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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恋二

那个人,叫李昊,是她的高中同学,是她林若水第一个也是唯一喜欢过的人。

从进高中的那一天起,她跟他就认识了。因为他们成了同桌。她不太爱说话,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埋头学习。他呢,性格则比较活泼开朗。他总是主动跟她说话,有时也会请教她一些题目,因为她的成绩,在班上一向很好。

渐渐地,对他,林若水的心里,有一种情愫不知不觉地萌动着。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着他。他的声音,他的笑,他在篮球场上的身影,都能让她的神经紧张。他的一切,对她来说,开始变得特别。就连他走路时的样子,她也会觉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一天晚上,她们寝室遭了小偷。第二天早上,这事就在班上沸沸扬扬地传开了。她因为要值日要打扫寝室,所以到教室比较晚。她刚坐下,他便凑过来问她:“听说你们寝室昨晚来了小偷,还是你发现的?”“对啊。”她答。“吓坏了吧?”他一脸的担心。那一刻,她是欣喜的。原来他也会为她担心!难道?他也喜欢我?想到这里,若水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从那天开始,林若水第一次体会了幸福的滋味。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心里也喜欢着自己的时候,恐怕会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林若水就是这样的。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跟她每一次的相遇,无论是在食堂里,楼梯上,还是在操场上,他看她的眼神,在她看来,都是别有深意的。

很多个夜晚,她都会躲在被窝里幸福地笑。很多个白天,她都会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这一切,谁都没有在意。因为,她的心思,太细腻。她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她只想着,只要他知道就好。

然而,她从未想过,他从未读懂过她的眼神。

是她掩藏得太好了吗?当看到他拜托她递给班上另一个女生的情书时,她曾这样想。也是,仔细想想,从头到尾,大概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他不曾读懂过她的眼神,而她呢,原来一直错读了他的眼神。

此后的日子,平静了许多。看着他们每天书信往来,看着他为了她而高兴,为了她而沮丧,为了她笑,为了她哭。林若水的心,渐渐地分不清是痛还是不痛。然而他们最后还是分了手。看着他突然变得沉默,有时候上早自习,他的眼睛,肿肿的,她知道,分手是她提出来的。很快的,她又知道,那个他喜欢的女生,又跟别人谈上了。

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也变得很沉默。高三的时候,他便转了学。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那时候,林若水才真的明白,她对于他,没有任何意义。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幻想。

紧张的高三生活,让人来不及慢慢的舔舐自己的伤口。更何况,她林若水,早就学会了要坚强。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天,母亲哭了,若水也哭了。母亲哭,是因为高兴。她哭,是因为压抑了太久。

然而命运往往捉弄人。

去大学的火车上,她,又遇上了他。而且他们念的,居然是同一所大学。那时的她,不知该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在大学里,她偶尔会去找他。心虽然痛,然而每次看到那个人,她还是会忍不住幻想。然而从他的眼里,林若水只不过一次又一次地证实自己曾经有过的都是错觉,所以,她的幻想,每一次都轻而易举地破灭。

渐渐地,她很少去找他了。

突然有一天,他打电话到她的宿舍。听到他的声音,她很吃惊。他从不主动给她打电话的。她好激动。然而很快的,她的幻想,再一次破灭。原来他是为了他女朋友的事。

他什么时候又有了女朋友,她都不知道。他找她,是要她帮忙替他女朋友考试。她很吃惊。这种事,一向是她最讨厌的。她本能地想拒绝,可是她开不了口。她说怕被认出来。他告诉她她跟他女朋友挺像的,都是小个子,不会被认出来。她的心,出奇地疼。

她想着,就算是最后一次帮他吧。于是,她答应了。

离考试只有两三天了,考试的内容,除了线性代数,其他的几门,对于她来说,都很陌生。她只好拼了命地看书。直到考试那天早上,去考场的路上,站在挤满了人的公交车里,她的手里,还捧着书在看。

考最后一门的时候,她魂都差点吓没了。监考老师在核对准考证和身份证的时候,看了她很久。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的照片怎么跟你本人不像啊?”监考老师问。

“那个。。。是很久以前照的,那时候是长发,现在剪短了。”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镇定。

另一个监考老师走过来,说只要身份证跟准考证符合就行了。那位监考老师才放下她的身份证跟准考证。她差点没晕过去。后面的时间,她一直低着头做题,一眼都不敢看监考老师。因为她总觉得那个监考老师肯定一直在看她。好不容易挨到考试结束铃响,她像做了贼一样的溜出教室。

回去的路上,坐在公交车里,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没有人看得见她心里的苦涩,没有人。。。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联系过他。

那个让她伤心无数的人,最终,她选择了忘却。

已经三年了,她从没联系过他。她有时候在想,不知他这三年里,曾否想起过她?不知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已经退了学?若是他知道了,会不会担心她?会不会找她?虽然她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可能性多么的小。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她还是会抱了一丝丝的幻想。

不过这些幻想,都是很久以前事了。自从住进了贺晨风的别墅,她似乎,真的已将那个人忘记了。那些心痛,已经很久没再记起了。

可是看到那天与他一起的那个女子一脸幸福的样子,答案似乎显而易见——她在他的生命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只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

她终于彻底死心了。。。

看着她流着泪说自己终于彻底死心的那一刹那,贺晨风不知为何,很心痛。

“丫头,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他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若水已经喝得很醉了。那双为她拭去泪水的手,好温暖,好温暖。。。

她紧紧地抓住那双温暖的手,倒在了沙发里。

贺晨风试着从她的手里抽出手来,然而她抓得好紧好紧。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抽出手来。

他抱起她,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为她脱了鞋,盖好了被子。风,一阵阵呼呼地刮着,很冷。他又走到窗户边,关好了窗,调好了空调,坐到她身旁。

静静地看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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