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七点对“徒步旅行”乐此不彼,生活上较为仔细的他更是想尽了办法。他曾经在小门店里当过服务生、在酒吧里干过店员,不要酬劳,只需一日三餐、外加睡觉的地方就行。有一次,他还客串了一下男模,那是他游览到一家大型购物商场时,一家国内二线品牌的制衣厂正在举行促销,请的女模特都已经到了,倒是一车男模都因堵车未到。
眼看促销活动就要开始,厂家经理是在是没办法了,只得从街上拉来了五、六个一米七五到一米八左右身高的男子,七点就在其中。催促他们到后台立马更换了衣服,再稍微化妆,就赶鸭子上架,与女模特搭配出场表演了。
刚好那几天七点没有刮胡子,但精神状态好,一米七五的身高,加上整洁的各种套装,显得更加成熟稳重,潇洒飘逸。虽然男模都不是专业的,但糊弄过往群众却绰绰有余,整场演出算是达到了预期目的。
演出结束后,七点得到二百大洋的酬劳。厂家经理见七点套装效果与众不同,就想聘请他任服装厂的业余模特,七点开始挺感兴趣,但后来一问厂址在常熟,就直接拒绝了。
七点继续着他的旅行,痛并快乐着。痛是没有固定经济来源,算算两个多月来,已经花了将近七、八千块了,吃饭和住宿是全部开支,平均每天要一百块钱左右,遇见干洗店时还要将替换下来的衣服进行干洗,对街上乞讨的乞丐,七点从不吝啬,出手最低是十元。幸福的时候也很多,他曾在东方明珠上遥看落日,也曾在外滩回忆起那首脍炙人心的“浪奔浪流”;曾经帮助不认识的人推抛锚的汽车,别人还以为他们是哥们;也曾与一只流浪猫同在一栋未建成的住宅楼里避雨……
最难忘的是在SH城隍庙那次,当时七点刚好走到那里,看到门口一堆人围成一圈不住的唏嘘。出于好奇心,七点就凑到跟前,原来里面是一对跪着的乞讨母女,衣衫破旧但很干净,小女孩约有五六岁左右,眼睛大大,下巴尖尖,看着就使人心疼,母亲大概三四十岁,长相普通。她们面前放着一只大号的快餐杯,零零碎碎有些钱币,旁边还有一张用硬纸书写的乞讨信,内容是说她们家住某省,丈夫在外打工多年,一直未归,她们已经跑了很多地方,一直没找到,现在身无分文,希望得到好心人的帮助等等。七点仔细看了信,又观察了一会这对母女,直觉告诉他这对母女不是骗子,于是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直接放到小女孩面前,然后转身走出了人群。在拥挤中,恍惚听到那个小女孩对母亲说:“妈,你快看,一百块钱,是一百块啊!”
听到这里,七点心里一酸,迅速消失在人流中。
两个多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在大城市里很多故事开始被人慢慢的淡忘,更多的新闻和焦点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无数的新鲜故事和新人新秀粉墨登场,周而复始。就像一潭死水,不断荡起水波,但注定会恢复平静。
花灯初上,七点站在人流川息的街头,眼睛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城市,瞳孔里倒影着光怪陆离的建筑和表情丰富的人们,但在内心,却坚守着一片祥和。
该找工作了,希望能闯出点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