又一道暗器刺向了赫姹,说时迟那时快,英杰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在和赫姹交手时,突然挡在了赫姹面前,并运用起人鱼族的潋水咒将她支开,自己却不幸被暗器刺中,然后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急速往下坠去。

“少主!”星旧大喊,很快他一个箭步赶上,将英杰救助了下来。

(三)

“少主!你快醒醒!”冰族方面所有人都围住他喊道。

英杰慢慢睁开了微闭的双眼,他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问了一句:“火族的人马呢?”

“他们都走了。”

“走了?”英杰似乎不敢相信,待到他重新恢复了意识,站立起来向四面八方看了又看,这才高兴起来:“想不到火族到挺守信的。”

“少主,你刚才吓死我了,幸好银针无毒,也未伤中要害,不然我可就是弑君了!”灵鹫忧心忡忡道。

众人都笑了。

英杰看着刚才救自己的长者,若有所思,接着他突然用惊讶而欣喜的声音道:“您……您是……星旧叔叔!”

长者淡然地笑了。

英杰张开双臂和星旧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没有松开,一瞬间,泪流满面。

“好孩子,你都长这么高了!”

“星旧叔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自从隐居于幻雪神山,本不想再多过问冰火两族间的战事,但又一想到你父皇在世时对我的所托,实在放心不下。昨天我在占星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你们的行踪,知道你们有危险,就赶来了。少主,你们此行有何打算?”

“实不相瞒,我们原本是想去幻雪神山找寻神界的两大神器,可如今行踪已泄露,恐怕……”

“少主,早年我也曾听婆婆提起过这个神界传说,据我所知玄冰斧其实一直都在刃雪城里,并未开封,要不然你父皇也许就不会……但至于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火族的驭火弓其实早已开封,但圣战以后一直下落不明。”

“驭火弓?”同行的祭灵轩一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失声喊出,好想知道些什么。

“怎么?你见过它!”英杰满怀希望地问。

“我从刃雪城逃离出来的时候,曾经到凡世的一个村子里暂避过几日,听那里的人说,有个青年农夫手中有一把神弓,用它狩猎,几乎可以百步穿杨……”

“不错,用驭火弓射出的一般弓箭将精准无比,而且威力倍增,可万一……”

“万一什么?”英杰紧问。

“若用灵力凝聚成弓箭,对准目标射出去以后,可以不受时空的限制,无坚不摧,只有击中目标以后才能停下来。任何风火雷电在它面前都是徒劳,就连本人召唤也无济于事。”星旧可怕道。

“这么看来,那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少主要去凡世?”祭灵轩问。

“事到如今,只好碰碰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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