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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传剑

芃芊点倒田伯光后进得洞来,就听到风清扬在对令狐冲讲述“魔教十长老”的往事,以及修习上乘剑术的概要。

“小滑头,既然进来了,就别遮遮掩掩的,过来一起听吧!”风清扬忽然停下讲述,对着芃芊所在的位置说道。

“我刚刚进来,可没‘遮遮掩掩’,”在令狐冲惊讶的目光的注视下,芃芊拎着酒坛走到两人面前说道,“你们倒是真放心就这么把田伯光扔在外面,就不怕他进来偷听?”

“不是有你在外面吗?”风清扬胸有成竹地说道。

“嗯嗯!那家伙在外面躺着呢!没两三个时辰爬不起来,你们的时间很充裕。”芃芊双臂抱胸,一手竖起大拇指朝身后的洞口一指,一脸“感谢我吧”的表情。

“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风清扬点点头说道。

“风太师叔请稍等,我先问一下,”感觉自己被无视的令狐冲,连忙指着芃芊打断道,“这位姑娘,你可是……芃芊姑娘。”

“哦!听声音听出来的?”芃芊没有否认。

“声音很像,可是……”令狐冲看着一身朴素打扮,大大咧咧站在那里的芃芊,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与当日冰清玉洁、宛如仙子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是不是有一种心碎的感觉?”芃芊笑嘻嘻的问道。

“芃芊姑娘与风太师叔认识?”令狐冲被芃芊问的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问道。

“认识啊!我的武功就是跟这老头子学的啊!”芃芊说到这儿端起架子,装出一脸老成稳重的样子,咳嗽了两声拉起了长音,“咳咳!令狐贤侄,来!叫声‘师姑’听听。”

“呃……令狐冲见过小师姑。”见芃芊之前的那种飘逸若仙的形象全毁,令狐冲觉得此时自己真的就像刚刚芃芊问的那样,有种心碎的感觉。

“小滑头,我可不记得有收你为徒啊!”风清扬打趣道。

芃芊:“我这功夫是不是你教的?”

风清扬:“这倒是。”

“这不就结了吗!本质决定一切,那些表面的东西不要太在意啦!”芃芊见令狐冲欲言又止便问道,“令狐贤侄可有疑问,但讲无妨。”

“小师姑之前跟我在这里切磋了大半个月那是……”听到芃芊的话,令狐冲便不解的问道。

“哦!老头子见你天资卓著,想把他的绝学传你,我好奇就来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喽!”芃芊没理睬一旁不爽的风清扬,直接说破了风清扬的意图。

“这,晚辈何德何能,受得风太师叔如此厚爱!”令狐冲听罢,就边说边向风清扬拜了下去。

“贤侄过谦了!”没等风清扬说话,芃芊就拍着令狐冲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家老头子看你的骨骼精奇,年纪轻轻的就有一身横练的筋骨,且天灵盖处灵光隐现,若有一天让你打通任督二脉,你定会飞龙上天,简直是百年难遇、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正所谓我不入地狱,你入地狱,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要靠你了。老头子有门‘独孤九剑’的绝技乃是武学中的无价之宝,我看与你有缘,收你十两银子,老头子就传授给你。”

令狐冲:……

风清扬:……

芃芊:“没银子的话,本人还提供低息贷款服务,每两银子日息一分、月息二钱、年息三两。”

令狐冲:……

风清扬:……

芃芊:“你还等什么啊!花明天的钱,梦想现在就可以实现!”

“少听这小滑头胡说!你虽资质奇佳,但若要学的我这绝学,还须下得一番苦功才是!”风清扬严肃地说道。

“嘻嘻!老疯头傲娇了!”这时,芃芊又在一旁插嘴道。

“傲娇?”令狐冲心思活泛,自然对新奇词汇感兴趣。

“咳咳!令狐贤侄,今日本师姑也要传你一套剑法,你可要用心研习!”芃芊蹙着声音故作严肃的说罢,语气忽然一变,娇蛮的接着说道,“我可不是求着你学,是见你资质好才教你的,所以快点感恩戴德的拜谢我吧!”

“呃……小师姑,你这是……”令狐冲无语。

“你不是问什么是‘傲娇’吗?”芃芊一边斜着眼看着风清扬,一边坏笑着解释道,“这就是了,了然?”

令狐冲:“了然!”

“你个臭丫头,简直目无尊长!”风清扬有些气急败坏。

“嘿嘿!”芃芊只是俏皮的以一个鬼脸回应。

“好了!那田伯光可还在外面等着呢!竟然还有时间在这里胡闹!”风清扬顺平了刚刚让芃芊搅和的那股气儿,对令狐冲说道,“我要传你一套剑法,咱们先学这第一招和一部分第三招,把外面那人先打发了。”

“可田兄不是已经被小师姑点倒了吗?”令狐冲说。

“那人可是来找你的,当然要你自己打发喽!”芃芊说着亮出拎来的酒坛,“好好学,有奖励的!”

“这,这酒怎么跟田兄拿来的一样?”令狐冲嗜酒如命,之前田伯光带来的那坛,他只喝了一碗便踢下深谷。虽是为了申明自己的“大义”,却也着实让令狐冲心疼,现在又见好酒自是欣喜万分。

“外面老田送的。”芃芊理所当然的说道。

“田兄送酒给小师姑你?”令狐冲难以置信。

“你这人婆婆妈妈的,怎么那么多事!快去学你的剑吧!”芃芊指着一脸不耐的风清扬说道。

“啊!弟子失礼,请风太师叔责罚!”令狐冲连忙向被晾在一边的风清扬告罪。

“好了!现在先把这第一招的口诀传给你。”风清扬说罢便开始传授“独孤九剑”的总诀。

“独孤九剑”的总决共有三千余字,饶是令狐冲资质逆天也背了一个多时辰,而记性一般的芃芊花了一个多时辰却还没记住一半儿。即便如此,芃芊却也没有太多担心,毕竟就算没学全,以后也有的是时间跟令狐冲一一印证。不但如此,芃芊还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转出洞去给可怜的田伯光又补了一指,让他再多躺上一两个时辰。风清扬见时间较为充裕,便给令狐冲演示了“独孤九剑总决式”中的几种变化。芃芊则是边看边背边印证,又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是勉强把总决记住了。

时至傍晚,陆大有上的峰来给令狐冲送饭,芃芊把又被她补了一指的田伯光放到隐秘之处,然后和风清扬一起藏好。待陆大有离开后,芃芊解开田伯光的穴道,加上令狐冲、风清扬四人一起进餐。餐后芃芊打开酒坛,四人一起喝了起来。

席间田伯光见这酒是他辛辛苦苦挑上华山,现在却被别人送了人情,加之这大半天一直被人放倒在地上,当真是窝囊,于是这酒越喝越不是滋味,两碗酒下肚嘴上就借着酒劲骂骂咧咧起来。风清扬虽不与田伯光一般见识,但听他骂的难听便一脸不愉的转回洞中。令狐冲打心里对田伯光还是有些欣赏的,加之田伯光明明武功远胜自己,却并没有以此强邀自己下山,而是明知是缓兵之计却还不厌其烦的跟自己比武,非到自己心服口服不可,足见其行事算得上是光明磊落,因此令狐冲见田伯光因心中不爽大骂,却是不好开口劝阻,只好向田伯光告个罪,跟着风清扬进了山洞。

芃芊见田伯光如此呱噪也不生气,只是拿出一根绣花针,一边剔着牙一边看田伯光在哪里半真半假的发酒疯,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田伯光一开始还没在意,骂了一会儿酒劲儿散了一些,这才看清芃芊手中所拿的,正是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刺中自己“膻中穴”的那根绣花针,登时闭了嘴。

“田伯光,你上山是为了请令狐冲下山是吧?”芃芊把绣花针收好后一脸调笑的问道。

“不错!”田伯光知道面前的少女不好惹,虽不敢心生淫念,却也颇为痛快的答道。

“可是有人在教他武功啊!最迟后天,你可能就打不过他了。”芃芊问道,“你这么任由他在洞里学武,没关系吗?”

“风老前辈是武林名宿没错,可区区两天令狐兄再怎么学也决计胜不了田某。”田伯光十分自信的摇头,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倘若是姑娘你或是风老前辈出手,那另当别论。”

见田伯光用如此激将法,芃芊咯咯一笑:“放心放心,你请的是令狐冲,他自己的事他自己解决,我们不会出手的!”

“还请二位信守承诺!”田伯光哼哼着。

“天不早了,你和令狐冲也打了一整天了,老田你自己找地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芃芊说罢起身便要进山洞。

“可这……”田伯光被芃芊这一手光明正大的缓兵之计弄得十分无语。

“怎么?老田你要是嫌自己太精神,本姑娘陪你练练?”芃芊跃跃欲试的说道。

田伯光:“老子累了!”见田伯光如此光棍儿,芃芊颇为满意的转回洞中去了。

当晚,风清扬针对田伯光的刀法,传授了“独孤九剑”中“破刀式”的一些剑招。之后先由风清扬演示和讲解其中的概要,然后芃芊和令狐冲开始根据风清扬的指点演练,期间两人还模仿田伯光的刀招相互喂招,就这样两人在洞中练剑一直到了破晓。

田伯光一觉醒来,见天色渐亮,便在洞口大叫要令狐冲出来应战。听到田伯光叫战,风清扬对令狐冲说道:“你这‘破刀式’的几招尚欠些火候,现在倘若仍然打不过他,也不要紧。再练上半日,必胜。”由于田伯光一上来就被芃芊点倒,使得令狐冲从开始就有充足的时间学习“独孤九剑”,不需要额外耗费时间学习其他剑招去从田伯光那里抢时间,加之这一夜还有芃芊与他相互喂招,因此此时的令狐冲将破刀式,较之原著却是多学得了好几成。

令狐冲应了,在地上剑一柄华山派惯用的长剑,倒提在手缓步走出洞去。

“呐!老疯头,你光说你那徒孙了,我学得怎么样啊?”见令狐冲已走出洞去,芃芊问道。

“你?你有那《九阴真经》的“剑法精义”打底,天下诸般剑法皆可一一印证收为己用,还需要我说什么?”风清扬说到这儿白眉一挑,“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愿传你‘独孤九剑’吗?”

不等芃芊回答,风清扬便接着说道:“你应知学武贵精不贵多,博而不纯便入了下乘。虽说多借鉴些其他武功,可以增长见识,而且现在你所学剑法,即便算上我这‘独孤九剑’也只有四套,可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你须知借鉴是借鉴,与精研修习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因此你日后须切忌贪多嚼不烂!此外重中之重的是,剑法一道若想大成,必须要走出自己的路子才是!你资质虽差,悟性却奇高。这‘独孤九剑’乃独孤求败前辈毕生剑法之精华,剑法中所蕴之剑道固然高深,但却是独孤大侠之剑道,而非你我之剑道。你若是因学了这‘独孤九剑’而身陷独孤大侠剑道的樊笼中,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悟出自己的剑道,这才是得不偿失!”

“了解!”芃芊听了风清扬的话,也未多说什么,只是边往洞外走边说道,“我先出去看令狐冲和田伯光打架去了!”

然而芃芊虽表面看起来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心中却是暗道:“要在剑法上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子来,我又何尝不知,可知道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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