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卫龙脑袋里顿时翻过无数关于信件的东西,但他仍保持镇定,问:“什么?”
老人道:“邪花庄宴请各大门派。具体你自己去看吧!”
盘虬树根般的手一挥,一道书信飞过。肖卫龙含笑一捞,展开了信件,只见信中写的:
“卡伊斗兽场场主:
鄙人邪花庄庄主周蜀黍,未曾拜会,实感惭愧。现年满二十,举行冠宴,请场主务必到场,小弟不胜感激!不要携带礼品,家眷也只能携带一人,否则将视为与我为敌!!玉佩乃入庄信物,万不可遗失,否则小弟也无能让大哥入庄。
周蜀黍谨拜。”
信函还附带了一个闪闪耀人的玉佩,肖卫龙握在手里揣摩着,这玉佩纹路、花式十分复杂,别具匠心。
“场主的意思是?”肖卫龙皱眉道。
老人咳了一声,道:“代我参加宴席。”
这时地板“乓”、“乓”地起了剧烈颤动,原来是场上两只宗级大象被放出了笼子,它们每走一步,场地似乎就要摇动一下。
肖卫龙问:“为什么要我代你参加?”
老人道:“因为我要率兵灭了地魁斗兽场!抽不出手来。”
肖卫龙冷笑:“你为什么不喊你的下属参加?”
老人向后环视一圈道:“因为我不能保证他们还会活着。”
肖卫龙面寒如水:“有什么报酬?”
老人笑了:“这才是你该问的!”左右掌各击一下,几个体态盈盈的姑娘端上了几大盘盖着红布的东西。
“金子,我想你不感兴趣,但这灵药,恐怕你还不会不满意吧?”
肖卫龙浅笑,不置可否,掀开红布,淡淡的药香顿时入鼻,肖卫龙嗅了嗅,对酒肚和尚道:“酒和尚你看怎么样?”
酒肚和尚灌了一口酒说:“我对药不感兴趣,我只对酒感兴趣。”
“没有问题。”老人眉头也不皱,拍掌喝道:“送上百年老酒!”
几个大力士扛了几担酒罐子来,酒肚和尚立刻两眼放光,把酒都倒进了酒葫芦里。别看他葫芦小,装起酒来几灌都不见满,是类似于戒指的储物空间。
酒肚和尚兴致勃勃地装酒,见众人直愣愣地盯着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装得太多了?”
老人晓得他厉害,忙赔笑道:“不多,不多!好酒赠英雄,怎会嫌多呢?”
肖卫龙又向老人打探了与邪花庄相关的事情,以及路线,也没观赏兽斗的场面,直接拉着酒肚和尚开溜。
酒肚和尚解了酒虫,用衣袖抹了抹嘴唇,道:“酒朋友咱真要赴宴?”
肖卫龙乐道:“酒和尚,咱要了他们的礼品,又要去邪花庄吃上一顿,何乐而不为呢?”
酒肚和尚道:“酒朋友,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肖卫龙笑道:“酒和尚,哪里不对?”
酒肚和尚说:“首先是那封信。”
“信?”
“是啊!”酒肚和尚道,“那封信说‘不要携带礼品,否则将视为与我为敌!!’,不让带礼品原本应该只是谦辞,为什么在他的口里却是与他为敌了呢?”
肖卫龙突然道:“酒和尚稍等,我去去就来。”
然后肖卫龙迅疾地消失在了大街的人群中。
酒肚和尚悠闲自得地拿出酒葫芦,嘴里喃喃地道:“也好,让我小品一会。”
酒肚和尚扬颈喝酒,酒才到喉咙,还未曾咽下去,肖卫龙就回来了。
手中还提着个大麻袋。
酒肚和尚干瞪眼道:“酒朋友你怎可抢人财物?”
肖卫龙不答,反而说道:“你刚才问我邪花庄为什么不许带礼物对吗?”说完拍了拍麻袋说,“这就是原因。”
打开麻袋,一个五花大绑的大汉顿入眼帘,那大汉十分壮硕,却被绑死,还点了几处穴道,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
“这家伙从我们过来新华楼起,一直尾随跟踪我们。”肖卫龙笑道,“当然我们是在出卡伊斗兽场就被跟踪了,一共换了三次人,这个只不过是第三个在新华楼交替接班的罢了。”
酒肚和尚点头:“这个我早就感应到了,我是问这跟礼物有什么关系?”
肖卫龙收敛笑容道:“邪花庄之狠毒、严密、警惕、防卫措施,远超我们想象,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进去,但我只有把布麻袋里装上暗桩、高手,或是毒物、炸药,进入邪花庄之后拿出来,不是轻而易举在其内部滋事么?”
顿了顿,又道:“我再把麻袋包裹一翻,说是礼品,浑水摸鱼,邪花庄不就完了?所以邪花庄有所警惕,不肯让人携带礼品入内,更不用说是可疑物件了。”
酒肚和尚又问:“那空间戒指携带进去不是很简单吗?”
肖卫龙摇头道:“他们必有应对的检测措施。”
“那这次宴会十分凶险咯?”酒肚和尚问。
肖卫龙点头:“鸿门宴无疑。但即使是鸿门宴,我们也得前赴,邪花庄凶名太盛,除之为百姓所益,岂不是佛经里的‘普度众生’?”
酒肚和尚豪气地说:“那庄主罪孽深重,杀之也无妨,可是仅凭你我,就能杀他?灭他的邪花庄?”
肖卫龙笑了:“酒和尚有所不知,我还没有用过一成功力。我兼怀三大绝学,也未施展过一个。”
肖卫龙所说的三大绝学,自然是“黄道神气”、“无剑之剑”和“圣学武经”。而玄寒冰煞,则是最最后面的底牌,不到万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用。
酒肚和尚却对“三大绝学”一点都不好奇,伸了个懒腰,望了被绑着的大汉一眼,懒懒的说:“这汉子怎么处置?”
肖卫龙手倏地探出,解开了他的哑穴,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是卡伊角斗场的暗桩,我不杀你,回去告诉你们场主,我答应了他的请求就绝不会违约,也请他不要费心机派人跟踪我,不然下次他看见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骨了。”
汉子恶狠狠地道:“可以,我会告诉场主的。”
肖卫龙含笑点头,给他松了绑,解了他的穴道。酒肚和尚好奇地问:“酒朋友你浑身都是宝,这绳子和麻布袋是怎么来的?”
“酒和尚你想要啊?”肖卫龙道,“绳子、麻袋满地都是,那边是菜市场,这东西地上尽是。”
话毕,久久未开口,肖卫龙、酒肚和尚遥望远处隐于朦胧雾色中的巨山。
“大兽山。”
大兽山绵延万里,去邪花庄,必经大兽山。
大兽山的凶禽猛兽数不胜数,很少有人敢去大兽山走上一遭的。
大兽山上最可怕的不是人,而是未知的野兽。
野兽可不会讲道理,也不怕要挟,它们一切举动都为了生存,为了捕食,为了变得更强!
大兽山的西面连着太武山,但高耸的太武山在大兽山的旁边,就像大树旁的一根苇草一般,毫不起眼。
酒肚和尚与肖卫龙穿过一条条大街,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了巨山脚下的一个村落。越往巨山走,人烟越稀少,再往前连人烟都看不到了。
(csol的生化危机4出来了,感觉僵尸太强悍了,人类除了管道根本没地方守啊)
明月高悬,灯火挂带,无数点星光碎缀虚空,墨色巨山,无边旷野,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
一位老汉拄着拐杖,凝视着巨山,如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
酒肚和尚走过去,拍了下老汉的肩膀道:“老人家你在做什么?”
老汉没好气地答了句:“等儿子!”
“你儿子上哪儿了?”酒肚和尚问道。
老汉斜瞪了酒肚和尚一眼,说了三个字:“大兽山!”
酒肚和尚吃瘪,没得到好脸色,闷闷地走了回来,灌了口酒,对肖卫龙道:“敢情是这糟老头子丢了儿子,这么不耐烦。”
肖卫龙笑道:“酒和尚你生气了?”
酒肚和尚愤懑地答道:“换做是你,恐怕也不会比我高兴。”
肖卫龙摸了摸腰间的紫金龙剑,笑着道:“总之那‘糟老头子’恐怕就要高兴喏!他儿子回来了。”
果然,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提着一只梅花鹿的尸体,面带笑容地从大兽山向老汉走去。
老汉高兴得险些连拐杖都拄不稳,三步做两步地快速迎了上去:“儿子,你可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都把我给急死了!”
中年汉子笑道:“这是宗级的野兽,我差点没被它给踢死!走,回房烹了这死畜生。”
肖卫龙突然道:“老先生,天色已晚,可否让我们住宿一宿?”
老汉脸色一冷,道:“对不起,我们不住人!”
肖卫龙笑道:“是房子都得住人,只不过是住的多少地问题罢了。这样,你开个价,我们住一晚就走。”
老汉一愣,围着肖卫龙打量了一圈,问:“你们是要上山猎捕野兽的猎手吗?”
肖卫龙含笑回答:“正是。”
老汉摇头道:“你们不是。一介白皮嫩肉的书生,一个慈悲为怀的和尚,怎么可能去干这样的勾当?”
肖卫龙暗道这老头子怪精明的,脸上却毫不变色,镇定地说道:“身在兽城,没有斗兽相伴,实在无法生存。”
老汉眼中忽的变得犀利,蹒跚地拄着拐杖,缓慢地又绕着肖卫龙看了两圈,闭目摇头道:“像你这种镇定地说谎,还镇定地圆谎的人,真是不容易。”
肖卫龙故作不解道:“老人家何故怀疑我的话?”
老汉道:“对于谎言,老夫从来就是一听就破。像你这种说谎还毫不慌张,这么镇定的人,在老夫印象中也只有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