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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惩治恶魔

3

工人们虽然讨回了自己应得的工资和待遇,可是整天监督他们的工头②还在仗势欺人,为非作歹。

这件事儿一直像块石头压在欧阳强的心头,隐隐作痛。

有一次,营口特支开会,欧阳强无意中提起了这件事儿。

王增田一听,满不在乎地说:“这事儿好办,整治他们一下不就完了吗。”

“你有啥高招?”欧阳强问。

“等下班以后,找几个人暴打他们一顿,警告他们一下。”

“我也想过,可他们都认识工人呀。”

“要不这样,我到河南③找个工会会员收拾一下这帮狗东西。”

“这个人可靠吗?”欧阳强有些不放心。

王增田满有把握地说:“绝对没问题,这个人是我的老乡,叫赵维义,为人仗义,好打不平。和我一样,也是锡伯族,也会武功。”

黄菠萝在旁边一听,立刻提醒:“我看行,这群帮虎吃食的狗腿子早该收拾了。不过,为慎重起见,我看这事儿可要做的隐蔽一点儿,千万别让人知道,暴露我们的身份。”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天空突然黑云密布,狂风骤起,电闪雷鸣。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王增田和赵维义两人蒙着面,身穿一身黑衣,手持木棒,事先早早守候一个桥洞子下面,这是机务段工头李阎王每天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

不一会儿,李阎王哼着小曲走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王增田和赵维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二话没说,抡起木棒朝李阎王打了下去。

李阎王被打得抱头满地乱滚,不住地求饶:“两位爷爷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王增田见李阎王一个劲儿地求饶,一摆手,让赵维义停住了手。

“狗奴才!今天先给你留条活命。以后再敢欺负工人,就活活打死你。”

“原来是这样,我记住了,我记住了,以后保证不欺负工人了。”

李阎王跪在王增田和赵维义的脚下,连连下保证。

“还有,你明天上班告诉其他工头。也不许他们欺负工人。谁敢违抗,我们发现一个暴打一个。如果不改,下次就要你的狗命。”赵维义又警告了几句。

“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李阎王又做了保证。说完,捂着脑袋,又战战兢兢地问:“两位爷爷,我可以走了吗?”

王增田瞪了李阎王一眼,轻蔑地大喝一声:“滚蛋吧!”

第二天一上班,李阎王挨打的事儿很快就在机务段传开了。

工人们听说后,解恨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回总算有人给我们出了这口恶气。”

自从王增田和赵维义教训完李阎王之后,河北铁路的其他工头都开始收敛了,再也不敢随意打骂工人和欺负工人了。

事隔不久,又有一个突发事件在营口市区河南、河北传开了。

营口新市街有一个日本警察叫小林猪雄,在大街上寻衅滋事,公然开枪,打伤一名男青年,打死一名卖菜商贩。

原来,小林猪雄在营口一贯横行霸道,**掳掠,无恶不作。

一天,营口市区有一对年轻夫妇在逛大街。

小伙子叫丛尚武,从小就是个练家子④,正在武术队当教练。

妻子康小娟是戏班子的一名演员,长得皮肤白嫩,身段苗条,樱桃小口,柳眉杏眼,十分漂亮,相当标致。

这一天,康小娟身穿旗袍,走起路来,丰姿绰约,更显一名少妇特有的迷人魅力和风韵。

丛尚武和康小娟不论走到哪里,过往行人都会回头多看康小娟几眼。

偏巧,这一天小林猪雄休息,闲着没事儿,也去逛街,正好与丛尚武夫妇走了一个顶头碰。

小林猪雄一见康小娟如此美貌,欲火禁不住腾地一下燃起,一直跟在康小娟后面贪婪地直勾勾地看着。

康小娟走到哪,小林猪雄跟到哪,足足跟了10多分钟。后来,实在忍耐不住了,竟然上前去摸康小娟的屁股。

康小娟回头一看,是个日本警察。吓得大叫一声,连忙躲在了丛尚武的身后,哆哆嗦嗦地说:“他,他,他摸我屁股。”

丛尚武见日本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放肆,气愤地骂了一句:“畜生!你想找死啊。”

小林猪雄被骂了一句,觉得很没面子,照着丛尚武前胸就是一拳。

丛尚武手疾眼快,身子一歪,顺势抓住小林猪雄的手腕子,往前轻轻一带,脚下一钩,小林猪雄“扑通”一声,一头扎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围观的人齐声叫好,为丛尚武喝彩。

小林猪雄自从来到营口,无论走到哪都没人敢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敢跟他过不去,顿时恼羞成怒。

小林猪雄从地上爬起来,摆出一副决斗的架势,要与丛尚武决一死战。

康小娟一看,吓得连忙劝说丈夫:“赶紧走吧,日本人咱可惹不起。”

“我今天偏要惹惹这个兔崽子。”丛尚武说完,一把推开妻子,怒目圆睁,瞪着小林猪雄,也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

小林猪雄首先来个黑虎掏心,伸出右拳,一个箭步扑向丛尚武。

丛尚武一闪身,抬手拨开小林猪雄狠狠打来的右拳,脚下用力一扫,小林猪雄又“扑通”一声,大头朝下倒在了地上。

小林猪雄这次可被激怒了,他终于知道自己遇到了武林高手。想到这,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掏出手枪对准了丛尚武。

丛尚武毫无惧色,大声说:“拿枪算什么能耐,有种再跟我打呀。”

一见这个阵势,旁边一个卖菜老汉上前小声说:“孩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走。”说完,拽起丛尚武撒腿就跑。

小林猪雄照着丛尚武和卖菜老汉“啪啪”就是两枪,一枪打在了丛尚武的胳膊上,一枪打在了卖菜老汉的后背。

丛尚武死死地拽着妻子拼命奔跑,眨眼工夫,钻进一条小胡同,左拐右拐,拐了几个弯儿不见了踪影。

卖菜老汉中弹后,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日本警察在大街上公然调戏妇女,开枪打死卖菜老汉,打伤平民百姓,很快传遍了营口的大街小巷。

黄菠萝和王增田作为锡伯族后代,天生就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肝义胆。夫妻二人听说这件事儿之后,气得一连几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一天晚上,欧阳强对黄菠萝和王增田说:“这口窝囊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早晚要收拾一下这个小日本。”

“别着急,我也在合计这件事儿。”王增田听完欧阳强也有这个想法,也愤愤地说。

黄菠萝一听,担心地提醒:“要干这件事儿可得好好合计合计,千万不能草率从事,别坏了我们开展工人运动这件大事儿。”

几个人研究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稳妥可靠,万无一失的方案。

首先要查清小林猪雄在哪个派出所,然后要搞清派出所每天晚上有几个警察值班,最后还要摸清派出所晚上的活动规律。

经过几天的秘密侦察,王增田终于摸清了小林猪雄的底细。

原来,小林猪雄在营口新市街日本警察署保来街派出所。

这个派出所每天晚上只有两名警察值夜班,小林猪雄值班的时间是每周二、四、六晚上。两名警察每晚轮流睡觉,一个值上半夜,一个值下半夜。

情况摸清之后,一天深夜,王增田、赵维义带领两名会武功的工会会员,悄悄地摸进了日本警察署保来街派出所。

一个警察发现突然闯进来几个中国人,大声问:“你们什么的干活?”

“要你命的干活。”没等那名日本警察说完,赵维义一抬手,一只飞镖“嗖”的一声飞进了日本警察的喉咙。

干掉外屋的警察后,几个人飞快地搜查里屋。

果然,小林猪雄正在一个房间里鼾声如雷,呼呼大睡。没等小林猪雄反应过来,两名会武功的工会会员掏出匕首,揭开棉被,一人一刀,干净利落地结果了小林猪雄的性命。

干掉两名日本警察后,王增田、赵维义和两名工会会员,拿起挂在墙上的两把手枪和东洋刀,翻出抽屉里的几包子弹,迅速地跳出了派出所的后窗户。一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注释】①花红:所谓“花红”,就是旧中国资本家为了刺激工人的劳动积极性,从企业利润中拿出一小部分钱,以“额外报酬”的形式在年终发给工人。那时,铁路当局规定:除了在年终给工人发“花红”外,凡是年营业额收入在160万元以上的路段,年终还要给职工发双倍“花红”(就是开两个月的工资)。②工头:旧社会资本家雇用的、专门监督工人劳动的人。当时,许多工头都是资本家豢养的走狗,对工人严厉监督,非打即骂。工人对他们是敢怒不敢言,整天受他们管制和欺压。③河南:营口人以大辽河为界,将位于大辽河南岸的营口市区称作河南,将位于大辽河北岸的营口市区称作河北。④练家子:意为习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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