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摸手机,结果一不小心跌下了床……
面瘫急急忙忙地跑来问我:“你怎么了?”我揉了揉被撞疼了的额头瞪着他。面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我拽到地板上的被子,冷淡地说:“床不小啊,你也能摔下来了,你脑子里装点啥?”因为没睡醒。我看面瘫都有点恍惚,我吃痛地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艰难地爬上了床。
“几点了?”我问面瘫。
“十一点了,起来吃饭吧。”面瘫依旧面无表情,指了指挂在我对面墙上的表说。
昨晚看完了烟花已经十二点半了。我实在困得不行就爬到了面瘫的屋子里睡着了。之后面瘫好像是在旁边的屋子里睡得。至于其他的,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又不是偶像言情剧。我回想了一下今天宁霄有没有约我出去玩。很显然……没有。他当然是要陪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咯,像我这样爹在外地的自由人就闲的没事干了。我往嘴里扒拉着米饭看着面瘫问:“你今天有事吗?”
面瘫看了看我,给我加满了橙汁说:“没事。怎么了?”
我摇摇头。“我也没事。”
“哦。”面瘫点了点头,之后继续吃自己的。我翻了个白眼,老娘说的还不够明白。我正打算炸毛,面瘫就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说:“呀,我忘了。”
面瘫的脸上难得有这么丰富的表情。我愣呆呆地看着他说:“你又忘啥了?”
“我忘了打电话让人打扫房间了。”我看着面瘫懊恼的表情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笑,我颤抖地指着面瘫,缓缓地道:“你这什么表情?跟史迪仔似的!”
“死逼仔?”面瘫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看着我不确定地问。
“……死逼仔?哈哈哈哈哈哈哈……”
“……”
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的感染力!
尤其是现在……
面瘫系着围裙戴着口罩全副武装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我扶了扶额,问:“不就是打扫卫生吗?你至于把自己裹成木乃伊吗?”
面瘫冷着脸嫌弃地看着我,说:“我有洁癖。”
我翻了个白眼,“姐也有洁癖。!”
面瘫沉默……
“不过,我的洁癖可没你这么**。我受不了脏东西。但是不整齐倒是没什么关系。你这程度的洁癖已经有点**了吧。你家这么干净,不就是让你收拾一下桌子上的那些零食袋,再让你那吸尘器吸一吸地毯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让你武装成这样去挖坟呢。”
面瘫冷着脸,用行动告诉我爷不干了。他左手垃圾桶右手吸尘器往我面前一推,说:“你来!”
我接过了面瘫递来的东西开始打扫。而面瘫此刻就跟冰山一样戳在沙发上监工!我愤愤地心想,丫真是做大爷的料儿。也不知道这家伙没有钟点工阿姨要怎么生活。他以后干脆娶个钟点工算了。
不过,不知道是昨晚的畅谈和近距离的观察,我和面瘫之间有了微妙的不可言喻的变化。两颗小星球越挨越近彼此称兄道弟。虽然面瘫大多数时候还是那副高傲面无表情的死样子,不过我也能感觉到,他面对我时的状态明显亲近了很多。这样的面瘫,其实也很好,常年面无表情惯了不知道脸会不会真的像被冻住一样失去了微笑的能力,老实说,看他勾嘴角微笑的时候很吃力,应该真是不会笑了吧。
差不多打扫完了之后我洗了个澡,别别扭扭地穿着面瘫宽大的白衬衫坐在客厅里看着面瘫冷着脸皱着眉盯着我。我翻了个白眼:“谁叫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没个对象,家里连个女人的衣服都没有。”
面瘫操控着空调,开到了最大的热风档,转头看着我说:“冷不冷?”我摇头,面瘫的屋子里本来就挺暖和的,我穿着他单薄的白衬衫和紧身裤也不觉得冷,反而挺暖和。
面瘫从冰箱里抱来了一堆零食饮料堆在了桌子上和地毯上,看了看我说:“你想出去玩吗?”我看了看窗外的鹅毛飞雪,头摇的像拨浪鼓。“冷!我不要,就这样挺好。”
我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了地方台,屏幕上蹦蹦跳跳的小人热热闹闹地贺元旦。
面瘫坐在地毯上仰着头看着我,那小模样真是特别冰冷特别嫩,让人忍不住捏一把他的脸蛋。
“我不常回到这里。这个地方只有凌沐凌野陆泉司辰知道,哦对了,我家那五个钟点工也知道。不过钥匙还真是只有这两套。”我看面瘫好不容易开了话匣子,我也兴奋地坐到他旁边,女孩子的八卦属性又展现了出来。
“那你一般都住哪?北京的那套别墅吗?”我又想到了暑假的时候为了司辰的事儿我们五个窝了小半个月的别墅。
面瘫摇头:“不常回。”
我点头,不过也是,像面瘫这样的大boss加黑老大的混合型撒旦,哪有个落脚的地方啊?全国各地的房子倒是有不少,但应该都是个摆设,也是某种富贵身份的象征吧。
“你没有女朋友啊?”我小心地问,这纯粹属于个人隐私,我还真怕这丫一不爽,也不管面子里子的,直接把我旧地咔嚓了。
面瘫奇怪地看着我说:“你为什么总会问这个?”
我挠了挠头,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好奇这个问题。我把他自然归位于女孩子天生的八卦特性倒也没多想别的。
面瘫看我拧着眉头沉默,继续道:“我感觉自己没有根。我连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有哪个女生可以抛开我的钱与权接近我呢?我除了凌沐他们没有别人了。我也不知道这么久到底为了什么而活。”面瘫把头靠在沙发上,他伸长了左腿,撇了撇嘴,面无表情地皱着眉头。我有些后悔闲着没事干问这个话题。
“你可以把我当做朋友。”也许是气氛的感染与面瘫脸上隐隐闪现的懊恼表情的催动下我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句话。我善于交友这是没错,但也不是随便认识个人就可以称兄道弟的。老实说,第一眼见到面瘫我就对他没有任何防备,这可能与他和司辰他们熟识有着一定的关系,总之我清楚,这个人不会害自己。与面瘫相处越久就越能够感受到他的眼中时常蒙着一层阴霾,怎么吹都吹不开。而他的心里也一样,有着深深的无奈与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责任感。我不知道他年纪轻轻就有着如今的成就是怎么得来的,个中艰辛苦涩,也就他一人能够知道。
面瘫将目光从天花板拉向了我,他看着我认真的表情,良久摇了摇头说:“和我做朋友是有代价的。”
“……”
“我好久没有交到纯粹的朋友了,除了一群肯为我卖命的生死之交,我的身边除了打斗就是杀戮。我习惯了。”
我有点毛躁,什么叫习惯了?“这怎么还能习惯?你没想过好好过日子吗?”
面瘫看着炸毛的我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生活不接纳我,我没办法好好过日子。”
“哎,咦!这么大的房子,你养条狗吧。”我突发奇想,也就说了出来,其实我是想转移一下方才尴尬的话题。
面瘫显然没意料到我会这样说。他疑惑地看着我说:“那它一定会很可怜,我不常来,只能你来照顾它,在你手里,还不三天就被折腾死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姐姐我又不会把宠物狗当牛使唤。“那你就常来啊,养只狗不寂寞。”
面瘫盯着我认真地看着,说:“你喜欢狗?”我点头。“什么品种的?”“萨摩耶吧,小时候像小熊猫,长大了像小狐狸。雪白雪白的,多可爱。”
“嗯。”面瘫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我也坐回了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感觉真是在自己家一样。
也不知道我和面瘫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多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打扰了这份难得和谐宁静。
面瘫看了看手机,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他扯着我的衣角示意我一起听。
“我说老大……”是凌野的声音。
“我璇姐还在你那里吧?你告诉她昨晚宁霄给她发短信,凌沐用她的口吻回了。然后今天中午本来说好一起去宁澈姐家吃饭只有我和凌沐去了,我们随便编了个借口说璇姐去看初中老师了。老大你告诉她一声,让她别说岔了。”
我一拍额头,这脑子还真是有了帅哥忘了正事。今天说好的去宁澈家吃饭的,结果被我忘了个干干净净。
我抢过面瘫手里的手机,对凌野说:“丫头我错了,我都忘了要去宁澈家吃饭这事了。”
凌野一听是我的声音,一顿,随即笑的莫名其妙地说:“嗨,姐没事,真没事,你和老大好好玩。没事啊。那个,就这样吧,你别担心,叔叔阿姨也知道你有正事要忙所以也没多问,你就别管了。拜拜啊拜拜哈哈。”
“啪。”我握着被凌野挂断了的电话扶了扶额,这丫头今天不正常?笑的怎么这么猥琐,让人瘆的慌。
面瘫看了看一脸懊恼无奈的我,说:“有事吗?”我摇了摇头,“看来现在彻底没事了。”
“那……”
“没关系啦。”我拍了拍面瘫的肩膀说:“我陪你。反正我也没事干。”
面瘫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冷着脸看我,我不由自主地捏了捏他的脸蛋,擦,比宁霄的还软。(……)
**够了面瘫的脸蛋我才发觉刚才我可算是咬了老虎的尾巴了。我战战兢兢地看着面瘫,半天说不出来话。
“很好玩?”面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心道老娘这要怎么接话,总不能说刚才看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好像萨摩耶所以就没忍住**了一下吧。那估计还没等我说完,面瘫就能把我咔嚓了。
“那你玩吧。”面瘫直挺挺地躺在了地毯上,冷着脸面朝我。这下我彻底惊住了,擦,这算啥?公然**。
我收了收下巴假装咳嗽了一下,严肃地说:“老大,哦不对,浅衣,咱们找点事儿干吧。总不能这样大眼瞪小眼待一天吧?”
“你想干什么?不是不要出去玩吗?我带你去游乐园?”我翻了个白眼,得,真是个恋爱白痴,情商低的喂狗狗也不吃!连和女生相处都不会。
“诶,你平常在家一个人都干点啥?”我拍了拍面瘫的额头说。
面瘫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很少。一般……都在喝酒发呆。”
“你不是吧,酒能当水喝吗?”我翻了个白眼,特别鄙视面瘫这种生活状态。“来来来,你去拿酒,我陪你喝。”
面瘫坐了起来看着我的目光中闪烁着惊讶,不过语气依旧冰凉地说:“你会喝酒?”
我翻了个白眼:“你和我喝不一定能喝的过我哦。”
这下轮到面瘫翻白眼了,估计是没见过我这么不知好歹的姑娘。不过也是,人家这身份地位肯定混迹酒场多年,海量自然不必说。不过,姐姐我也不是盖的呀,这么多年和朋友和老爸练出来的酒量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撂倒的。
面瘫从酒架上拿下来三瓶龙舌兰。我咽了咽口水!丫来真的?我一看酒瓶,得,绝对的好酒。我暗自咋舌,有钱人就是可恨!面瘫面无表情,挑衅地说:“不敢了?”
我翻了个白眼,哼哼了两声,说:“来啊来啊。不过你家没有软饮啊。”
面瘫看着我认真地说:“我从来不兑软饮。”
这次我是跌破眼镜了!龙舌兰45度左右,虽然白酒也差不多有这么高的度数纯着干也死不了人,可是这洋酒可比白酒烈呀。这一小杯龙舌兰不兑软饮喝下去还没等酒劲儿上来呢,这么烈的好酒一到口腔估计就有人受不住了。
面瘫盯着我面无表情地说:“真不敢?我去买软饮。”
我看着冷着脸一副死表情的面瘫,咬了咬牙说:“来啊,纯着喝就纯着喝,到时候姐放到你可别哭爹喊娘啊。”
面瘫没再说什么,拿出了两个杯子放我俩面前,正打算倒酒。我抓着他的手臂,挑着眉邪恶地说:“咱要来就来点大的。反正这才下午,咱喝到晚上直接就能睡了。别拿这个杯子喝,你家有没有扎啤杯。”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作死吗?那扎啤杯喝白酒我倒是试过,可是喝这洋酒我他妈想都没想过。我估计我都咽不下去。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关键时刻不能怂。
面瘫显然没有想到姑娘我这么大胆,不过随即也释然了,人家boss什么场面没见过啊?能被我这一句给喝住?
面瘫起身找了半天翻出了两个扎啤杯。他洗好了拿过来,我松了口气,幸亏不是很大。
“咱玩点什么吧。”我给面瘫倒着酒,说:“总不能干喝吧。”
面瘫根本没抬眼看我,淡淡地说:“怎么玩?”
我想了想,跟面瘫不能玩什么太高智商的,两个人也没法玩喊7,省的到时候人家说我这夜店咖欺负他。我想了想,干脆就来个最简单通俗的:“真心话大冒险吧。”
面瘫点头,说:“怎么玩?”
我扶了扶额,一想也是,根本没牌啊,怎么玩。面瘫家里估计着怎么也不会翻出扑克牌这些。我完全无法想象面瘫这丫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和一群小伙伴锄大D打大A斗地主什么的。太刺激的画面我想都不敢想。
我愣了愣,说:“要不,骰子?”
面瘫抬眼看了看我,从桌子底下拿出了骰子。我一看,得,还真有骰子。
面瘫冷冷淡淡地说:“你酒品怎么样?”我愣了愣,丫难道害怕我酒后占他便宜,而且,啊喂,要占便宜也是我被占好吗?要担心也是我担心好吗?
“我没醉过所以也不知道啊。”我说的这是实话,要说伶仃大醉,我倒是真没有过。顶多晕晕乎乎走路不稳,但意识绝对比谁都清醒。
面瘫盯着我有些惊讶地说:“我也是。”我点头,姐猜到了。“所以……万一咱俩今天都醉了,我对你做点啥你别怪我。”
我一愣,看着一脸淡然依旧面无表情的面瘫有些摸不着头脑。您这是怕酒后乱性不成?靠!你不是纯情原装小处男吗?怎么脑子里净想些这个。
我摆摆手说:“你放心,真喝到没意识了我哪知道咱俩干点啥?”这话确实是真的,你真喝到断片了还指望着自己第二天记得是被**了还是被打了?除了头疼只剩头疼了好不好?
面瘫看着我冷冷地说:“好,那开始吧。”我看丫这架势今天是真打算大喝一场。我咽了咽口水,这三瓶龙舌兰不知道够不够我们两个买醉的。而且你丫什么毛病啊?真把酒当水喝!
面瘫看着我变化莫测的表情,说:“你觉得,伏特加和龙舌兰混着喝会不会好点。”
我摇头,“爷我错了,一上来别弄得这么刺激。我怕我受不了。”
面瘫看着我愣了愣,随即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我一瞬间有些分不清了,昨晚那个烟花的照耀下柔软微笑着的男子真的是他吗?是因为昨天的气氛太过温暖那些都是我幻想的还是这丫一晚上就被调了包?怎么笑都不会了。
“那来吧。信不信今天我能放倒你。”
我翻了个白眼,盘着腿坐到了面瘫的身边说,“我撂倒了你怎么办?”面瘫看着我认真地想了想说:“你都撂倒我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一愣,被将了一军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开局不利说的是面瘫,后来居上说的也是丫!我皱着眉头一杯一杯灌着龙舌兰心里叫苦,丫的面瘫太奸了,明显骰子比我玩的好,前面几把都是给我放的水,看我得意够了就来真的。唰唰唰两下轻轻松松地灌了我两扎啤杯龙舌兰。这丫下手黑,这扎啤杯虽然不是很大,但也经不住他次次倒满啊?我看着这丫一失手输给我可是那云淡风轻的小样心想今天估计真得栽他手里,还好我俩午饭吃的够多而且还有这么一堆零食摆着呢。不担心我的胃。
我调整了状态,仔细应战,这要是输了,以后我在夜店就别混了。果然,一认真起来面瘫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他皱着眉头冷着脸干了一杯之后,站起身来,说:“我去拿酒。”我看了看三瓶龙舌兰快要见底了,自己也晕晕乎乎的,我扶着墙走到了洗手间锁好了门,吐了。狗日的,老娘第一次吐成这样,不过吐出来就好多了。我刷了刷牙,洗了把脸,除了依旧有点晕之外,我感觉我的战斗力又上来了。我收拾好自己一拉开门就看见面瘫冷着脸盯着我,“没事?”我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面瘫扶着我又坐了回去,我吃了些东西感觉好多了。而且我小便了好几次,酒精也都散发出来了,彻底精神了。我这人奇怪,酒量好是因为我恢复的快,而且不管喝啥酒总是老跑厕所,这样排泄出去要真醉也挺不容易。
而面瘫这丫的,干脆就一尊佛像,动也不动也戳那一杯接一杯和我喝,我估计着他也有点晕,但是肯定没醉。
到最后我俩干脆也不玩骰子了,就纯喝酒。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今天就跟着了魔一样猛喝,按理说,这几天一直很开心啊,没什么伤心事,和宁霄也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地,实在不至于不要命地喝酒。
面瘫看我嗮起来撒丫子开喝也不拉着我,就陪着我喝。三瓶龙舌兰喝完,一瓶伏特加也见了底。面瘫闭了闭眼睛按了按太阳穴,说:“还喝吗?”
我把面瘫用手臂勾到了离我特别近的距离笑着说:“为什么不喝。”
面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嬴璇,你不开心。”
我摇头,没有不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了下来,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不开心。
面瘫没有说话更不可能温柔体贴地替我擦眼泪,他冷着脸又打开了一瓶伏特加,坐到了我的身边。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轻柔地问我:“你怎么了?”
我摇头,我真没怎么。就是。“就是……觉得特别委屈。”
面瘫低头看着倒在了他大腿上的我说:“因为什么?”
“因为……其实我每年跨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得。爸爸不在啊,今年有了宁霄但是他又陪不了我了,不过还好还好有凌沐凌野呢。”我含含糊糊语无伦次地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面瘫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我爬了起来拿着他新开的伏特加继续灌自己。其实爱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醉时的眼泪和自己隐藏起来的情绪有着直接的关联。我就是这样的人,平常说不出来的伤心难过一到了酒里,全被翻了个底朝天供大家观赏。
面瘫没说一句话,估计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地陪着我灌自己。
我承认,这一折腾加上眼泪的作用我是彻底醉了。不过,这时候的意识还是有一点的。
我勾着面瘫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特别不顾形象更不去想这个动作是否**。我撒娇着说:“喂,你总是冷着张脸太高傲太不近人情了!笑一笑多好。”
面瘫无奈地看了看我说:“嬴璇你醉了吧?”
我摇头,“真没醉,有意识。”
“那你还敢坐我身上?”
我嘿嘿地笑着,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心尖蔓延。“那你也把自己灌醉啊,这样都醉了你就不会怪我了。”
面瘫盯着我看了半天,抢过了我手里的酒瓶,一仰头灌下了大半瓶伏特加。我惊讶地看着他,丫真是把酒当水喝。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把瓶子里的酒换成了水或者红茶。
酒水顺着面瘫的嘴角流向了他白皙的脖颈与锁骨,说不出来的的性感。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口干舌燥的。
灌完了伏特加面瘫把我打横抱起说:“去床上睡一会儿吧,到了晚饭我叫你。”
我揪着面瘫的领口不松手,看着他委屈地说:“其实我很想我爸爸。”
面瘫点头,淡淡地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们永远都不会了解我……”
我倒在了床上,翻了个身,没了意识。当然,之后是耍酒疯也好还是打人骂人也好我通通不记得了。
在我印象中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面瘫那张好看的脸面无表情地朝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