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宁澈阿沐三个小姑娘陪着我家太上皇东逛逛西逛逛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太上皇拉着行李冲我们挥着手也没多说别的就进了入口。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出来,因为我看他的背影才发觉,他不仅脸瘦了,背也不像从前那么直了。
宁澈拍了拍我的安慰我说:“别搞得生离死别一样,一会让叔看见了心里又不好受了。”我点头,吸了吸鼻子,不哭。
阿沐和我到家的时间已经到了饭点。中午那顿送别饭吃的我有点撑,所以不也嚷嚷着饿,阿沐也不打算吃,就拿着两罐啤酒和我坐在沙发上聊天。
我还沉浸在我家太上皇带给我的悲痛中没缓过来,阿沐看着我犹豫了好长时间的样子。我翻了个白眼,“你丫有话就说,别整的跟便秘似的。我又没碍着你不让你说。”
阿沐看着我,停顿了好长时间,才开口问我:“你知道干爹这次回来干啥不?”我一愣,不就是回来看看咱俩吗?能干啥。
我摇头。阿沐目光复杂地看着我说,“干爹回来看病。”我彻底愣住了,这下轮到我目光复杂地看着阿沐了。看病?昨天下午他是出去了一个多小时。不过他说他是办事去了呀,难道就是那个时间出去看的病?什么病,都到了瞒着我的地步了。
我看着阿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结果这丫不说了,就那样瞪着我看,像是要把我看成一座蜡像似的。我有些着急,问阿沐,“你丫说话能不能不说一半啊?虽然说听话听音,可你这刚才那句话根本连音也没有。你就别让我自个儿琢磨了,你知道点啥都说了吧。”阿沐低了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啥。
过了好久。阿沐才开口说:“还是他以前的老毛病,淋巴病变,而且肺也不好,这次说是严重了回来看看。”我倒是不意外,淋巴和肺上的病确实是我家太上皇多年的老毛病了。
我问:“你咋知道的?”
阿沐:“杨灿去看望我手下的一个前几天受了伤的兄弟正好碰见了,就跟我说了,干爹原本打算瞒着的,可经不住我问,就说了。我让杨灿去找了给他看病的医生,说的大概跟他说的没什么出入。我猜这事你也不知道。”
“多严重?”我看着阿沐,严肃地问。身体这事可不是小事。之前太上皇也经常会回包头看病,因为这儿的医院里有熟人。不过他每次回来要是看病的话是会告诉我的。这次没告诉肯定就说明病情已经严重到要瞒着我的地步了。
阿沐坐到我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发,“没啥事,我问了,就是有点加重,但还没夸张到特别严重的地步。萤火,干爹不告诉你你就装作不知道吧,别让他心每天悬着了,而且我盯着,如果真出啥事。干爹他肯定不会再瞒着你了。”
我点头,太上皇做事不会没道理,他要是瞒着我肯定就有他的道理,而且以我们家祖传的这牛脾气,太上皇是不敢不告诉我的。反正要是真严重到要怎样的地步我最后还是会知道的。如果那时候是我被动知道而不是他主动告诉我的,我的倔劲儿上来了,太上皇也得遭殃。
阿沐说的对,我就装作不知道吧。不过,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太上皇的病说白了就是累的。而且早年他也作,所以身体一直也不好。我叹气,也没了办法。
我对阿沐说:“我家太上皇工作太拼了,以前身体就不好,现在年纪大了而且常年也没个安生,所以病的越来越重,这一点我也有心理准备。”
阿沐点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这些都不算啥,你也别瞎操心了,好好上学,健健康康的,给干爹省点心就行。”
我搂着阿沐的腰,点头,“阿沐,还好有你。”
阿沐的身子一颤,说:“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那你呢?阿姨的病还好吗?”我抬起头看着阿沐问。从她的目光中看不出喜悲。
阿沐听到我问,笑了笑说:“都挺好的,有浅衣呢。你放心吧。”
“好。”
那时的我抱着阿沐,满脑子里都是我家太上皇提着行李走向机场入口的背影。虽然还是那么意气风发,但是他的背确实没有以前那么直了。不过他轻微地挺了挺腰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了这一个动作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一晚上我睡的并不是很安稳,翻来覆去的,想着一大堆事,有太上皇的,有阿沐妈妈的,还有宁霄的。这么久一直都是靠着短信和他联系我根本就没机会见到他。他瘦没瘦,学习能不能跟上,每天有没有好好吃饭。一大堆的问题塞满了我的脑子,我不安地动了动,身旁的阿沐也一直没睡着。她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搂住了我,昏昏沉沉中我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起了个大早拉着阿沐去学校上自习,周一的早晨总让人格外地慵懒。就连我也还没从周末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中午我和阿沐宁澈走出校门的时候,意外地看着穿着一中校服背着书包低着头的宁霄。
宁霄朝我们挥了挥手我才反应过来这真的是他。这真是个大惊喜,看来周一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好事情的。
我冲上去也顾不得还在校门口,就扑了宁霄一个满怀。我半撒娇半委屈地对着宁霄说:“我好想你。可是你今天怎么来了。”宁霄揉着我的头发,笑的特别温柔,阳光的照耀下他的笑容比往日的还要温暖好看,只不过,我摸着他的脸,发现,他瘦了。
我看了看他背着的书包,说:“啊咧,你今天没去学校吗?怎么大中午的还背着书包啊?”
宁霄抿了抿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有多问。拉着他说:“走吧,咱们回家吃饭。”
宁霄笑容很干净,点了点头,说:“好。”
自从知道了阿沐也会做饭之后,我就缠着阿沐每天和宁澈一起做饭,我和宁霄也乐得清闲。填饱肚子后,宁霄拉着我进了卧室,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有事和我说。
果然,到了卧室他就抱住了我,我能感受得到他身体有这细微的颤抖。我也伸手抱住了他,等着他说话。过了好久,宁霄趴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嬴璇,我爸妈知道咱俩的事儿了。”我的身子一僵,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脑子里不停地猜测着那我和宁霄是不是不能在一起了,或者他爸妈是不是不同意不接受我。
宁霄紧紧地搂着我,没等我回答,继续说:“他们还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没说话,我知道他会继续说下去。不过,我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心里不由地开始紧张。我很害怕……
宁霄淡淡地说,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与情绪,“嬴璇,他们说你爸爸以前是吸毒的。”
我放下了抱着宁霄的胳膊,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