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一早就又开始忙碌,禁不住妞妞的一再哀求,壮壮爹特意带着秦逸和壮壮多下了几个套兔子和抓野鸡的机关,到了傍晚收工时,已经抓了十几只野鸡和四只野兔。
回到山洞,秦逸和壮壮爹妈就一起忙碌起来,天刚擦黑的时候,浓郁的肉香便又开始在洞口四周弥漫。
秦逸特意将两只野兔和每人一只野鸡弄好后藏在了山洞里,剩下的叫花鸡全都交给了妞妞,堆在她的面前,两只野兔也在火上慢慢烤着,妞妞坐在一火堆旁的一块石头上,两手拄腮,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鸟小鸟快来吧,哥哥把晚饭给你做好了……”
天刚黑透,又是黑影一闪,一只放在妞妞眼前的叫花鸡便不见踪影,紧接着,几乎以是平均每分钟一只的速度,秦逸只觉眼前一花,做好的鸡便消失一只,仅只几分钟,六七只鸡便消失一空,随后,两只架在火上的野兔连同树枝也都不见了。正当秦逸目瞪口呆之际,壮壮妈跑出山洞对秦逸小声道:“咱们留着自己吃的肉也没了……”
秦逸看着一旁拍手欢笑的妞妞,不由仰天长叹:“这尼玛是鬼子进村啊,,咋一只都不留!?”
这时,壮壮爹把秦逸拉进山洞,郑重地说道:“小逸,看来咱们是遇上传说中的妖兽了,不知道是福是祸啊!你说可咋办?”
秦逸这一世的记忆中,也略略知道一些妖兽的概念,知道它们是自己前一个世界里没有的,大约类似于西游记中的妖怪,一般居住在山脉的最深处,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多会一些传说中的魔法,而且这些妖兽似乎和人类有仇,普通人遇见了只有死路一条。
开始秦逸在整理自己这一世的记忆时,还以为只是些传说而已,毕竟这些传说在自己前世每个民族都有不少,而且自成体系,想来这个世界也不例外,想不到这一世居然真的遇到这种怪兽,想了想不由开口问道:
“叔,真的有妖兽存在吗?它为什么不吃了我们?”
“有啊,怎么没有,我听村里老人讲过,裂谷城一百多年前还闹过妖兽潮呢,咱们村中当年曾出过一位修行者,就是村长家的先祖,在当年守卫裂谷城时给妖兽害了。
只是妖兽中也有些好的,你不惹它,它是不会害人的,而且越是高等级的妖兽就越不会主动害人,这只妖兽大约就是这种了,小逸,这事不知道是福是祸,只是不知这只妖兽的性子,也不知道为啥它会出现在这大山的边缘,俺看着它大概是喜欢吃你做的吃食,怕是以后这几天咱们都得每天都给它做些,让它吃饱了了事,不然要是惹恼了它,怕是咱们都难逃一死!”
秦逸虽然两世为人,但脑海中绝大部分还是前世的记忆,对于这种类似于神怪的事物一时还是难以接受,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半信半疑,想想也是,如果是普通的飞禽,哪里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尤其是哪会有这么大的饭量!
便开口道:“叔,如果只是想吃俺做的东西倒也不难,以后咱们每天多做些也就是了,要是能这样相安无事最好不好,过几天把盐弄好了,咱们就赶紧回村。不过要是发现它对咱们有危险,那就什么也不要了,马上回去!”
壮壮爹点了点头,接着又叹了口气道:“没事最好,要是它想要害咱们,怕是想跑了跑不了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个人忙碌之余,一直尽心尽力地在每天做好晚餐招待这只妖兽,甚至在附近的野物几乎抓光了之后,壮壮爹只好放下劳作,趁着壮壮妈煮盐的时间,带着两个男孩子到更远的地方捕捉野物。
不知为什么,野鸡几乎打不到了,秦逸只好随之开发了烤鱼、烤排虾、烤田鸡等烧烤系列食品,还试着烤了些蘑菇,野菜。而这只鸟也每日必准时报道,对秦逸安排的所有荤腥不论多寡都来着不拒,对一切素食却是敬谢不敏。而且这只鸟似乎不知道啥叫感恩,每天饭时依然神龙不见首尾,只有妞妞时不时神秘地描述着小翠的样子(秦逸为了报复,恶趣地给这只鸟起了个很丫鬟的名字),经常听得壮壮一愣一愣的,而且这几天,秦逸似乎觉得这小丫头有点神神叨叨的意思,每每晚上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随着越来越多的时间被耽误在捕猎上,秦逸常常没来由地一阵气急,通常这时,他便会对着空气大喊:“你大爷的,这哪是鸟啊,简直是鸟大爷!”
每次听到秦逸无赖的样子,壮壮妈便会爱怜地看着秦逸的样子,微笑着摇头;而壮壮爹则眼含忧虑,加快了手中的活计。
虽然制盐的时间被耽误了不少,但由于几人越来越熟练,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工期倒也没有耽误多少,在第十五天头上,制好的盐终于装满了整整二十五条麻袋,据壮壮爹的估计两千斤是只多不少了,只是运输成了大问题,带来的两辆独轮车每辆最多只能一次装四袋,而且由于负重太大,想要回村怕是要走上两整天,秦逸便和壮壮爹商定,几人先一同带两辆车回村,将运不走的麻袋放在山洞里藏好,再由壮壮爹妈多跑几次运回去。
晚上,在给鸟大爷做了最后一顿烧烤后,想着明天起,总算就要结束给一只鸟当厨师的生涯了,秦逸终于踏实地睡了一夜,睡前,他暗暗地恨道:“这只吃货,不管你是妖兽还是禽类,依照你爪子的生理结构,这辈子想要再吃烧烤,再进化一万年吧!”
第二天一大早,在秦逸和壮壮爹的催促下,一行人终于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半个月的山谷。
一路上,大家都充满着高强度地劳作和精神紧张过后的轻松,壮壮妈甚至一边推着车,一边轻哼着乡间的小调,壮壮也在一旁跟着鬼哭狼嚎般地唱着,只有妞妞坐在麻包上,依依不舍地四下张望着。
走到中午,已行出了近三十里,众人草草地吃了点干粮,便又开始赶路,由于山路艰难,加之身体疲累,大家都开始默不作声。这时,秦逸隐隐觉察到四周有些异样,似乎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随着离山谷越来越远,这种感觉便越发强烈,伏在麻包上早已昏昏欲睡的妞妞也醒了过来,向周围看了一会儿,便小声对秦逸道:“哥哥,小翠跟着咱们呢!”
这下大家全都警觉起来,也不由加快了脚步。秦逸小声问道:“妞,你看得到它?”
妞妞摇摇头,伸出小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峰道:“看不见,不过妞妞知道它就在那片林子里。”
秦逸心里一阵发麻,壮壮爹也催促着众人加紧赶路,渐行渐远,秦逸心头异样的感觉总是时隐时现,挥之不去。
第二天傍晚,众人终于回到村里,这时正是村里热闹的时候,很多村民刚刚吃过晚饭,正纷纷在村头的打谷场上闲聊,好在秦逸新换的家在村子的另一边,村民反倒很少,一行人躲躲闪闪,终于把车推进了秦逸家的小院里。
将麻包卸进空着的屋里,壮壮妈就忍着一路的疲累开始张罗晚饭,还没等把火升着,却见其它几人包括妞妞都已东倒西歪地睡下了,便叹息一声,也在炕角找了个地方和衣而卧。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秦逸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只是朦胧中偶尔似乎不时会听到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引得他在睡梦中也禁不住喃喃地骂道:“你个鸟大爷的,鸟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