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天空灰蒙蒙的,难得地呈现了一点要下雨的征兆,木叶虽然气候很好,但并不很潮湿,这是风祭染来到木叶后第一次将要看见雨水。虽是难得的雨天,但任务还是要照常执行的,包括这耳边一刻不停的吵闹。
“卡卡西老师,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忍者,却要在快下雨的时候帮人搭避雨的木屋啊!这样根本就不能提升实力嘛!”这种时候鸣人的声音总会响起,带着那一脸的抗议。
虽然只有鸣人抗议了,但明显一边的佐助与小樱也是不愿意做这个任务,转头盯着卡卡西。
卡卡西将埋在《亲热天堂》里的脸向上移了移,露出一只眼睛,慢悠悠地说:“你们还只是下忍,只能做D级任务,无条件的执行任务是忍者的的使命,如果不想再做这种任务,那就好好修炼升为中忍吧。”
刚刚说完,他又用那本小书挡住了脸,不再理会鸣人的抗议。
“那卡卡西老师就来帮忙啊!”鸣人对着在一边悠闲看书的卡卡西愤怒的吼道。无奈对方却没有丝毫回应。一脸黑线的鸣人又将头望向一边。
“小染,在一边看着不帮忙太卑鄙了啦!”
叼着一根棒棒糖昂头看天的黑发少女回过神来,冲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哦,抱歉抱歉啊。”低头用脚挑起一块平整的木板,用膝盖一抬,木板借着冲力向未完成的木屋顶上飞去,稳稳落在了一块空缺处。“是这样的吧?”
鸣人吞了吞口水,使劲点了点头,咧开了笑容。“呐,小染你果然很厉害啊!”
这个动作第七班的所有成员都看见了。小樱微微张大嘴巴,再看向风祭染时眼中多了些佩服。佐助黑眸中的眼神更加复杂,充满了挑战性。卡卡西埋在书后的眼睛迅速露出了一瞬,但又飞快的被书挡住。
“没什么的。”风祭染用眼角扫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慢悠悠的走到木屋边,跟其他人一样用手搬运起来。她并不想引起过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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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最终还是下起来了。
就在刚完成任务后不久。并不是很大的雨,但却很细很密,不断落在屋檐上,泛起一片淡淡的薄雾。
第七班众人蹲坐在木屋前矮矮的台阶上,卡卡西难得的没有拿出那本小黄书,头顶突出的屋檐挡下了细密的雨点,眼前铺下一层透明的雨雾,眼前的景物似是有些朦胧了。
风祭染抱着膝盖呆呆的望着飘落的雨丝,漂亮的黑眸中却有些空洞了。
木叶的雨,很像那个世界她所看到的雨呢。脑中又浮现出穿越前的画面,还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生活过的日子。看来,雨天真的很容易让人怀念呐。不自觉的,黑眸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靠在门沿上看雨的佐助看见了黑发少女眼神的悲伤,眼神闪烁了一下。她不是一直都伪装的很好么?她不是一直假装很轻松么?她不是一直都可以坚强的大笑么?她不是一直都云淡风轻的看着一切么?这种伪装曾经让他很是不解,但看来,她也是会在雨天独自惆怅的。这里面,果然还是有故事的。
终于,在风祭染身旁的鸣人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小染,你有什么事吗?”
黑眸中渐渐恢复神采,她仰仰头,试图让眼泪回到眼眶里,深吸一口气,勉强对鸣人笑笑。
“没事,你不用担心的。”视线又转移到了雨幕中,时间仿佛一下静止了。张了张嘴,她轻轻喃喃着:“只是...这里的雨,跟故乡不太一样呢。”
卡卡西听见这句话,偏过头看了看盯着雨水的风祭染,又转移了目光,他还是不能直视这孩子眼中的悲伤。看来火影大人说的没错,是木叶欠这孩子的,必须要好好照顾她。
“小染之前不是木叶的人啊......”鸣人恍然大悟,不想让少女伤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顿了顿,终于想好,对着她又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没关系的,小染,你还有我们这些同伴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看着鸣人的笑脸,不知为何,风祭染心情开朗了一些。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鸣人...你个白痴。
佐助依然盯着风祭染,包括在她看到鸣人时眼神的变化和眼中闪过的一丝矛盾都映入他的眼底。呵,不还是不想拥有羁绊么?羁绊对于仇恨来说只是累赘。
淅淅沥沥的雨并没有下一整天,只一会儿便渐渐的停了,天色又明朗起来。
“谢谢你,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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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夜晚很凉爽,夜空中的星月更加明丽了。风祭染出了家门,美其名曰:看月亮。
在那个世界时,她就很喜欢月亮,没什么事的夜晚,也会呆呆的看着天边。而来到这里后,这种喜欢就更甚了。周围的一切全部都变了,在陌生的环境里看着陌生的自己。知道所有人的未来,却惟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唯一没有变的只有夜空中的这轮皎洁,看着它,她总能想明白许多事。
迎着月光,风祭染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不觉来到了一片小林子旁边,里面却好像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想了想,她抬步走了进去。
微微润湿的空气中漂浮着新翻的泥土气息,树木还湿漉漉的。其间闪烁着一道人影,跳起,飞快的射出几只苦无,光影闪过,全部正中靶心。身影落地,躬身大口喘息着。
勾起了嘴角,风祭染向前慢慢走了几步。“呦,佐二少这么晚还在练习,还真是努力呢。”
察觉到她的到来,佐助转过头来,皱了皱眉。佐二少是我的名字么?“那这么晚了,你又在干什么?”
“散散步而已。”
自己在为复仇拼命努力变强时,她竟然只是在散步?佐助攥紧了拳头。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很强。跟我打一场。”
哈?为什么自己非要在这么舒服的晚上陪这个傲娇小屁孩打到累得半死遍体鳞伤啊?才不要嘞!“为什么?”
“我必须清楚自己的实力。”
“不要!”这两个字风祭染说的斩钉截铁,这种实力不管怎么清楚跟鼬都还差的远,还不如好好修炼去呢。
“为什么?!”这下轮到佐助反问了。
“因为我不想!”她才不告诉他鼬比他强大多了呢,她不会自找麻烦。
“为什么?!你明明就跟我一样!”佐助大吼出声。
听见这句话,风祭染愣了一下,继而就是无比的失望,自己伪装的就这么差么?不只是宁次,连佐二少都看出来了,一定是他们太敏感了,嗯!
看见风祭染的表情变化,佐助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继续说道:
“看来我想的没错,你也有仇恨。但一开始你真的伪装的很好,如果不是我和你有一样的仇恨,我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那又怎样?我现在的复仇对象和你不一样!”风祭染特意加上了‘现在’这两个字,毕竟她知道佐助最后的复仇对象是和她一样的。
佐助没有理睬她的话,看着她的黑眸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一开始,我对你很好奇。不只是你的眼神,还有你的生活态度。你明明也是有仇恨的,却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却可以那么有耐心的对待那个金发白痴;却可以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笑着;为什么你不为了复仇赌上自己的一切!”
风祭染看见佐助瞳孔中燃起了小小的火苗。叹了一口气,说道:
“别用那种看破红尘的调调,对你来说,复仇就是一切了么?我告诉你,我所认为仇恨的意义和你不一样!仇恨只是一种埋在心底的情绪而已,它是一场竞争,你并不需要用自己的一生来贯彻,不管怎样,我只要成为最后的赢家!所以......仇恨不是用来背负的。还有,现在,鸣人对你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你明白了么?”
佐助听完这段话,呆了一瞬便又皱起了眉头,大声吼道: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这种复仇是需要力量的!如果没有力量这一切都无法办到!你不知道我的恨有多么深!作为一名复仇者,必须要做出牺牲,必须要抛弃所有的羁绊!”
看着佐助的反应,风祭染终于也生气了,皱着眉对佐助大声说道:
“白痴佐助!这就是你的错误,你的复仇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既然你知道了,我不希望你来干涉我!我也不会去干涉你!我们有各自的生活方式,我先走了!”
她气愤的一甩头,迅速向远处跑去。哼!都是自己妄想着可以说动这个复仇控,结果他竟然这么倔强,这种白痴做法她以后再也不会管了!
“宇智波佐助,我讨厌你!”
看着风祭染的身影转眼消失在视野中,佐助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怅然,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惹她讨厌了呢。难道自己的做法真的错了么?‘仇恨不是用来背负的’‘宇智波佐助,我讨厌你!’耳边还回荡着她说过的话,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仇恨产生了怀疑。
只下了一会的雨在这时却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细细密密,眨眼朦胧了周围的一切。
佐助并没有立刻回去,任雨水打湿他的发丝,从发梢滚落下来,他呆呆的站着,这样一直...站了很久很久......
风祭染......