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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还恩

“想不到你一个男子汉做饭这么好吃,比我强多了。还没动筷子光这香味我就知道肯定很好吃,忍不住想吃一口。”邵丹丹本来要做饭,可是齐昊觉得躺在床上闷得慌,毛遂自荐帮忙。在邵丹丹怀疑的眼神下,从帮忙变成了掌勺。听了邵丹丹的话,想起自家那位只会吃不会做的大小姐无奈的摇了摇头。

“别说了,赶紧把饭端上桌叫爷爷吃饭了。”可没理会邵丹丹不停的夸奖,齐昊觉得再被邵丹丹这么说,菜就全焦了。

桌子放在院子中间,邵家比较清贫,就是土墙那种。其实不止是邵家,这个山村里几百户村民都一样,偶尔有几家倒是盖了新房,不过是砖瓦房而已却在村里人眼中很是羡慕。邵丹丹不停的把菜端出来,喊爷爷出来吃饭。今天爷爷上山打猎收获颇多,本来打算卖的,难得家里来了外人就贡献出来准备祭祭五脏庙。而且齐昊的身体需要补充肉。本来每天三菜一汤就变成了现在桌子上放的七八道菜了。山里人就是这么朴实,把自己家里能用的都招待齐昊,让齐昊感觉心里暖暖的。自己下山以来先遇到赵安平这个富豪对自己不错,干妈对自己更没得说,如今就是萍水相逢的邵氏祖孙对自己也是这般好。

从房间里出来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满脸皱纹朴素的衣服在我们看来真是衣衫褴褛,虽然师傅也七十和邵老头比起来天差地别。叼了根自制的卷烟,来到厨房看见掌勺的是齐昊却也想通了,虽然孙女会做饭,可是这些猎物别说做了杀都不敢杀,自己刚才没考虑到,不过看来多虑了。

“怎么能让客人做饭呢?你这个丫头。”一口的山里话,不过齐昊也能听懂,毕竟都是南江省,而且齐昊也呆在镇上十多年。

“干妈,就是这家,我去敲门。”江玉娥江雪两人按照小卖部老板的指示,找到了邵老根的家。江雪走上台阶,拍打着这饱经沧桑的木门。

“你们忙我去开门,大半夜的谁会来呀。”邵老根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两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应该说一个女人一个少女。而且女人看起来高贵典雅,少女看起来美如天仙,自己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和女孩,就是平时村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李二寡妇在这里估计只有自惭形秽的份。缓过神来,想想自己也不认识这些人,估计应该是来找齐昊的。

“丫头,你找谁?”这就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老爷爷,请问这是邵老根的家吗?”江雪本来就很有礼貌,没有像有些自诩高大上的城里人看见农村人那种厌恶的眼光。

“没错,我就是邵老根。你们是来找齐昊的吧那就进来吧。”看来确实是来找齐昊的。

“干妈,师兄真的在这里。”江雪听到老人家说齐昊在这里赶忙跑到江玉娥身边告诉干妈这个好消息,也不想想江玉娥就在身边怎么可能没听见呢?江玉娥带着江雪走进了邵老根家,刚进院子就看到正在端菜身上还系着围裙的齐昊。

“师兄。”江雪看到齐昊立马就跑了上去,还没等齐昊反应过来就抱住齐昊哭了起来。齐昊这才看见怀里的江雪和站在院子里的江玉娥。

“我说雪儿,你哭够了吧,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我看你是海水做的。打电话哭这会还哭,小心真的变成丑八怪嫁不出去师兄可就造孽了。别再哭了,妆都掉了。”看着已经成了泪人的江雪,齐昊帮她擦掉了眼泪。

“什么呀,什么嫁不出去,什么妆都掉了,本姑娘可是天生丽质怎么会用化妆品呢?哼,不说了这么多天害得我流了好多眼泪,以后有你受的,对了干妈也来了。”江雪停止了哭泣,飞扬跋扈的样子又彰显无遗。

“这会才想起干妈?我以为你眼里心里只有你师兄呢?”虽然这样说可是走过来紧紧抱住了齐昊。这一刻自己的心才是最安静的。

“干妈,让您担心了。”在怀里听到干妈的心跳,不难想象干妈在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承受着什么样的煎熬,自己的亲妈会有干妈这么担心自己吗?如果干妈是自己亲妈就好了。

“干妈,你偏心,我也要你抱。”江雪看到这个镜头吃醋了,本来就缺少母爱没有被妈妈抱过的江雪也很想母亲的怀抱,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大约过了几分钟,齐昊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干妈,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邵爷爷,这位是邵爷爷的孙女邵丹丹是他们在河里发现我救了我还帮我取出了子弹。对了,邵丹丹和我们四个一样都是南都大学的新生,和我一样金融系的。邵爷爷丹丹这位是我妈,这个小丫头是我师妹。”齐昊向四人互相介绍。本来在自己面前一直像小鸟一样的邵丹丹一直躲在齐昊身后,齐昊可不相信她是个腼腆的姑娘。看到江玉娥那么漂亮也就罢了,可是连和自己一样年龄的江雪也比自己好看,和人家比简直就是仙女和村姑,当然自己是村姑。自己以前还以为自己多漂亮多漂亮,认为仙女也不过和自己一般。今天见到江雪才知道自己是坐井观天的青蛙。

“这小姑娘挺可爱的,名字也挺好听的。阿姨谢谢你们救了小昊。”知道邵丹丹自卑心作祟,已经成精的江玉娥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用谢,不管是谁看见都会出手相救的。”邵丹丹面对江玉娥就像高山仰止一般,小声的说着。

“干妈,你们饿了吧,正好我做了晚饭你们可以尝尝我的手艺。这些野味可是我们在城里尝不到的。”不过多添两双碗筷而已,等江玉娥江雪邵老根坐下,邵丹丹端出两碗米饭,齐昊就一个劲的给江玉娥眼里夹菜,偶尔也给邵丹丹夹菜。不知为什么这丫头怎么沉默寡言,吃饭也慢吞吞的,不是自己夹菜估计就光吃米饭了。

“师兄,你做的饭还是那么好吃。”江雪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完全没有一点淑女范。

“你呀,这辈子就别学做饭,到时候出嫁了我看你怎么办?难道让你丈夫一直给你做饭不成。”其实齐昊何尝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厨艺太好,害的其他三人压根就不想做饭。

“大不了你一辈子给我做饭吃,再说还有妈呢,总之我是不会饿肚子的。”虽然在说话,可是依旧没停下吃饭的嘴。

吃完晚饭,邵丹丹帮江玉娥收拾出一间房子,齐昊和邵老根一间,自己则和江雪一间。虽然不怎么愿意和江雪一间,总觉得自卑,可是总不能自己单独一间吧。最后经过讨论还是江玉娥下了决定,邵老根一间,自己和齐昊一间,理由是自己可以照顾齐昊,母子俩还有好多话要说。当然邵丹丹还是和江雪一间,理由是同龄人应该多交流。

“干妈,你对我太好了。小时候我老是问我师傅为什么他们三个姓江我不能姓江,我知道师傅并不是不爱我可就不同意我姓江,说我是有家之人。让我下山寻找父母,可是我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认识了干妈,有没有找到亲生父母已经不重要,万一找到他们没有你对我好怎么办?要不干妈我不去找他们了,有你和雪儿江风他们我就知足了,干妈要不我也跟你姓,像一个儿子那样孝敬你好不好?”躺在床上的齐昊依偎在江玉娥的怀里,想到自己那迷茫的身世,那到底对自己会怎样的父母,还是觉得江玉娥好。

“傻孩子,哪有亲生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别乱想了,我倒也挺希望你姓江,不过既然你师傅都不同意那肯定有他的道理。不过就算你爸妈不疼爱你,不是还有干妈吗?”还准备再说教说教才发现刚才还说话的齐昊已经进入了梦想。看着熟睡在自己怀里的儿子,摸着齐昊的脸颊,江玉娥满满的幸福。想着儿子说的那些话,如果真跟自己姓江,不知道老爷子会怎么想,想起齐建设生气的模样,江玉娥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二天几人都起了个大早,而江雪和邵丹丹竟然是手牵手有说有笑的一起走了出来,可出乎所有的意料。邵丹丹明显也话多了起来。女人真是很难理解的动物。或许刚才还彼此仇视,一件共同的爱好就能让两人亲如闺蜜。而且两人本就没什么矛盾,完全是邵丹丹自卑心作祟而已。

“邵老伯,这么多天多亏了你和丹丹照顾我家小昊,这是一点钱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吃完早饭,大家坐在房子里,江玉娥从包里掏出一万元钱。本来还想给更多,可是一想给多了不一定就是好事,万一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盯上老人家那可就是害了老人家。

“小江,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就是为这点钱才救齐昊的吗?我们山里人是不比你们城里人有钱,可是我们有骨气,有力气。这钱我万万不能要,如果你真想报答我们就请你多照顾照顾丹丹,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我不放心。”邵老根坚决不收江玉娥的钱,虽然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可是却并没有动摇他的本心。

“您老人家放心,我会把丹丹当自己女儿一样照顾她。那马上就要开学了,我想这次带丹丹和您一起去南都住。那样你也方便照顾丹丹。而我们也能照顾您。”江玉娥采取曲线救国策略。

“我一个快死的糟老头子去南都干嘛?人老了就越思念家乡,所以呀我不会离开这里,丹丹交给你们我放心,每年过年过节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老人家拒绝的很干脆。

“那我们打算今天就走,你还有什么要对丹丹说的吗?”既然老人家态度那么坚决,江玉娥也就没在多说什么。

“今天就有呀,可是我还没通知邻里呢?其实这件事压在我心里17年了,丹丹是我当年在打猎时捡到的,我见她还有一口气就带回家里,是邻居李二寡妇用奶把她喂养大的。这些年来也是邻里一口吃一口喝一块钱一块钱把丹丹养大成人的,供她读书。她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可以说是我们全村的希望。她要走了,村子里的人都要给她送行。你们能耽搁一天吗?”老人终于说出了一个秘密。

“爷爷,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知道自己是个弃儿。可是您就是我的亲爷爷。不管我以后是个普通人还是出人头地我都是您的孙女,李家凹的女儿。”邵丹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邵老根当兵回来就没结过婚怎么可能会有自己?这一刻积攒了十多年的委屈十多年的泪水一下子爆发出来。扑在邵老根怀里泣不成声。

“既然这样,我们就耽搁一天,小昊,你去镇上多买点鸡鸭鱼肉我要大请乡亲邻里。丹丹救了你,而丹丹是全村人养大的那就是全村人都救了你,这份恩情我们永远都不能忘却。”江玉娥也被这一对祖孙感动了,江雪想起自己的身世也哭成了泪人被江玉娥拥在怀里。

“这怎么使得呀?”听江玉娥说要大请乡亲邻里,邵老根没有这个必要。

“邵大伯,可能您觉得救了昊儿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对我们来说,您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你们全村都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大恩我们还不了,我们就做点我们能做到的事。”江玉娥握住邵老根的手,当然她说的全家是整个齐家整个江家却不包括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比如齐某某。

“丹丹,赶紧给女菩萨磕个头。以后要听女菩萨的话,听到了吗?”突然之间江玉娥就从小江上升为女菩萨了。

“丹丹谢谢江阿姨,丹丹以后一定用功读书,学好知识挣更多的钱报答江阿姨。”农村孩子就是实诚,赶紧跪下磕头,江玉娥拦也没拦住。当准备还要再磕时被江玉娥扶了起来。

“那干妈,我和师兄两人去买菜买肉去了,丹丹走我们一起去。”不由分说江雪拉起邵丹丹和齐昊跑出去了。

“邵大伯,你去通知乡亲们今天我们要给丹丹送行,让大家都来吃饭,一定管饱。”看着儿女那么开心,这点钱对于江玉娥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

“谢谢小江,我这就去通知。”邵老根也跟了出去。

“我说老邵,你今天可是精神不正常呀,要请全村人吃大餐,你有那么多钱吗?再说了要给丹丹送行,大家伙一人出点钱不就行了吗?你那些钱够不够丹丹学费呀!”村长李大福是一位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不过在农村辈分高,所以喊邵老根老邵也没什么不对。

“村长,你就放心吧,我老邵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要请全村人吃饭就请全村人吃饭,而且是吃大餐。鸡鸭鱼肉什么都有。你赶紧给村里人通知吧。”邵老根可知道今天那位女菩萨可是善心大发呀。

“那好吧,没大鱼大肉看我不收拾你。全村村民注意了,全村村民注意了,今天中午都别做饭了,老邵头要给去大学的丹丹送行,今天中午大鱼大肉管饱。放下手上的活赶紧去老邵家帮忙。”村里的人都听见了村长在大喇叭里的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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