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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武学之道

“武学。”老人悠然道:“其实是一种生存之道。”

“自古开始。”老人接着道:“人与野兽、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都是为了生存,而逼迫自己不断强大。只有自身强大,才能战胜野兽、自然和对手。在这个过程中,就出现了武学。从字面意义上讲,武字是从止从戈,即单人持戈而立,面对一切,内涵深刻。”

“在我看来。”老人对着认真听的“七点的灵魂”道:“武就是智慧,是对人体的一种了如指掌的洞察,是真正的养生之道。打一个比方,如果一个普通人能够活到50岁,那么一个习武之人可能会活到60岁,甚至更高。对于这点,我想你应该不用质疑。用在实战中,武学的目的就是为了击败对手,保护自己。”

“习武,方式方法多种多样,但是归根结底无非就是锻炼身体的力量、速度和协调性。力量和速度不仅是击倒对手的途径,也是抵御对手进攻的方法,体现在一个人的身体上就变成了协调性,招式只是攻击对手和保护自己的形式,至于武器,也只是身体的延伸而已。习武,其实也是一门艺术,需要在练习过程中不断去钻研和领悟。”

老人尽量用浅显的道理向“七点的灵魂”解释武学的真谛……

“七点的灵魂”频频点头,问道:“怎么学呢?”

老人道:“你不要着急,在轮回珠里没有时间概念。你在外面的肉身只要在轮回鼎旁边,就一定没事,不必担心。你听我慢慢说。”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香鼎。

“七点的灵魂”放下心来。

“力量和速度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没有强悍的力量,就谈不上速度;速度的快慢是建立在力量之上的,并且由力量掌控,所以,力量是一切武学的根基。这点你要牢记。”

“那具体怎么学呢?”“七点的灵魂”又问道。

“呵呵。”老人神秘地道:“力量和速度我教不了你,但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出去之后就会有了。我能够教你的只是一些身法,也就是招式。”

“其实武学的招式是多种多样,进攻有进攻的招式,防守有防守的招式,没有固定的形式,但是万变不离其宗,简单地说,能够击倒对方的招式就是好招式。我能教你的也只是最基本的东西,其他的都需要你自己去领悟。”

老人慢慢站立起来,对着“七点的灵魂”招了下手,说道:“来,跟着我慢慢学。”

老人站左,“七点的灵魂”站右。

“第一式:静式。”老人随便捏了个姿势,道:“静式,就是自然站立,不拘一格。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比较困难。其要领就是立地生根。所谓立地生根,就是感觉和大地及周围事物溶为一体,做到自然和谐,就是泰山压顶也丝毫不能动摇。静式,要求站立时物我两忘,用意识中的第三只眼观察周围的一切,只有进入这种状态才能体察周围的一举一动,在这种状态时,人的眼睛已经基本上用不到了,因为整个身体到处都是眼睛。”

说着,老人做起了示范,眼睛微闭,神态悠闲,如同地上长起的不老松。

“看好了。”

老人说着后仰躺了下去,身体绷直,后脑勺快要贴住地面,整个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然后慢慢直起身子,向前俯身,身体依旧绷直,鼻梁骨都几乎到了地面上。

“哇。”“七点的灵魂”心道:“这可比杰克逊挑战地球引力强多了,他才能到45度角,老人几乎成零度了。”

然后,老人以双脚为圆心,身体为半径,旋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到了最后,连老人的身体也看不清楚了。只见地上一片雪白。

“看清楚了吗?”老人问道。

“看是看清楚了,但不是很明白。”“七点的灵魂”回答道。

“立地生根。”老人道:“主要靠脚掌和脚趾的力量。脚掌发力牢牢吸住地面,脚趾不停曲张把大地抓紧,就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从大地而来。”

“要我试下吗?”“七点的灵魂”道。

“不用。”老人道:“这个很好学的,你出去之后就会了,不用练。再说轮回珠里没重力,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做不到。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就成了。”

“第二式:动式。所谓动式,就是离地如电,举重若轻,动若脱兔,即使一阵轻风吹来,人也能够随风而动,四处漂移。”老人继续道:“动式中,脚掌与地面微微接触,脚趾蓄力而待发,一有动静,脚趾迅速发力,把整个身体弹射出去。就像我这样。”

说着,老人突然失去了踪影。

“七点的灵魂”心里一动,转过身来,原来老人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可是,眨眼之间,老人又失去了踪影。

“七点的灵魂”扭过头,却发现四面八方全都是老人的影子,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晕,是分身术?”“七点的灵魂”忽然想起了《火影忍者》里面的漩涡鸣人。

老人忽地停了下来,四周的影子消失不见。老人依旧站在左侧,道:“动的速度快的话就是这样,哪个影子都是真身,找准对手的薄弱之地,然后猛然出击。”

“第三式:打式。”老人不管“七点的灵魂”听没听懂,继续道:“打式是指有效地攻击对方。所谓打,并不是指一定要用手、脚,而是说要灵活运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可以是肘、膝,可以是背、肩,甚至是头、臀等。当然,用手和脚的话,杀伤力最强。其实,不管用什么,武器也行,只要能够击倒对手,才是真正目的。”

“水无常式,火无常形。”老人又道:“招式太多,我不能一一给你做示范,”等你出去有了实践之后,就会慢慢体会到。”

“第四式:坐式。”老人道:“坐式是一种修炼身体的主要形式,坐要像我这样。”说着,老人盘腿坐在地上,眼睛紧闭,上身笔直,双腿蜷曲,手臂自然下垂,双手捏了个印诀放在双腿之间,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对于这个坐式,“七点的灵魂”非常熟悉,因为自己已经习惯如此。

老人示范之后,对“七点的灵魂”道:“习武之人常常有一种提高内劲的方法,各不相同,俗称内功心法,这是一种高级的习武途径。人的劲力是有限的,主要和体重及肌肉的结实程度相关。习武之人增加劲力的方法主要是靠内功,而内功主要是练气,气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真实存在,只要习武时间长的话,都能够感觉得到。在我们家传的内功中,并没有什么层次之分,只有内气多少而言。内气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它能够达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又能对身体的损伤进行修复。举个例子来说,假如你打别人的胸口一拳,又能使足够的气随拳走的话,内劲透体而过,能够直接打在对方心脏,那么被打之人可能心脏立即停止跳动;如果别人打你一拳,而你事先有准备的把气停留在被打之处,那么你受伤的几率会很小;如果气足够的话,还可以用来反击,重伤对方的拳头。”

虽然似懂非懂,“七点的灵魂”还是重重的点点头。

“只要你全身各处充满了气,你不用还手,对方打到你身体的时候就会被反伤;如果你掌握了用气的诀窍,不用接触对方,就能伤人,也就是隔空打人。”

“七点的灵魂”道:“那么怎么控制气呢?”

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诀窍就是用意识并配合身体动作。”

“噢。”“七点的灵魂”道:“我明白了。”

“武学没有尽头。”老人接着道:“对于气的掌握需要在实践中慢慢磨练。”

“那么武学分几个层次?”“七点的灵魂”问道。

“嗯。”老人沉吟了一会儿,道:“通俗的来讲,武学分体道、拳道、劲道、气道,丹道,鼎道。”

“怎么分辨呢?”

“体道,就针对没习武的一般人而言,只要是人,在危急时刻都能够本能的运用自己的力量去反抗。拳道,则是指习武之人把身体锻炼的足够强大之后,达到一般人所达不到的程度,但是没有形成内劲。劲道,是拳道之后的一个境界,对武学的认识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在长期的训练和实战中形成了内劲,并能有效使用。劲,只是短暂的,存在于招式之间,随着击中对手而散。劲道是习武之人的一个分水岭,因人悟性而异,悟性高的话,很快就能步入气道;而悟性稍微差点的话,则需要长时间的体会;大多数习武之人到了劲道已经是终点,至死都不能再进一步。气道,则是指把内劲化为气,在身体里随着意识四处游走,能够真实地感觉得到。丹道,是指体内充盈在大量的气,实质化后,在身体某个部位凝结成丹。鼎道,是丹道的更进一步,把丹虚化,整个人就是一个丹。至于鼎道后是什么境界,我也不知道,也不怕你笑话。”老人谦虚地笑了。

“你应该练到鼎道了吧。”“七点的灵魂”道:“到了鼎道的人多吗?”

“根据当时的情况,我所知道达到鼎道的人就一个。”老人道。

“那人是谁?”

“就是我自己。”

“就你一个吗?”“七点的灵魂”继续问道:“看来武学也是不好练呀。那么到丹道的人多吗?”

“不多。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老人解释道:“你以为武学是吃饭呢,吃的多就能到很高的境界?不是说了吗,大部分习武之人一辈子都难以到达气道,资质很好、悟性高的人有可能达到气道。丹道就更别提了,千百万人里面也只有三两个能够达到,而且还得看机缘。”

“这么难吗?”“七点的灵魂”问:“可是我现在什么也不会啊。”

“呵呵。”老人道:“这个你不用着急,出去之后,你就能达到气道的初步境界,这也是我们家传轮回珠的妙用,要不然怎么还能叫家传之宝啊。”

“看见这口鼎了没?”老人指了指旁边的轮回鼎,道:“你看鼎里燃烧的火焰。”

“七点的灵魂”仔细看了看这团藏青色的火焰,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这团火焰叫青璃,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火焰。”老人慢慢道:“青璃其实才是我们家族的真正秘密,而且每一个传承人都要吃了青璃。”

“什么?”“七点的灵魂”疑问道:“吃了它?怎么吃?”

“呵呵,别担心。”老人笑道:“青璃看起来像火焰,其实就是一种像水一样的东西,一吸就能咽下,吃的时候不难。”

“吞了青璃之后,青璃会自和你的肉身进行融合,对身体经脉、骨骼进行重新锻造,会去除一些不利于习武的杂质,把身体调到最佳状态,而且会使你达到气道的初步境界。青璃熄灭之后,轮回珠会变为黑色。只要把轮回珠戴在身上,随着你功力的提升,珠子会吸收你身体上的灵气,慢慢地变为藏青色,时间久了,颜色会越来越重,达到一定程度,青璃会自动聚集,像焰火一样再次被点燃。而这时,轮回珠又变成了现在你看到的模样。轮回珠里的青璃点燃之时,说明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作为下一任的传承人。当你肉身辞世之际,你用意念把自己残留的魂魄引导至轮回珠内,就像你这次来一样,等待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

“哦,原来是这样。”“七点的灵魂”心里一动,问道:“那么您呢?”

“我会随着轮回珠变黑而去另一个世界。”老人道。

“什么世界?”

“这个你不用担心,也不能给你说,你早晚也会有那一天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

老人最后说:“至于你日后能否在武学上有更大的成就,一方面要刻苦锻炼,另一方面就得看人生的造化了。”

说完,老人领着“七点的灵魂”来到轮回鼎前,道:“吞了青璃吧。”

到了这时,“七点的灵魂”竟对老人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

“没关系。”老人道:“也许我们会在另一个世界相见。”

“七点的灵魂”点点头,道:“您老保重。”

老人微笑如初,七点忽然觉得这个老人的面孔竟然和卢舍那大佛一模一样。

“去吧,完成属于你自己的事业。”老人缓缓道。

七点慢慢俯身,对着青璃,张大了嘴猛吸一口。

轮回鼎里的火焰,好像没有了重心的水一样,如同一线被吸纳进“七点的灵魂”身体里,点滴不剩。

吞了青璃之后,“七点的灵魂”却没有丝毫感觉。

四周的光线开始慢慢变暗,越来越淡。

几乎看不到周围的任何东西,黑暗的威力重新压迫着“七点的灵魂”。

七点猛然惊醒。

恍惚间,从黑暗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命由天定,势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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