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满脸笑容地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说她是妇女可能有点过了。她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要年轻很多,就像靖宇的老妈,可是却没有靖宇的母亲那么亲切温婉。她穿着大方得体的衣服,眼神稍显凌厉地打量着小若,而后却是不屑的把视线转开。
小若皱了下眉,感觉到门外的阿姨对她明显带着敌意,可是说真的,她也不喜欢她,第一眼就不喜欢的人,以后要做到喜欢是很难的。
“你……”小若只说出一个字。
那个妇人已经很傲慢地越过她,走进了别墅里,很熟门熟路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若说:“你傻站那干嘛,不知道要端茶送水的吗?”
那种高傲的态度,完全是除了闪闪发亮的人,不把普通人当人对待。小若平生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人,她灿笑着说:“这位夫人,您这么自觉的坐在沙发上,都不用别人请,我以为您比较喜欢自己动手,不喜欢别人插手。”
被小若称为夫人的人,神情甚是不悦,可是眨眼间,却和善地笑着说:“洛轩,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久没回家看看。”
“妈,你怎么来了?”贾洛轩看了眼沙发上优雅端庄着的贾夫人,看不出情绪是淡定或是冷漠地说,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对待陌生人一样。
贾夫人脸上的慈母表情僵了下,接着又柔和地说:“你这个孩子,真是的,妈来了你不开心吗?”
开心吗?只觉得讽刺!他走过去坐在另一边,似有深意地说:“开心,您一个人来我当然是欢迎。”
“洛轩,你……你爸其实……”原本想说的话,却在看到还在原地站着的小若止住了话题。
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不知所措的小若。他垂下眉眼,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的淡漠,说:“林梓若,傻站着干嘛,快点给夫人倒一杯水。”
“啊?哦。”小若踱着步子,不在状态地走进了厨房。小若的心思都放在客厅的那个女人身上,就连水溢出来,都不知道。小若举起右手,拍打着自己的头,暗怪不该乱得罪人。现在怎么办,居然把他的母亲给惹恼了。
不过,就算是她做得再好,估计他那个眼高于顶的母亲,也可以挑出刺来。小若咬着唇,这是她紧张和无措的下意识动作。
不,林梓若,你一定要冷静,不要怕,再说你只是喜欢他,又不是要跟他一大家子过活,没事的,没事的……
不知道在心里说了多少声的没事的,才缓解了她的沉重的压力,让她可以鼓起勇气,再次踏进了客厅,那个有他,还有那个对她极度不满的女人,他的母亲。
小若走到他们不远处,就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不会是吵架了吧?她镇定地放下茶,笑着说道:“夫人,请喝茶!”
那个高傲的人估计是说的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居然也不试下温度,直接贴在了嘴边,喝了一口,被烫的惊呼了声,小若忙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她。神啊,请原谅她,看到她那个样子她居然有点幸灾乐祸,小若如是想着。
没想到她不领小若的情,自己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了下嘴,训斥道:“弄那么热的茶,给谁喝。”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点的。”小若看到她被烫得通红的唇,也不再是幸灾乐祸,抱歉地说。
“你……洛轩,我刚刚忘了问你,她究竟是谁,那么无法无天!”妇人指着小若,问那个闲散的人道。
他看了小若一眼,“我的特助。”
“特助?”她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他的答案,平息了下她的怒火才说:“妈也明白男人都是有这些通病的,但是洛轩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还有除了我们贾家认可的人,其他人玩玩就行了。”然后看着小若的眼神特别的不善。
“妈,她只是我的助理,你想多了。”他不胜其烦地打断了他母亲的话。
“最好是这样,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记得有空回家看看。还有,柔柔很快就回来了,我希望有些事,有些人,你要适可而止。”妇人踩着高雅的步子走了。
贾夫人走之后,客厅又恢复了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他说。
小若紧紧地盯着他,笑道:“我怎么敢让我们公司大名鼎鼎的贾总送我回学校呢?我只是一个助理,要说送,也是我送贾总才对。”
小若转身之际,听到他不耐地说:“林梓若,你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跟我闹别扭吗?”
“贾总说得是什么话,我听不懂。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亘古不变的。现在贾总却说我跟你闹别扭,不觉得这个罪过太大了,我担不起吗?”小若退后几步说。
他立在原地,没有试图靠近,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满满的都是不屈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撑得有多么的辛苦。
“我让关师傅送你吧!”他摆手说,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跟她吵。
小若低下头,看着她脚下的球鞋,的确是不配啊!待抬起头时,她已经摆出了职业性的笑容说:“不需要这么麻烦,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行,关师傅还是留下来,以备贾总您要出行。”
看着重重关上的门,贾洛轩只觉得无力,他手扶着额头,今天真不该叫她过来的。
金色的余光洒下,小若用手半遮着看向绚丽多彩的天空。晚霞真美,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如此凄美!
小若在黄昏的映照下,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现在不想回宿舍,这个样子估计会把小凤给吓到。
她站在繁华的街道,左边是穿梭的车流,右边是著名的商业城,而迎面走来的却是一批批逛完街后,提着满满丰收回家的幸福的人儿。只有她,大周末的,一个人漫无目的的穿梭其中,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因为他们的幸福太耀眼,都把她给忽略了。
可是,这样是最好,她还真怕万一人群中,有一个笑得很幸福的人抓住她的手,同情的问道:“小姐,为什么你如此的不开心呢?”然后,引来周围的人怜悯地围观她,那她还能在这儿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