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格终于把注意力挪到周围,果然,那些该死的灵兽,一个个虎视眈眈张牙舞爪的围着他俩,只是像被什么给挡住一般,才没有扑过来。她很愤怒,非常愤怒,特别愤怒的点了点头。
“血莲花里封存了我的一部分精血魔力,如今被你全部吸收,你的力量已不是一般的强大了。现在来击杀这些畜牲,本君会教你如何疏通使用这种力量。”话落,他轻挥衣袖,撤消结界。
灵兽们一下子如潮水般冲来,不再像攻击童格时的轻松戏弄,显然它们也知道面对的角色不是好惹的。带着全部能量,它们变得更加凶残,噬血。
面对四面八方,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童格手足无措,眼花缭乱,“怎…..怎么办?”祖殇有些好笑的移到她身后,像是把她抱到怀里般,整个人都贴上她后背,手对手,腿靠腿,姿势**的不得了。
“喂,你干吗?还有时间耍**…….”大**,关键时候玩**,想死本姑娘可不奉陪。
祖殇气得冒烟,因为两手抓着她胳膊,于是嘴一张,冲她耳朵咬了下去,“瞎想什么?还不集中念力,活该你被打死。”
童格疼的咧嘴,没敢再吱声,忙集中精神,调动内息顺着他的带动指引:或劈、或砍、或运掌、或使拳、或松或紧,怎样爆发,怎样迂回…….
.半空中一群嗜血的凶残野兽中,二人或驯兽,或戏兽……动作一致如行云流水,气息相溶好似一人,姿态优雅,风华万千。似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佳人良偶,又似游戏花丛的狂蜂浪蝶,美仑美奂迷醉了一方众人。
不肖片刻,十二大灵兽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祖殇退开,看着处在兴奋中的童格,仍是一幅千年不变的表情“你来结束它们的性命。”
童格点头,首当其冲的就是盘羊,她可记得自己大腿上的贯穿伤就是它弄得,再后是黑龙,白虎…….一时间,半空中血雨飞洒,哀鸣之声直冲天际。
毕竟是千万年的灵兽,临死的绝望与哀鸣听着让人心悸。她出手越来越慢,直到高高举起的手不忍再落下,犹豫间,不由回头看向祖殇。
“外表可以有很多种,包括情感上无法接受的血腥与屠戮,分离与死亡…..但真相永远只有一个,你要学会看清它的本质。”祖殇说完没在理她。看的清便罢,若看不清,他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帮她。
童格低头沉默,没有吱声。今日发生的一切看似突然却也是必然。无论愿意与否,终是踏了进来,没有抽身的力量,起码目前没有。而这一切明显只是个开始,这样血腥的场面也许以后会经常上演,自己能做的,或者努力能做的就是保住小命。不要怪她自私,当生命都无法保障的时候,那些关乎生命的东西就显得奢侈了。
这些灵兽看似可怜,可它们是为了镇压魔祖(其实就是自己)而存在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虽然很残酷,却是唯一的真相。
童格不再犹疑,下手更加迅捷,狠戾。在无法逃脱的死亡中,瞬间的死亡总是最好的选择吧!这也许是她唯一能为这些灵兽做的了。
祖殇轻皱眉头,盯着她的眼神更加冰冷,还是不忍吗?哼!
看着满地的尸体,童格强颜欢笑,“主人,这样可以了吗?”
“继续。”
“还……还有……谁?”她艰难的看向地面。此时,地面上聚集了所有童家男女老少,包括伺候人的丫头婆子。甚至看见了看门的老爷爷,娇小的婉儿姐姐……..他们面露惊恐,浑身战栗,想要逃跑,却好像被无形的锁链捆绑,任其如何挣扎也无法脱逃。
.不言而喻,这个大**在逼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的功力那么厉害,又为何非自己不可?天下的人多了去了,比自己心狠的人大有人在。能否劝他另择新人呢?
童格紧皱眉头,双拳攥得死紧,隐约猜到了最后的结果。一下子就想起了童远山的话,不!她不要变成杀人犯。
鼓起勇气她蹭到祖殇面前“不好意思啊,我想和您说…….其实吧,您可能选错人了,你看:我这人比较胆小,懦弱,拖拖拉拉,优柔寡断,脑子还不好使。真的,我每天想的就是怎么玩儿,怎么乐呵!一看就不是能成事儿的人。
您老武功高强,深不可测,一看就是万人景仰的主儿,和您一比,哦不,不能和您比,就是跟在您老屁股后给您提鞋,小的都觉得给您丢份儿。所以吧,诚挚的劝劝您老,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满天下的人才都在期盼着您哪,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姑奶奶我是真的做不了这杀人的勾当啊,这哪是人干的活儿?谁爱干谁干,就别让姑奶奶我干!当然,这后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看着她期盼的小眼神热忱的盯着自己,祖殇面无表情,薄唇微掀。
哎呀,这张金贵的嘴可要开口啦,童格满怀期盼,同意,同意……..
“第一,本君没有选错人。
第二,你没有说错自己的缺点。
第三,这个机会只给你。
附赠一句,本君从不穿鞋,但会让你达到配给本君提鞋的地步,记住,这是只给你的恩典!“
童格傻眼,委屈加愤怒使她一屁股坐下“你,你干吗揪着我不放?我告诉你,姑奶奶我还真就不干了。你爱咋地咋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只觉得自己好孤单好无助。
“你的缺点可以在加上无赖一条。”祖殇很认真地剖析。
“对,我就是无赖!告诉你,我还有很多缺点没说,说出来能吓死你。”童格气得大叫。
“能吓死本君的缺点?”祖殇持怀疑态度。
“哼,提前告诉你一声,免得到时候你后悔。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背叛,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不择手段的黑心女人。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你现在教我武功,一旦我超过你的那天,一定会背叛你,杀了你。看你还像个聪明人,自个儿想想吧,别引狼入室,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哦,这足以证明本君的选择没错。”
“什么意思?”童格抬起泪眼又开始了杀死脑细胞的工作。
祖殇给了她一个“你真的很笨”的眼神,以一副教育智障儿童的语气道:“听好,本尊是魔界的始祖,这意味着世间所有关于黑暗,死亡,阴险…….的各种情绪及手段都归本君所统辖。当然,你所说的这些缺点确实卑掠,但和真正的黑暗相比,噢,套用你的话,你没法和他比。所以,你可以明白两个事实:第一,你确实属于黑暗中人。第二,你的级别很低,有待提高。嗯,这也是本君训练你的原因。”
“……”
童格指着他的手不停的发抖,瞪得溜圆的眼睛哗哗的淌着眼泪,一张小脸花的像张地图,小嘴憋屈得直抽抽。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算不算是自己挖坑儿自己跳?
“本君用不着你的感激,把接下来的事做完!”冰冷的声音形同魔咒,让她觉得呼吸困难。这个不要脸的**,说话一直绕弯子,他寄宿自己的身体,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不能离开,她又想到童远山说的话。
站起身,瞅着他“如果我不杀他们,你会怎么样?”
祖殇的双眸平静无波,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本君会亲自动手,当然,他们会死得非常凄惨,这也包括你刚救的俩人。”
童格怒吼“你不是人,你就是个大**,杀人狂,魔鬼!”
祖殇不为所动,平静道:“你认识的还不够全面,本君会慢慢得让你看到更多。”
童格气得直跺脚,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又站在他面前决绝道:“好,我会动手,但我只杀童家少爷和看守神庙的人,其他的人和童家没有关系,只是些用人。我不会动手,也不允许你动手。”如果要杀他们就先杀了我,这句话她没敢说,唯恐会更加激怒他。
祖殇冷笑,深邃的眼眸紧紧的锁住她,那种看透世间百态,直抵人心的眸光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跳梁小丑,不自量力,自以为是。
童格紧抿嘴唇,大眼一瞪,小脑袋高高扬起,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气势,不会退缩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眼睛又酸又疼,脖子早就僵硬,腿也在打突突。死**,你干看着我干吗?是死是活到是吱个声啊,在这么杵下去,非整出毛病不可!
“呵呵,去动手吧。”祖殇垂下眼眸,原就知道她杀不了这些人,对于她为了救人而在最短的时间里选择杀人的心性与果敢感到几分满意,虽然动机不是他喜欢的。但,漫长悠远的时间长河里,他会有足够的耐性来改变这个小丫头,届时她必将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您老…..这是答应啦?”童格揉着发酸的脖子不敢置信的问。
祖殇面无表情,懒得理她。
“耶,就说您老不会滥杀无辜吗?像您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怎么会和这些小人物较量?那才叫丢份儿呢,哎呀,这都怪小的有眼无珠才明白过来,哈哈……现在,小的对您是掏心掏肺,一千个一万个的敬仰。嘻嘻”童格嬉笑着拍马屁。
“动手!”祖殇咬牙切齿,好几次,他竟会觉得她是自己手下那些奇异特类的妖兽里的一个最怪异的小兽,其怪异之处就是她不定时的怪论,极其虚假却又很天真无邪的献媚。这激起了自己心底强烈的征服欲,作为魔祖,他决不允许有特殊的存在。
童格伸伸舌头,溜之大吉。半空中,她脚踏黑莲一脸得意,眸光璀璨,熠熠生辉;娇小又矫健的小身子宛如暗夜中的精灵,刁钻古怪,灵气逼人。祖殇的眼里仿佛又出现了小兽的样子,而且还是一只翘着尾巴的小兽,手不禁痒痒的想要摸条鞭子。
童格迅速降到地面,一下子蹦到小婉面前,很兴奋的叫她。哪知,小婉脸色煞白,面露惊恐,极力向后缩着身子“求你别杀我!”其他人也都害怕的后退。
“小旭,看在姐姐一直照顾你的份儿上,你就放了我行吗?”小婉泪流满面地哀求。
“不要求她,是老夫我当初瞎了眼才引狼入室,老夫可不怕你,要杀要剐来个痛快!”说话的是那个看门的老大爷,他旁边有几个响应的,其中还有马厩的管事李卫。现场很混乱,哀求声,哭泣声,辱骂声……响成一片。
一霎时,童格僵硬的杵在原地,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心在一瞬间尝到了疼痛的滋味。祖殇冷冷的看着她,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