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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绝境逢生

冰崖之上,十数道裂隙迅速伸延,整个冰崖裂作无数碎块。渡星凌好奇的看着剑道上的长剑,不想冰崖裂开,躲晃不及,渡星凌随冰块掉落而下。

老者在冰裂巨响传来后,脚下震动异常。卡卡卡卡……一阵脆响,裂缝已出现在四周。

几道长剑从冰柱上落下,嗖嗖嗖一阵响声,长剑飞袭而来。老者拔剑挡架,长剑被剑一挡,弹散开,刺在冰面上。

渡星凌的身影已在一瞬那间消逝。

星凌!

呼唤声被冰裂巨响淹没。在这道巅峰剑道前,一切显得无能为力。冰块悬浮,渡星凌用手指轻轻触及冰块,冰块在缓缓飘离。

这条剑道,几百年间无人经过。而渡星凌和爷爷出现在剑道上,无意之间已经拢乱了剑道上的剑气。剑道之下,一股力量直冲而上,剑道上众多长剑飘浮而起,在长剑剑气庇护下,这股力量并未伤及剑道,反而将冰崖击得粉碎。

这次,渡星凌并未看到爷爷的身影。但坠离冰崖的一瞬那间,渡星凌发现爷爷的身影是那样的苍桑……

……

千泠岛上,黄昏将至。爷爷独坐在悬崖之上,海风吹拂着白眉长髯。爷爷身畔,插着那柄锈蚀不堪的长剑。

已过一个时辰。爷爷盘坐不动。

山崖下,一个刚过童齿的孩子正蹒跚而行。这个孩子的出现,让爷爷感到心里有了依托。一直以来,爷爷和渡星凌相依为命。在渡星凌记事时,爷爷时常坐在悬崖边。他把孩子留在树屋中,将海鱼涂上佐料,在火上烤着。

爷爷带渡星凌来千泠岛已过四年。

一些事无法提及,现在他唯一希望的是孩子快些长大。但在他的心中又涌出不安。这个孩子的母亲乃为妖族。他不知道。故友临死时将这个襁褓中的孩子托付给他,让他心中久久无法安寂。

对故友来说,心中不象剑修一般坦然,他们无依无靠,了无牵挂。

这个襁褓里的孩子是故友唯一的牵挂。而孩子的母亲,也在不久前已离开人世。

死亡对某些人来说,并不可怕。一些人更不会孤独死去。世界的另一头,或许孩子的母亲和父亲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一夜之间……

对于未亡之人来说,一夜已经足够长,一夜之间青丝会变作白发。

孩子来到山崖,手中拿着一块刚烧好的鱼,递了过来,道:“爷爷,这鱼真好吃。”

爷爷将孩子揽入怀里,他感到孩子的心在卟卟的跳动。而眼前的大海,渐渐起了风旋。

“回去吧!孩子。”爷爷放下孩子,道,“大海起风了。”

“嗯。”

……

星凌!

几柄剑被挡过后。爷爷持剑跃下冰崖。孩子绝不能死!绝不能!一阵脆响,剑劈开数块冰凌。

……

“爷爷。为什么?你总是带着一柄锈蚀的剑?千泠岛上的岛民都用海魂枪。出海打渔可方便了。”孩子嘴里咬着咸鱼,问道。

爷爷笑而不答。

树屋里,一块石板上烧着一小堆火。爷爷将枯木放入火中,烟气升腾。呛得爷爷一阵咳嗽。而屋外已是狂风大作,树屋晃动起来。渡星凌手中咸鱼掉落在地,十分害怕的跑过去抱着爷爷。

“别怕,孩子。爷爷已将树屋加固,大风并不会把树屋吹翻。”

乌云密集。大风过后,千泠岛上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树滴上,叭叭叭的作响。风也小了许多。爷爷踱到树屋窗边,望着千泠岛上的雨景。

千泠岛的沙滩上,许多渔民已经回来。渔民顶着大雨,将海鱼一捆捆的从渔船上抬下。

……

爷爷!

冰崖顶部,渡星凌随着碎散的冰块落下,他感到身体一直向下坠落。然而忽然间出现的黑色苔藤让渡星凌惊喜不已。

这道苔藤延伸至冰崖下。刚才冰崖碎裂之时,苔藤也被崩断,随着冰块在崖间摆动。渡星凌抓住苔藤,随之腾空而起,临近剑道冰柱。

渡星凌拔出剑,刺在冰柱上。剑道下的冰凌间,爷爷呼唤着,飞身踏过几块悬浮冰凌。

“嘿嘿!爷爷,我在这里呢。”渡星凌道,“星凌象爷爷一样,会这轻波微步的身法。”

爷爷哪里在听渡星凌这般不知死活的俏皮话,踏过一块悬落的冰块,飞身跃纵,已临近剑道冰柱。

“爷爷!我的剑!”渡星凌感到有一股力量将他拉起。那柄拾来的剑他抓握不住,留在冰柱上。

忽然间那柄剑如有人握拔一般,从冰柱中飞出,渡星凌顺势将剑接在手中。

“呀!爷爷真厉害!”渡星凌道。

爷爷心里一团火涌起。这次冰崖崩踏,渡星凌差一点没了小命。回想,这次孩子命不该绝。故友在天之灵护佑着这个孩子。

转过剑道冰柱。剑道上的长剑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在渡星凌眼前晃动着。无疑这些留在剑道上的每一柄剑在三界中都可谓上乘。渡星凌哪里见过如此之多的宝剑。如此近观这些宝剑,渡星凌还是第一次。

千泠岛上,哪会有如此完美的宝剑?!这个平凡不过的小岛,那些出尘脱俗的剑修又怎会驻留?

如此多的剑悬停着,让渡星凌看得发呆。五莲花峰顶光芒的映衬,宝剑上星光闪烁。不时,宝剑相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爷爷,我们沿着这条道路往上走吗?”渡星凌站在剑道上,问道。

“是的。孩子。”

轰轰轰轰……

剑道上,几块冰裂落下,坠入万丈深渊中。渡星凌发现,刚才那道冰崖碎裂后,剑道已悬于空中。但剑道在众多宝剑剑气沐浴下,并没有碎裂。整个剑道象悬浮半空的冰针一般。

想到不久前让人惊栗的一幕,渡星凌心里不禁涌出一丝恐惧。

“爷爷,你看,大海。”忽然间,渡星凌惊呼出声。

剑道在五莲花峰主峰山腰之间,从这里可以纵观五莲化峰南麓。雪峰之外,大海呈现出来。这一路前行,绕过莲花峰已越几百里。渡星凌对这久违的大海感到十分惊喜。

云雾缭绕,透过云雾之间的空隙,大海在数百里之外。

顺着渡星凌手指方向,爷爷静观着大海。大海之中,两道光幕在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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