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有些楼房都是两个楼梯交叉排列的,看这楼梯的结构,应该错不了也是有两个楼梯。于是,我退到十九层,先把门推开一条缝,外边一片寂静,全都是客房。我蹑手蹑脚地溜进去,赶紧跑到另一个楼梯间那里。这回可干净了,我一口气爬到了二十三层,我们住的那一层。二十三层也是十分清净,我没多想就出了楼梯间,拐了个弯,右手第一就是我们的房间。我使劲敲打着房间的门,里面就是没有动静。我又喊了起来:“妈妈,是我,快开门呀!”说着,又拍打着门。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真的是你吗?梵梵?”
我心中一阵狂喜——这是妈妈的声音!我说:“真的是我,你就快点开门吧!”
我能感觉得到有人透过猫眼来看我。门开了,妈妈十分淡定地站在门后,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以防不测。看到真的是我,她也放松下来,松了口气。我们的反应倒是非常镇定,或许是被吓蒙了,眉宇间只是透露出来一种喜悦之色。
妈妈把我领到房间里,关上门,嘱咐我小声点,声音太大会招来丧尸。我点头,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我立即就问妈妈是怎么脱险的。
妈妈说:“大概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们刚刚准备暂停会议,外面就传来喧哗声。我们派了一个后勤人员出去探查情况,没想到他回来之后手臂上受了重伤,说是有疯子伤人,而且不止一个。有人就提出是丧尸,大家都认为是在开玩笑,只是一笑而过,报警不通之后就仓促地结束了会议,决定送他去医院,毕竟后勤人员的伤也不小,但刚出门,那个后勤人员突然暴起伤人,有人就上去制止没想到也被划伤了。我不喜爱丧尸片,但你一直喜欢看,所以丧尸的特性我还是知道的。虽说我还是把这点猜想抛在脑后,但是任然跟着一帮子人往门外挤。但后来发生的事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想。走廊里,有个面色灰白的人正跪在地上,啃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个血淋淋的人!疯子有攻击性疯子,也有嗜食人肉的疯子,但两者兼并的就很少了,再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疯子吧?我明白过来,赶忙跟着别的惊慌失措的同事向走廊另一头走去。我们是女人,到了关键时刻,那些男同志却拥到了最前面,把我们抛在后面,而我是最后一个。眼看那头丧尸就要扑过来了,突然另一名同事发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是另一个同事,跑过去扶他。显然她是不知道丧尸这个物种。我刚大叫让她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丧尸已经朝她扑来……那血腥的画面我实在不想描述。于是我立即跑走,丧尸总对鲜肉感兴趣,它才不会一个接一个慢慢来,因为它们吃人主要的目的是传播病毒,充饥对它们说没那么重要。我虽然是最后一个,可我再怎么慢也不会比丧尸慢。赶到电梯口以后,就看到这一层的人几乎都集中在这里了。有服务员、和我一样赶来开会的人还有清洁工等等,十分的混乱。指针在电梯上面,我清楚地看到左边一台电梯在十楼,很快就要到九楼了;右边一台电梯在一楼,也是正准备上楼呢。我心急如焚,后面的丧尸也正一步步接近呢!况且,我还是最后一个,左边的电梯到了,但是我挤不进去。我就小心地贴在墙壁的一角出了什么乱子我一目了然,也能随机应变,再说有了墙壁的靠山,安全感也增了不少。终于,左边一个电梯大门打开了,里面已经挤满了人,里面的人似乎并不惊慌失措,都是衣冠整洁,估计是还不知道发生事情了吧。不过他们看见外边拼命向里挤的人海之后也顿时吓呆。后面的人拼命往前挤,电梯里塞满了人,都不知堆了几层,都顶到天花板上去了,还在往里挤。惨叫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真正的灾难是我们自己造成的。突然,我们听到“嘎嘣”一声的断裂声,肯定不是骨折的声音然后,电梯就突然向下坠落,连门都没关,有些半个身子在外面的人没反应过来就被腰斩了,景象惨不忍睹。接下来就是尖叫声和金属摩擦的声音,然后“哄”的一声,电梯指针停在了一楼。但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挤,前面的人就往电梯井里掉下去。“叮咚”一声,另一扇电梯门开了,人群的尖端又指向那扇电梯,不料门一开,一窝丧尸涌了进来,顿时,刚刚平息一点儿的惨叫声又回来了,不等人们回头,后边的丧尸也赶上来了,中间也有些原本就被感染的人开始撕咬同伴……还好我比较机智,立马拉开门,第一个跑进了一个房间。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了,刚刚关上,就听到拍门的声音。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楼梯间里,不禁大喜,拿着门卡就往二十三楼跑,就回到了房间,才觉得累。刚摊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你就来了。”说完,妈妈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又问我:“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于是我就把我的遭遇都诉说了一遍,还提出了:现在丧尸应该还在岛南围剿大批的人类,不过过一会儿因为丧尸怕水的缘故,它们应该就会返回来清理我们这些漏网之鱼。我严肃地对母亲说:“真正的末世还没有到来,我们只是过了第一关命运的考验。我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是因为我们侥幸活了下来,不幸是因为我们还得为生存抗争。所以,我们一定要凭实力说话,小心为妙。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我们太幸运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或许过于自信了。
事不宜迟,我说,我们必须尽快出发,赶在丧尸回涌之前离开。
我透过窗口往外看,拿起我的小望远镜。其实,我也是一个准生存狂PSK,只不过我的装备不多,而且虽然出远门的时候会带上,可也是经常放在宾馆,懒得带出去,算是思想上崇尚psk精神的。这下,可用上了。
我们所处的楼层较高,且周围都没有比较高的建筑,窗口又朝南,能把岛南的情况一览无余,何况有望远镜,几乎能隐隐约约望见海岸线了。这时,我看到了快速公交车的高架桥,我所走过的那一段正好下方是丧尸密集区,我不禁庆幸我的选择。
此外,岛南的屠杀也正在进行,但有相当一部分丧尸也已经调转矛头了。再这样下去,不到三刻钟,我们就要变为笼中之鸟,插翅难飞了。其实,回涌并没有说明现实中的丧尸就比电影里的智商高,这应该也是一种本能。
我和妈妈匆匆打包,把能用的全部装进大的双肩包里。我就带了一些应急的求生工具和昨天采购来的水和饼干。妈妈则是带了两套换洗衣物,把宾馆的小白毛巾和毛毯都带上了。
我问妈妈这些干什么用。
妈妈回答道,毛巾可以擦干污渍,紧急时还能传令呼救。毛毯则是晚上睡觉用的铺盖呀!
果真不愧是妈妈,考虑的就是周到。
我偷偷地装了机智水笔进我的口袋,还把一切锋利的东西,例如房间里配备的银餐刀,装进笔袋里。毕竟这也是近身防卫的重要武器。瑞士军刀则被我放在最顺手的口袋里。
末了,该推门上路了,可耳朵灵敏的我发现走廊中有轻微的尸吼声,也无法判定丧尸的数量,不能贸然开门。我把这一情况告诉妈妈。
妈妈灵机一动,说:我们卫生间里还有一个通道可以下楼。
我惊喜道:什么?一个楼梯?是那种消防楼梯吗?
“不是,这宾馆很老了,在中国也一般没有这种消防楼梯的。我想说的是管弄间,就是通水管的一个小竖井,横截面面积约为一平方米,我们可以两手搭在壁上向下滑来缓冲重力,不过我也不确定可不可行。多亏我们住在了第一间”
一听,我就想:这管弄间,设在客房里,又没上锁,多不安全!不过现在倒是让我们占到便宜了。
于是,我们走到厕所,顺手拿了两块大浴巾罩在手上,一是为了保护手不被粗糙的墙壁磨损,另一个是为了增大摩擦力,减缓下降速度。
拉开那扇看似壁橱的铁门,狭小的空间里面只有几根红水管。
我先上,我说。小心翼翼地站上边缘,先把两手搭在两侧的水泥壁上,然后双脚一跃,也登在墙壁上,手脚呈大字,勉强能稳住身形,但还在慢慢地下滑。
我让妈妈快下来,然后脚一松,滑了下去,几秒钟之后,上面黑影一闪,妈妈也跳了下来,明显比我快了一点,毕竟她体重比较重。我赶忙控制手力,减小摩擦,加快速度。
离二十三层越来越远,我数了一下,大概过了十几层,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了。这时,觉得腿上受力,一叉,来了个八字开,时撞到了一根横梁之类,我又没有及时减速,结果我的大腿处一阵阵钻心的酸疼,要知道,我的柔韧性不太好,以前还从没有八字开过,也不知韧带有没有拉伤。我强忍疼痛,喊妈妈快停下来。
一股冷风传来,我能感觉得到妈妈就停在我的脸前,正好有点儿错开,不然今天我就被她撞成缩头乌龟了。
我支起身来,甩了甩腿,从口袋里拿出小手电,叼在嘴里。
妈妈正疑惑地盯着我,借着灯光她也看到了那根横梁,其实是一根粗水管,挡在路中间,只要从两边过就行了,妈妈正好应该可以避开,我滑在中间,所以就遇到了障碍。
我跳到一边,和妈妈平行一起滑下去,在第二层楼,我喊停,说这宾馆应该是有地下室的,我们停留的这一层多半儿已经是第一层了。
推门一看,果不其然,是在一楼的男公厕的包厢里,外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妈妈抱起我来,把我的头举到隔板之上,门开着,大堂还是跟之前一样,空荡荡地。
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忍着腿的酸痛,一瘸一拐地冲出男厕所,跑向大门口。刚要出门,妈妈似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飞奔回柜台,从货架上拿下什么东西。但她一直没有注意到,一只丧尸正在接近,我张开嘴大喊:“妈妈小心!”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丧尸的魔爪就要抓向妈妈,我却跑不到,在地上摔了一大跤,还是忍痛继续爬起来,跑向前去。
就在这个时候,妈妈突然转过身来,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支圆珠笔,对着丧尸的头部猛戳,一阵尸液飞溅。丧尸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妈妈拿着东西又飞奔过来
我很好奇妈妈拿了什么,妈妈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于是推开旋转门。一到门口,一辆血迹斑斑的蓝色别克越野商务就停在门前。转头一看,大约200米之外就有了丧尸那摇曳的身影!
我无意间瞟了一眼血迹斑斑的车窗内,突然看见一只脚在后排座椅底下露了出来。原本以为那也只是一只死人的脚,但是,好像有细微的抖动。丧尸可不会抖呀!见过摇晃的,见过吃人的,就是没有见过发抖的。
于是,我拉了两下车门,发现竟是锁着的。
这就说明里面说不定是活人,说不定能帮我们解决燃眉之急。我使劲拍拍车窗,大喊道:“里面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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