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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可恶的砺寒

吴梦妍坐在秋千上,看着前方盛开的桃花一脸茫然与愤恨。虽然知道大丈夫在世,当定然不会甘于平庸,可正真正听到他说要离开的话,心里还是放不开。要不是自己刚好经过听到他与爹爹的谈话,他是不是还打算瞒着自己。哼,不可原谅!

“妍儿。”越砺寒急急跑到秋千处。一脸急之色。

吴梦妍看了眼越砺寒,嘟着嘴转头,不打算搭理他。

“妍儿,你真打算不理我了吗?“看到吴梦妍的反应,越砺寒轻笑出声,故作遗憾道:”本来我是来找你解释的,既然你不听,那我走了啊!“慢慢松开怀抱,试探道:”我真走了“缓缓起身。

赌气不出声的吴梦妍一直没有转身,半响没有听见动静,误以为越砺寒真的离开了,不由轻骂:”哼,这么快就走了,一点诚意都没有。越砺寒,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跳下秋千,气哼哼的转身欲走。

“啊!”看到眼前的人,吴梦妍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不由的一阵气恼:“你不是走了吗,干嘛还站在这里。”

“刚刚脚麻了,现在就走。”越砺寒转身,一副随时欲走的样子。

“你敢!”吴梦妍娇喝。

“不敢”越砺寒轻笑,牵起吴梦妍的手向前走去,吴梦妍也不矫情,任由他牵着前行,嘴角勾出幸福的弧度。

越砺寒牵着吴梦妍走出桃林,正值农忙时节,一路上的田野皆是忙活的农人。两人也不说话,一路上牵着手静静的走着,穿过田野,走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来到越府门前。门童恭敬的打开门,院内空旷无人,显得冷冷清清的,越砺寒牵着吴梦妍径直走到屋前的一颗**树下。

“还记得这棵树吗?”越砺寒从身后圈住吴梦妍,盯着**树柔声开口。

“欸,怎么会这样?”吴梦妍惊讶的询问,她记得这棵树还是自己小时候亲手植的。此刻**树上挂满了红色丝绸,像一簇簇燃烧着的火焰。

“我让晨庆请了裁缝,就用这匹布料给你做件衣服怎么样?”越砺寒望着**树上的红绸,嘴角轻扬。

“太艳了吧,我喜欢浅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吴梦妍摇头轻嗔。

“傻丫头!”越砺寒轻笑,宠溺的揉揉吴梦妍的发丝,诱哄道:“就做一件,只为我穿一次,好不好。”

吴梦妍刚想点头,突然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闪现,猛的转头。越砺寒正满眼柔情的看着她“妍儿,等我回来就娶你,好不好!”

“不要”吴梦妍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才不要嫁给你了。”就在越砺寒刚要开口之际,紧接着说道:“还是我娶你吧!”

越砺寒哭笑不得的摇头,却还是顺着她的话“好,你娶我!”随即戏谑地问“那我的妍儿是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啊!”

吴梦妍恼怒地瞪了越砺寒一眼,小脸一红,把头埋进越砺寒胸前,不敢抬头。看的越砺寒不由的轻笑。

“笑,再笑我随便找个人嫁了!”吴梦妍恼羞成怒地抬起头。

“衣服我想自己做。”吴梦妍猛的转移话题,看着树上的红绸,坦然开口。既然自己是心许于他,也答应嫁他,那么也没什么可多害羞的。

“你确定?”越砺寒不怀好意的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哼!”吴梦妍推开他转身径直向前走,对着身后越砺寒警告道:“不许跟着我,布料明天送到我房中。”吴梦妍赌气,自己绣工是不好,但一件衣服有什么难的。原谅她一时忘了那是繁琐的嫁衣。

越砺寒好笑的看着吴梦妍恼怒地走出门,眼底有着若有似无的轻叹,不知是为自己还是吴梦妍。

竭力压着心底一丝丝往上蹿的喜悦,吴梦妍一路急走,匆匆回到家里,坐在布置简单的闺房,对着镜子,里面映着自己满脸幸福的面容。

”姐姐!“吴梦雪急急推开门进来。

”小雪,怎么了?”吴梦妍转头,不太能理解吴梦雪的焦急。

“砺寒哥真的要走了吗?”吴梦雪的语气因焦急而有些发颤。

吴梦妍起身,走到吴梦雪身边:“这些日子就走。”

“姐姐,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我想去找他,可爹爹说姐姐你听到砺寒哥要离开的消息后气冲冲地跑开了,然后砺寒哥便急急追去,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你们。姐姐,砺寒哥为什么要走啊?”吴梦雪紧拉着吴梦妍不跟她说真话。

“小雪,你先别急。”吴梦妍抽出手安抚她,想使她先冷静下来,“大丈夫怎能屈居一方,碌碌无为,你该为他高兴的。”

“姐姐,你舍得吗?”吴梦雪不答反盯着吴梦妍反问。

“舍不得又怎样?’吴梦妍放开吴梦雪,缓缓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语气笃定:”他会回来的。“像似在安抚吴梦雪又似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姐姐,你......“吴梦雪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三人虽是青梅竹马,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越砺寒在意的是吴梦妍,对吴梦雪一直都是淡淡的。吴梦雪不是不嫉妒,可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在越砺寒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因意外而逝世了,吴越两家是世交,幼小的越砺寒便被接到了吴家。那时的越砺寒脾气暴躁,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吴梦雪碰了几次壁后就不再找越砺寒了,可吴梦妍却一直坚持,不管越砺寒怎么恶劣的冲她发脾气。随着越砺寒的成长,他的脾气渐渐收拢,对谁都是淡淡的,只有面对吴梦妍时才会流露出真心的温柔。

吴梦雪一直想不通,小时候那么贪玩的姐姐为什么会对越砺寒那么特别,不管越砺寒最初对姐姐的语气多么恶劣,姐姐都不生气,而是陪在他身边一直静静的坐着。很多时候吴梦雪都在想,若是自己当初也同姐姐一样,是不是现在他就有些喜欢自己。

”小姐,二小姐。“吴梦妍的贴身丫鬟嫣儿进屋,给两人行礼。

”什么事啊,嫣儿。“吴梦妍调笑着蹦到嫣儿面前。嫣儿比吴梦妍小一岁,从小和吴梦妍一起长大,两人之间没有太过拘谨的主仆界限,反而亲如姐妹。这点,从吴梦妍唤她嫣儿便可看出。

“没什么,就是有人给小姐送了些东西。”嫣儿乖巧的摇头,眼中充满狭促的看着吴梦妍。

“拿进来吧。”吴梦妍无趣的转身,一看嫣儿的嘴角就知道东西是谁送的,她可不想自找没趣的招惹嫣儿,到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不好了。

下人抱着一匹火红的布料进门,放在桌案上便退出去了。

看到艳红的匹布,吴梦雪有一瞬间的期盼。吴梦妍偏爱浅色衣物,深色一直是吴梦雪喜欢的。压抑着心底的激动,吴梦雪故作疑惑的开口:“嫣儿,这真的是给姐姐的吗,可姐姐不是一向不爱艳色吗?”

吴梦妍瞬间红了脸色,嫣儿随不太明白,但看到吴梦妍的样子再加上她一向聪慧,心里依稀有了些计较,轻笑道:“送来的人是这样说的,至于原因,想必小姐应该清楚吧!”

“姐姐”听到嫣儿肯定的回答,吴梦雪有些失望,不解的看向吴梦妍。

“呵呵”吴梦妍尴尬的干笑,“突发奇想想试试深色的衣服,正好他有一匹布,就送了过来。”这个他谁都清楚是谁。

“是吗?”吴梦雪有点不相信,总觉得自己漏了很重要的事。

“当然啊。好了好了,小雪你先回屋吧,嫣儿留下我有事吩咐。”吴梦妍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吴梦雪只好悻悻离开。

“小姐,什么事啊?”看到吴梦雪走远了,嫣儿才开口询问。

“呃,那个,你会刺绣吧!”吴梦妍摸摸鼻子,讪讪开口。

嫣儿本以为是吴梦妍要说什么大事,一听这,笑的分外狭黠“说不上会不会,不过比起小姐应该还行。”

“你就笑话我吧。”吴梦妍没好气的开口,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嫣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在看到吴梦妍红了的脸蛋时,嫣儿决定见好就收,不能太打击她家小姐,“小姐是想要绣荷包吗?”越少爷要外出的消息她也听到了,想必小姐是想给他绣吧!

“不是。“吴梦妍想了想,现在就她和嫣儿两人,也没什么顾虑,干脆指着那匹红绸大方开口:“看到这匹布了吧,你一定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会送我这个颜色吧!那是嫁娶的颜色,我想亲手做嫁衣。”

“小姐,嫁衣做起来很繁琐的,你真打算自己做?”嫣儿倒没有多吃惊那匹布,毕竟小姐和越少爷的婚事老爷是乐见其成的。虽然老爷一直没有挑明,但从老爷对小姐与越少爷亲密之态的纵容就知道老爷对这婚事是满意的。只是听到小姐要自己做嫁衣时嫣儿吃了一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姐的绣工恐怕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

“会吗?”吴梦妍疑惑道,不过转念一想,等越砺寒回来肯定要好几年的时间,虽然越砺寒未言明,但吴梦妍心思一向敏感,想通了也就释然了,“没事,反正时间很多的。”

嫣儿没再说什么,聪明如她此时也明了,小姐要绣的也许从不是嫁衣,而是她对越少爷的思念。

吴梦妍属于行动派,想到就是她的一贯作风,决定好要学习后当天就拉着嫣儿去买丝线。

街市上一路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贩们响亮的吆喝声比起彼落,不绝于耳。吴梦妍与嫣儿没心情欣赏接市的热闹,径直向目的地前行。

“哎哟”一路急走的吴梦妍没有注意到对面走来的人,一不小心撞到前面的人身上,太过用力,撞疼了自己。

“姑娘,你没事吧!”温和的声音从吴梦妍头顶响起,同时眼前伸出一双手欲扶自己。

“小姐。”嫣儿焦急的扶住吴梦妍,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前面男子伸出的双手。

“没事没事。”吴梦妍不在意的揉揉头,这才抬头看到自己刚刚不小心撞到的人,“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走的太急了。”调皮的吐吐舌头。

男子温和的笑笑,摇头,“姑娘没事就好。”

“有机会我请你吃饭赔罪。”吴梦妍笑的灿烂,“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单姓楚,唤天秋”楚天秋开口,头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女孩子,不由得想捉弄一下,“相见不如偶遇,姑娘何不现在就请。”

“现在啊。”吴梦妍很惊讶,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现在不行啊,我有事。”

“看来姑娘是没诚意了,算了,在下也不强人所难。”楚天秋故作失落。

吴梦妍紧皱眉头,她要去买丝织用具,去晚了店铺就该关门了,可刚刚是自己碰到了人家,又是自己提出的赔罪,一时间她很纠结。

“姑娘不必在意,在下刚刚只是信口一说。”楚天秋只觉莫名的不想看她烦心,后来的后来,楚天秋才想明白,原来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那一日第一眼见到她时,自己就失了心。

“我叫吴梦妍,下次见面一定请你!”吴梦妍生怕楚天秋反悔,拉着嫣儿边跑边说。

楚天秋想要开口,却发现吴梦妍已湮灭在了人潮中,只得作罢,摇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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