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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圣诞

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宁霄的短信或者是电话,有点失望。昨晚一直在纠结面瘫的那张银行卡以至于我忘记给宁霄发短信报平安,可是他这到现在了也没联系我摆明了还是为了昨天的事儿有点气。我翻了个身,也有点赌气地把手机一扔。过了十来分钟,又感觉本身是在我,没考虑到宁霄的感受,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宁霄的号码。我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有接,估计着是没睡醒。我也就不打了,给他发了条短信,语气尽量娇柔做作你麻痹了一点。估计着他醒了应该看见我的短信气也消了。于是也就没再怎么在意。

我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打算找找阿沐。我洗澡的期间她给我发了条短信告诉我他们在某某饭店等我。我一看时间,十一点四十,确实该吃午饭了。不过,宁霄依然没有联系我。我忍着烦躁不安的小情绪磨磨唧唧地穿好衣服背着包就出了酒店。我心里不禁奇怪,这酒店就跟阿沐自家开的一样,来去自如,房卡是独特的设计而且感觉这一层特别安全。说是安全还不如说是安静。因为我看不到其他住宿在这一层的人。

大冬天在包头打车也成了难事。到了酒店已经十二点十五了。凌野和老郭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看样子也是刚上。他们两个谈天说地一个操着东北话一个一口京片子把阿沐逗得嘴角不停地上扬。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坐在了阿沐身边。面瘫的目光从窗外转向了我,面无表情地说:“慢。”我翻了个白眼,你们一群牲口开着车就来了,就老娘一个人打车,能不慢吗?你这个点从大街上给我找出三辆空车我叫你爷爷!当然,这些话我可不敢说出来。我吊儿郎当地看着面瘫挑了挑眉。据好久之后他给我的形容是,当时我要多**就有多**。

我刚睡觉醒来就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于是饭桌上我也没说话,就挥舞着筷子张牙舞爪地和一桌子山珍海味搏斗。面瘫吃的特斯文而且还少,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他放下筷子就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心想您老人家稀奇了,我比窗框子好看啊你盯着我。

凌野冲着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化悲愤为力量和一堆美食较劲。等我吃完放下碗筷了。坐我对面的面瘫却又重新拾起筷子开吃。我心说这黑老大就是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吃饭都分层次。他特斯文地吃着排骨,估计是注意到我盯着他看于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看你吃的那么香我又饿了。”

我扶了扶额,内心一万只***在奔腾。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就打算散了。老郭跟着浅衣回了酒店打算下午去机场送他。我陪着凌家两姐妹去维多利买了衣服之后提着大包小包打算回家。我忍不住翻手机,结果又是一阵失望,宁霄依旧没联系我。人家既然不联系我我也落不下这个脸来联系他不是!再说了明天周一就该上学了他不管生不生气总会在放学来接我的吧。

我嘟着嘴上了凌野的车,一路无话地回了家。

我发誓,姐姐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辉煌的场景就是此时的场景。

打开房门,我和凌野凌沐纷纷呆住了。我不知道她们两个,总之我心里是有一万只***在博弈。

宁霄穿着可爱的居家装从我的卧室里闪了出来,他摊了摊手之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冲着呆滞住了的我们三个姐妹说:“圣诞快乐。”

我看着一屋子的苹果一瞬间有点晕厥。沙发被苹果摆满。电视机被苹果围了一圈。在客厅一块比较大的空地被苹果摆成了一个实心的心形。半空中吊着的他妈的还是苹果,餐桌被铺满了苹果,上面摆放着晚餐。我仔细一看,卧槽!每盘菜都有苹果。糖醋里脊里面放了苹果,糖醋鱼放了苹果,就连大烩菜里也有苹果……还有,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可乐鸡翅里面也有苹果而且看起来没什么不妥?我尼玛……就连米饭和汤都是由一个个超大型苹果掏空了盛的。我收了收自己快掉下来的下巴,确实,我承认我被宁霄这种放肆实在的浪漫感动到了。还没等我鼻涕一把泪一把抹在宁霄的身上大声说着我爱你的时候。宁澈就顶着一个红苹果从厨房里钻了出来,她挥舞着铁铲子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冲着凌野阿沐说:“哟呵,小婊砸,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是谁答应的老娘搞苹果party的?你们死哪去了?老娘累的腰快断了老胳膊老腿快翻脸了你们才回来。老娘可算是看清楚了,你们的话都是撇逼都是谎言。”

我扶了扶额,这太脱线了。阿沐和凌野被赶去做饭打下手。我招呼着宁澈问她:“这么多咱也吃不了了,你们少做点。”宁澈嗯嗯啊啊了一阵说:“你放心吧,最后一道了,宫保鸡丁哈哈哈。我说萤火虫你个牲口,看看我和你家相公忙前忙后地为你准备的惊喜,怎么样,满足吧。宁霄,我就说嘛,你姐姐我是天才,这么有创意的点子也就我这灵光的脑袋儿能想的出来,像你那打算用苹果组个飞机的点子太扯淡了,你以为萤火虫是三岁小孩啊?还灰机呢,你俩快回屋打灰机去吧。”

宁霄翻了个白眼,拉着我就进了我的房间。不出所料,我的房间也堆满了苹果。宁霄从背后环着我的腰宠溺地说:“怎么样老婆,喜不喜欢。这些苹果我和宁澈都洗干净了。你抓起来就可以吃了。今晚你饿了就可以从头上摘个苹果下来吃了。哈哈哈。”

我捏了捏宁霄的脸,看着他笑的纯净的模样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我有些心疼地问:“老公,你不会今天一天就干这些呢吧。”宁霄点点头,说:“早上五点来钟就起来了,宁澈手里有备用钥匙就跟着她一起过来了。幸好在你们回来之前都准备好了。嘻嘻嘻。”我一怔,原来他知道我昨晚没回家啊,我有些羞愧,今天一天看到宁霄没联系自己还一直生气别扭着。没想到他是在家里给我准备惊喜呢。我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地说:“老公,昨天我……”

宁霄紧紧地抱住了我,他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老婆,什么都不用说,我相信你。我爱你,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我用力点头,感动的情绪化作泪水差点就要冲出眼眶。我努力忍了忍硬是给憋了回去。

“我们好好在一起。”

我和宁霄一直拥抱着,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宁澈扯着嗓子喊我们两个吃饭,我们才松开了彼此。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了笑,宁霄捏了捏我的下巴在我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有些冰凉的吻。

来到客厅才发现老郭和张淼也来了。我有点意外岑辛怎么没来,不过也没问出口,我和那个叫岑辛的着实不怎么熟,顶多见面打声招呼。他客客气气地叫我声嫂子。我也客客气气地记着他名字。

老郭看着我和宁霄拉着的手,特嫌弃地撇撇嘴道:“俩牲口。”

张淼捂着肚子喊着饿,阿沐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说:“滚去洗手。”张淼一秒钟就变成了一个春心荡漾的小蹄子蹦蹦跳跳地去了洗手间。

我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直流口水,不得不说宁澈的手艺有长进了。光闻着味道就让人流口水,比饭店做的还好吃。

我看了看我们几个,拉着凌野问:“李思烨呢?宁澈怎么没带他来?”

凌野捂着我的嘴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神秘兮兮地说:“小祖宗,这几天家里禁止提起李思烨啊。”我翻着白眼心说这他妈啥情况。凌野松开了我说:“他们分手了。”我彻底愣住了,这也太快了吧,什么个情况啊。怎么宁澈也没告诉我。而且看宁澈的精神状态也挺好的,不像是失恋的人啊。难道他们感情也淡了?不能够啊,宁澈对李思烨的喜欢与关怀那可是日月可鉴啊。

凌野看着我五彩缤纷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别问宁姐了,她不告诉你估计也是觉得没啥可说的。应该没啥事。”我点点头,刚想问丫头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宁澈就走了过来,她冲着我们翻了个白眼,说:“怎么不坐下吃,偏得等姐姐我拿着筷子喂你们丫嘴里?”我赶忙顺了顺宁澈的炸毛,拉着凌野入了座,生存法则告诉我:失恋的女人不要惹。

张淼和老郭是第一次吃宁澈做的饭。果不其然,对宁澈的手艺给予了高度的认可。老郭咬着一块可乐鸡翅含糊地说:“看不出来啊你,原来也是如此贤惠啊。”宁澈甩了甩刘海,“开玩笑,姐姐我十项全能。”凌野接话:“那是那是,宁姐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颠得了大勺吓得死小强的拼命十三娘。”

宁霄捂着肚子咯咯咯地笑,“我说丫头,你是没看见宁澈骑自行车时候的样子,哈哈哈,绝对颠覆你对她的印象。”宁澈抓起桌子上一个苹果扔在了宁霄的怀里愤愤地说:“你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咋不说你自己不会叠被子这茬呢?”我汗颜,宁澈不会骑自行车这事我是知道的,之前阿沐还用赛车教过她,在宁大小姐骑了十米之内摔倒三次之后阿沐彻底放弃了,此后宁澈说自己一看到自行车,尤其是赛车就抑制不住地胃疼。不过,宁霄不会叠被子我是今天才知道,怪不得我第一次去他家看见他的被子那么乱地摆在床上,原来是不会叠啊。

宁澈给我夹了块鸡翅,说:“你家宁霄不会的多着呢。比如说他五岁了还不会自己洗头发,还比如他只会骑赛车,他骑别的车子会摔倒,还比如他做饭的之后糖盐味精分不清,还比如……”

“我说姐……”宁霄愁眉苦脸地看着宁澈。宁澈大言不惭地看着宁霄。“诶,叫你姐啥事。”宁霄扶了扶额,“快吃饭,别扒我的光荣历史了,小心我把你上次在我家把洗脸毛巾和擦脚毛巾认错了的事儿讲给我老婆听。”

宁澈再次抄起一个大苹果砸在宁霄的身上。她动作之快让人咋舌,这如果把苹果换成板砖估计宁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太悲惨了,过完生日就到了祭日。

一票人插科打诨吃过饭后就都散了。宁霄舍不得走地抱着我说:“老婆,以后每一年的平安夜我都陪着你过。”我点头,说:“我也陪着你。”

老郭翻了个白眼,愤愤地说:“俩牲口,赶紧的回家洗洗睡。”

宁霄偷偷地亲了亲我的额头就跟上了老郭。我看着他的背影一下子闪到了门外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自己抓不住他一样。我拍了拍脑袋,大过节的不应该想这些不吉利的事情。

被宁霄和宁澈布置的苹果屋就这样放着我们三个也没有收拾。只不过在这之后,我和凌家姐妹吃苹果几乎吃到胃出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阿沐洗漱完毕之后就钻到了被窝里,她看了看我手里拿着的小说,问:“你怎么每天看小说看这么认真,睡觉了。”我点头,放下了书,躺了下来。

关了灯之后,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我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观察着阿沐,今年下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老实说,阿沐给我的形象确实有所改变。自我认为,我已经接受的够快的了,可还是有些不消化。从小到大朝夕相处的姐妹一下子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另一条路的大boss。任谁都会有些不习惯,如今,我已经越来越拿不准如何与阿沐相处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感觉的到。

阿沐瞪着大眼睛也看着我,良久,她揉了揉我的头发,轻轻地说:“晚安。”

我搂着她的腰往她怀里钻了钻,沉沉地睡去。不知道是习惯还是阿沐带给我与生俱来的安心,小时候如此,如今也如此,只要搂着阿沐我总是会睡得很香。不知道之后,会不会也如此。

虽然周一是圣诞节,但是三中也是不会给放假的(别说三中了,丫的哪个学校会给放假。)早晨我推开班门就感受到了深深的怨念!没错,确实是怨念。包括来自硬生生把圣诞节过成了**节的我。

我背着书包迷迷糊糊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我的傻缺同桌依旧趴在桌子上睡觉,我拍了拍他让他醒醒,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我,一拍脑门,说:“哎呀,给你的礼物。”我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才想起来啊。我坐进了座位,从包里拿出一盒糖果塞给了他。从他手里接过了他送我的玩偶。一大清早就收到礼物的好运气一直没有断,陈诺言还有几个平常一起玩的小伙伴给我送了好多玩偶。我按了按太阳穴,难道姐姐我看上去就这么小孩儿吗?好歹我也是17岁的花季少女啊。我期待着其他人送给我一个稍微能彰显我气质的礼物。果不其然——前桌送了我一块巨大的蓝色镜子,据说还不便宜(……)

一天很快也就过去了。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过,黑夜并没有阻挡大家过圣诞节的热情。宁澈和阿沐早早就站到了我的班门口,早到我甚至怀疑这俩人是在放学铃响之前就出来了。

宁澈拉着我说:“快走了!宁霄在家里等着呢。”

我一头雾水,这个点,宁霄是开飞机到的我家的吧。

我被宁澈和阿沐拉着还没到单元门口时,我远远地就望到了三块挪动着的红色的……额,该怎么形容。人体清扫机?还是智能机器人……不过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血红色的装扮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走进了才发现,这三个来自外太空的不明物体是三个扮成圣诞老人的人(……)

宁澈喜笑颜开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猜猜吧,谁是你相公,猜对了有饭吃,猜不对……哼哼哼,那你今晚就跟他睡吧。”

我扶了扶额,这浪漫着实太过……**。

我拍了拍最圆润的一个圣诞老人,肯定地说:“这么胖,一定是我弟。”老郭极不情愿地摘下头套,看着我愤愤地说:“我尼玛……我说姐姐啊,我哪里胖了,你弟弟我这叫圆润!”

我点着头:“对对对,圆润,主要突出在圆上。”老郭翻了个白眼上了楼。

我指着剩下两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的那个说:“这个是我相公咯。”

宁霄摘下头套看着我笑了笑,把我揽进了怀里。

剩下一个凌野也摘下了头套,懊恼地说:“真是的,我就说我璇姐肯定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我怎么建议的,当初听我的,把姐夫裸着用彩绘画成圣诞老人然后再往璇姐的床上一扔,这多实在,解决了是否浪漫的问题,也满足了某种需求,比如节省时间直接略过了脱衣服脱裤子的环节。多好!”

我抽了抽嘴角,对着凌野沉痛地说:“丫头,幸好没用你的点子,最近扫黄打非抓的紧啊,我怕不小心直接再把大家弄进去了。那咱就在里面过圣诞吧。也挺好,绝对是人生绝无仅有的回忆。你这悟性也挺高啊。”凌野翻了个白眼,说:“璇姐不懂事,又欺负小朋友,姐夫你要管管他。”说完就转身上了楼。我胃疼……丫什么时候学的,贫不过就开始撒娇倚小卖小。

宁霄抱着我,温柔地说:“怎么样老婆,我扮的圣诞老人是不是很帅很霸道。”我美滋滋地点点头,“咦,老公你最帅了,不过,你不会又逃课了吧?”我歪着头看着宁霄,假装生气地说。

宁霄举起双手,哭丧着脸道:“老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翻了个白眼,发觉最近大家的共同口头禅用到现在这个时候再好不过了——都是撇逼都是谎言。

我和宁霄在楼底下打情骂俏享受了二人世界之后也上了楼,大冬天在外面吹着冷风谈情说爱总有些别扭。

饭菜是早就买好了的。虽然没有昨晚的丰盛,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宁霄不停地给我夹菜,嘴里不停地说:“老婆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补补,以后好给我给我生儿子。”

我偷笑了一下,丫这才哪跟哪啊,就想着儿子的事儿了。不过脑补了一下我俩几年之后有了儿子,抱着白胖的宝贝儿走在街上时的场景,那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也没挑食,宁霄给我夹啥我就吃啥。一边幻想着以后生儿子的事情一边吃完了晚饭。

因为宁霄父母都在家里的原因我也没有留他多待会儿。不能让人家父母觉得自家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或是我一人霸占着他家儿子不放不是。

宁霄哼哼唧唧抱着我躺在床上聊了会儿天才爬起来穿衣服跟着老郭走了。直到宁霄出门之后好长时间,我的嘴角都是挂着笑。浪漫不浪漫什么的我倒是不在意,主要是心意。宁霄心里有我,肯花心思为我做这些,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其实之后的我回想起来我和宁霄曾经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我自己都有些恍惚,到底,我爱的是这个人,还是这个人给予我的幸福浪漫呢?也许,是因为有了这些美好甜蜜的记忆才让我在失去宁霄的时刻撕心裂肺地挽留着,毕竟你曾经那么爱我对我那么好,所以我不舍得失去你,不愿意让你在之后的岁月里把对我做的一切再对其他女生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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