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对生活充满信心,以前对任何人都冷淡无奇,如今也变得开朗起来,还时不时的随着瞿小丹一同调侃几句。
有一天晚上我恰好从食堂出来碰见师姐,以前我们也经常一起在校园里散步,正好那天晚饭吃的比较早,于是我们就边走边聊起来。
“梵柠,听小丹说你有男朋友了?”我早预料到了这件事的传播速度,也没想隐瞒。
“是啊,嘿嘿。”我还是微微低下头,强抑制住脸红的迹象。
“是不是马功正?”被她这么单枪直入的说出名来,我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咦?你怎么知道他的大名?很少有人这么叫他。”
“呵呵,我们上初中那会儿是同学,我也是你们市的,后来搬走了。小丹那个时候去SH学芭蕾,所以大概不记得我了。”瞿小丹确实说过她一上初中就去了SH,初三下学期才回来改的专业。
“是这样啊?没想到咱们也是老乡,真有缘!”
“梵柠。。。”她的样子怪怪的,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了师姐?”
“小正的过去了解吗?”不知什么原因,听到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心口发堵,像是有口气喘不上来。
“他的过去?他怎么了?”我的脸色一下又红变白。
“我觉得你是个好女孩,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找个稳重有才华的男孩子呢?”
“师姐,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什么事?快告诉我呀!”我等不及师姐的铺垫,直接深入主题。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沦陷,你太单纯了。”她越是避而不答,我胸口越发的隐隐作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我跟小正才刚开始,我们只见过三次面。”告诉她这些我只是想让她明白我还没有到失去他就活不了的地步,因为我想知道马功正到底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虽然瞿小丹也含糊其辞的说过一些,但毕竟我仍然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个蛮横不讲理的“霸道”少爷。
“其实上次在美院门口见你们说话,我就想告诉你离他远一点,只是当时看你并没有要跟他交往的意思,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他第一个没有拿下的猎物。”
“猎物???什么意思?”我越发觉得师姐的话很恐怖,让我浑身不自在。
“你如果真是怕我上当受骗就赶紧说!”我抓住师姐的胳膊紧张的看着她。
“好吧,我说。”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拉住我的手说:“小正长的好看,英俊帅气,家里又有钱,他爸爸以前好像还涉黑,所以跟你们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都有交情,他从小就被宠着,他爸在家里就是排行最小的,到他这辈更是娇惯的不行,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刚有身份证就自己开车了。初中一毕业就上了技校学管理,身边一群小弟跟着他混,现在也都人模人样的。从他上技校开始身边的女生一个比一个漂亮,有家财万贯的千金小姐,也有书香门第出身的乖乖女,总之,他看上的女人一两天就能被她哄的服服帖帖。但是时间都不长,每个女孩能跟他一两个月就不错了,最后都是以被抛弃收尾,我听说一个高中生为了她放弃高考跑到技校学管理,被小正抛弃后眼睛差点哭瞎了。还有一个女孩被她甩了之后就去外省做了小姐,才18岁,多美好的年纪呀!可惜就这么糟蹋了。。。”我松开师姐,靠在墙上用手掐了掐太阳穴。
师姐接着说:“梵柠,你跟那些女孩不一样,看得出来你是个有理智有思想的人,像小正这种家世显赫的少爷根本就和你不是一路的,因为你长的极其漂亮他才动心,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旦他烦你了,又会看上别的女孩,到时候你付出真心换来的仍是和之前那些女孩一样的下场,一样的被抛弃。你好好想想,以你的条件,大学毕业之后说不定会被选送留学学习苏联画派,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交叉点,何必为了一时的年少轻狂跟他扯上关系呢?最后受伤的只有你自己,人家又另寻新欢...”师姐还想继续往下说,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两脚一软顺着墙壁就蹲了下来。师姐见此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抚我起来,用力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搀着我往寝室走去。
到了寝室我像疯了一样抓着瞿小丹不放,眼睛里放出可怕的光芒吓的她不敢正视我。
“瞿小丹你告诉我,是不是小正看上的每个女生都不会有好下场?是不是以前有个女孩为他哭瞎了眼?是不是有个女孩被她抛弃以后做了小姐?你说啊!你倒是说啊?”最后这句话连同我重重的一拳一起抛给她。
小丹显然是被我吓的不轻,身子软软的任凭我使劲摇晃,目光躲闪着,不停的叹着气。
“好,我明白了!”我松开她,一个人跑了出去,小丹在后边喊了很多话,可我却一个字都没听清。
跑到我经常来的那个小亭子里,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给小正发了一条信息。
“我们到此为止!我不想成为你的猎物。再见!”
随即我把手机里存着的关于他的信息,通话记录和两部他的手机号码全部删除。可是删了又能怎样呢?那两个号码已经深深刻入我脑海,再删除也删除不了那些他与我拥抱的画面,和那些感动的甜言蜜语。
我也真够傻的,19年来第一次为男人动心居然是一个只把女人当作猎物玩腻了就抛掷脑后然后不管死活继续疯狂打猎的禽兽!我关掉手机,默默的一个人流下眼泪。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伤心的滋味,当时不懂那就是伤心,慢慢习惯了为他流眼泪,习惯了那种滋味以后才明白,原来“伤心”这个词早已坠入我的心底。
渐渐的我哭出声来,我不甘心!难道他说以前每星期都带着文杉去我高中学校打游戏就为偷看我几眼都是他编造的谎言吗?难道给我打电话听见我声音就不知所措的那个人不是他吗?难道深夜跑去我家就为让我看一场烟花然后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喜欢我的人,这也是他截取猎物的权益之计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呵呵,我暗暗的讽刺自己,讽刺我们之间...他看上的女人哪个不是对他服服帖帖的?他有钱,又英俊,想得到女人的真心一点都不成问题,而我算什么?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脸红心跳浑然忘情,想到这,我觉得自己真耻辱!木梵柠!你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大傻瓜!
抹掉眼泪,我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趁现在断绝关系还来得及,我还没到喜欢他失去自我控制的程度。木梵柠,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